落到地面,四處觀望了一下。確實沒發現什麼危險,他也不敢叫喊。使勁地揮動了三下長索,葉梓桐和景甜頓時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片刻之後,三人都落了地。
四處查探了一下,並沒有發現什麼異常,就準備朝著石城之中走。
「等一下。」葉梓桐突然拉住了墨子的衣角,傳音。
墨子以為她害怕,轉過身,卻是遞給她一個安心的眼神,好像在說,有什麼事,哥罩著你。
葉梓桐無語地搖搖頭,卻是從儲物袋里拿出了三張金色的符篆。
「這三張符篆是我偶然間得到的,可以隱匿身形和氣息,這里實在是太詭異了,還是一些好。」葉梓桐給兩人傳音,隱息符和鏡花符也是她眾多不能說的秘密之一,自然是不能告訴他們真相的。
「同時隱匿身形和氣息?」墨()子再一次露出了驚奇之色,接過一張隱息符,好奇地打量了幾遍。
「好了,我們還是快些,周嫣然和軒轅玉也不知道怎麼樣了?」甚為制符師的景甜卻只是掃了一眼,直接激發了隱息符。
三人身形消失的片刻之間,葉梓桐突然想到了一個問題,她也是看不見景甜和墨子的,萬一走散了怎麼辦?
其余兩人自然也想到了這個問題。
「我有一道秘法可以教給你們,這道秘法能夠在修士的身上留下一道不易察覺的神識印記,只要在十丈之內,就能感應得到。」墨子傳音。
葉梓桐和景甜立刻都是露出欣喜的神色。猛點頭,不過她們也很快反應過來。墨子是看不見她們點頭的,立刻傳音應是。
這道秘法並不高深。墨子只是講了一遍,葉梓桐和景甜就極其聰慧地學會了。
三人隱匿了身形,朝著護城河之上的拱橋緩緩走去。
突然,讓三人都是一驚的是,橋上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站了一個人。
不,不能說是一個人,應該是一具僵尸。
站在拱橋之上的是一個手中拿著斧鑿的工匠,他面部發黑。眼窩深陷,表情木然,一雙干憋得只剩下皮包骨的打手,正在石橋之上機械地打磨著石柱。
那根石柱明顯比其他的細了很多,像一根細樹枝一般,似乎稍一用力就要折斷一般,可是那名僵尸工匠還是在不停地磨著。
「別怕,慢慢走過來。」卻是墨子的傳音在耳邊響起。
葉梓桐神識一掃,立刻發現墨子已經到了拱橋的另一端。
她立刻深吸了一口氣。盡量放慢腳步,從那名僵尸工匠的身邊穿過,來到了墨子的身邊。
感覺到景甜也一起走了過來,三人才松了一口氣。朝前走。
一座恢弘的城門出現在三人眼前。
而城門口,幾個身形僵硬的士兵穿著厚厚的鋼甲守衛在那里,一動不動。面無表情。
葉梓桐的目光卻是落到了城門之上的樓宇之上,在那里。石刻著三個大字——御道城。
御道城?葉梓桐在心里默念了一遍,仔細回想了一下。頓時搖搖頭,在她看過的所有典籍異志中,從來沒听說過這御道城的。
御道?這御,是皇家的尊稱,還是駕馭的意思?若是駕馭的意思,那這個城的主人還真是好狂妄的口氣,大道艱險,求之不易,卻是要駕馭大道,難道要凌駕于萬物自然法則之上?
「葉梓桐,想什麼呢?快走。」景甜見她遲遲沒有動,忍不住傳音提醒。
葉梓桐一愣,搖搖頭,頓時把那些胡思亂想丟到一邊,朝著城門走去。
不知道是隱息符的功效,還是這些僵尸本身就是瞎子聾子,三人齊齊從大開的城門前走過,這些守衛跟剛剛的工匠一樣,沒有絲毫的反應。
三人走在石城之內的街道上,又是看見了幾具僵尸,他們都是一些平民的打扮,同樣是面無表情的在街上四處閑晃著。
街道兩側的店鋪之中,有一兩個伙計打扮的僵尸,正在機械地拿手擦著石桌。葉梓桐細看了一下,他的手掌已經磨得露出一截白骨,卻毫無知覺一般還是在擦著同一塊地方。
太詭異了,葉梓桐想不出其他的詞匯來形容這里。這是一座僵尸城,除了他們,沒有半個活人。這些僵尸行動自如,肉身居然全部都是沒有腐爛,甚至連衣物都是沒有什麼破損的樣子,但是看他們又是一副完全沒有靈智的樣子,應該不是傳說中的尸修,是什麼讓他們一直保持這種狀態的?
葉梓桐突然想到了前世在電視里看過的那些尸體長期不腐的傳奇節目。現代科學的分析,大部分都是因為尸體處在一個真空的密封環境之中,沒有微生物的腐蝕,才有可能保持下來。
但是這里,顯然不是密封的真空環境。
搖了搖頭,暗罵自己一聲傻瓜,葉梓桐露出一絲苦笑,若是什麼都要以她那個時代的科學去解釋,那她修的是什麼呢?修仙豈不是也成了封建迷信?
快步跟上景甜和墨子的步子,葉梓桐不再看那些僵尸。
「停。」墨子突然傳音。
接著在葉梓桐驚駭的目光之中,面無表情,游走在她面前的一具平民僵尸,突然毫無預兆地栽倒了下來,一陣腐爛的惡臭從他的身上傳出,原本還好好的身體,既然在片刻之間就腐爛成了一堆爛肉。
栽倒的片刻之間,一道碧綠色的大網,從街道一側的屋頂落了下來。
綠色大網將這名栽倒在地的僵尸一裹,唰的一聲,就拽到了屋頂之上,而在那里,一只腐尸蛛出現在葉梓桐的視線之中。
看到那只腐尸蛛的一瞬間。三人都是身形緊繃了起來,葉梓桐就將手扣到了儲物袋上。一臉緊張。
那頭腐尸蛛卻好像沒有發現他們,拖著那具腐爛的尸體。八條毛腿連動,飛快地拖著大網,朝著城外爬去。
三人頓時松了一口氣,繼續朝前走。
翼翼地穿過了這條僵尸集市,出現在三人面前的,卻是一塊一畝方圓的靈田,一排排整齊的淡灰色低矮植株看起來長勢不錯,上面掛滿了葡萄般的黑色小果子,果子表面包裹著一團青黑色鬼火般的火焰。顯然不可能是什麼靈果。
更讓三人渾身一怔,覺得古怪異常的是,這塊靈田的田埂之上,三只磨盤大小的腐尸蛛正在勤勤懇懇地耕作著。只見它們用尖利的爪子翼翼地在淡灰色小苗之下刨開一個條淺淺的小溝,然後肚臍一撅,一根淡綠色的蛛絲射到田埂上的蛛絲袋中,卷起一塊靈石,攝了到小溝前,埋了下去。
這是在施肥?妖獸也學會了種地?
葉梓桐三人的心里都涌起一個極其荒唐的念頭。
就在三人都懷疑是不是眼花的時候。三只腐尸蛛,卻突然警惕起來,接連噴出好幾張綠色的蛛網,將身邊的灰色小樹。全部遮蓋了起來。
三只腐尸蛛一副嚴陣以待的模樣,立刻被葉梓桐收到眼底。
「快,躲起來。」葉梓桐低身傳音。自己立刻施展漣漪妙步,閃身移動到離靈田數米遠的一處石堆旁邊。蹲了下來,不敢發出任何氣息。她感受到一股極其龐大氣息,正朝著這邊趕來。
景甜和墨子也是反應極快地找地方躲了起來。
「嚎。」一聲淒厲震耳的狼嚎聲之後。一只黑霧殘繞的野狼模樣妖獸出現在三人的視線之中。
死靈獸,葉梓桐心里咯 了一下,立刻極其驚駭地認出了這頭妖獸的來歷。
死靈獸,五階妖獸,生于天地之間死氣匯集之地,其形類狼,以死氣陰氣為食,周身死氣會有損修士氣血和壽元,遇之宜避,若有幸擒之。妖丹可制長生丹藥。
三只腐尸蛛都是普通的二階妖獸,在五階的死靈獸面前,幾乎連站立的勇氣都沒有。只能瑟瑟發抖地擠在一處,嘴里發出低微的「 」聲音,似乎在求饒。
這頭死靈獸卻是沒有看這三只低階的腐尸蛛一眼,森寒的狼目有意無意地掃了一眼葉梓桐三人的藏身之所。
葉梓桐整個人立刻就像落入到冰窖一般,這種被五階妖獸盯上的感覺。就好像被掛上的絞刑台一般。
不過,片刻之後,葉梓桐就松了一口氣,那頭死靈獸對他們的興趣似乎不大,只掃了一眼就不再理會,將目光轉回到三頭腐尸蛛的身上。
「哧。」死靈獸打了一個不屑的響鼻。一大團黑色的黑霧從它的鼻子中被噴了出來,將三只幾乎嚇破膽的腐尸蛛包裹了起來,只片刻之間。這三只腐尸蛛,就變成了一堆白骨。
這頭死靈獸滿意地搖了搖脖子,又是發出一聲狼嚎,尖利的前爪一揮,就將覆蓋在靈田之上的蛛網給掀了去。然後,它目中露出極其欣喜之色。歡快地奔到靈田之中,啃食起黑灰小樹上的果子。
終于,大半個時辰以後,一畝地的果子幾乎被糟蹋一光,這頭死靈獸立刻露出饜足的神色,慢悠悠地沿著來的方向離開。
又觀察了一會兒,確定那頭死靈獸不會回來了,葉梓桐三人才探了出來。
「是死靈獸嗎?」。景甜的聲音有些顫抖地在耳畔響起。
「應該是的,雖然我也沒見過,但跟那些古籍上描述的無差。」墨子傳音回答,聲音顯得有些沉重。
一窩腐尸蛛就已經夠難對付了,現在居然還有一頭五階的死靈獸。
「這是什麼果子?」葉梓桐的目光卻是落到了被死靈獸弄得一沓糊涂的靈田之中,金蠶電索一抖,將一粒落到地上的果子卷了過來。
「快丟了。」墨子臉色大變,來不及傳音,直接低喝了一聲。
葉梓桐一驚之下,立刻將果子甩了出去,收回金蠶電索之時,卻發現金索最末端的竟然有些發黑,好像是被黑青色火焰侵蝕了一般。
「這是黃泉果,若是被上面的黃泉鬼焰沾到,你這身修為就毀了,到時候死在這里可別怨我們。」墨子似乎在責怪葉梓桐的魯莽,傳音的語氣有些不善。
「哦。」葉梓桐撇了撇嘴,不敢頂嘴。
突然她想到了什麼,一拍儲物袋,拿出了一雙乳白色皮手套。
「這是噬火白蟻的」墨子見識相當廣博,只是看了一眼,就認出了這副手套的材質。
「這個可以嗎?」。剛剛被墨子罵了一頓的葉梓桐,底氣不足地問了一句。
墨子沉思了一下,點點頭︰「恩,有這樣東西倒是可以,不過你要這黃泉果干嘛?這東西只對鬼修和尸修有用。」
「我只是好奇。」葉梓桐把手套戴在手上,隨意地答了一句。然後注入一股靈力,激發手套,一團紅色的火焰將她的手包裹起來。
片刻之後,地將幾顆黃泉果收進玉瓶之中,葉梓桐把噬火手套收了起來。
她並不是真的閑的沒事做,這東西既然對修士有大害,以後留著陰人,也是不錯的。若是以後遇上厲害的對頭,在對方不在意的情況下,丟一顆黃泉果到對方身上,這黃泉鬼焰也能讓對方驚惶失措一會兒。
「走吧。」墨子搖了搖頭,沒有多話,在前面帶起路來。
又走了良久,來到了整個石城的中央地帶,一個青石鋪就的寬大廣場出現在三人眼前,中央是一座圓形的祭壇。
這個祭台並不大,看上去也是用普通的青石堆砌而成,直徑大約五六米,高約五六尺,正前方有一處台階直通台頂。
最讓葉梓桐他們吃驚的是,祭壇頂端中心處有一團血紅色的光焰,熒光四閃,甚至讓人無法逼視,看不清楚到底是什麼東西發出了這樣明亮耀眼的光華。
三人是來救人,不是來尋寶,未免節外生枝,決定從祭台旁邊繞了。
只是走了十來步,異變陡生!一條兩人多高,渾身流轉著血色光華的身影,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的,倏然從祭壇的方向朝著三人掠了過來。這條兩人多高,渾身流轉著血色光華的身影,赫然也是一尊身著血紅戰甲的精金傀儡。
此具精金傀儡表面的精金全部是赤紅色,手中持著一柄足有三丈來長的古銅長槍,造型古樸,看起來有一種堅不可摧的厚重感。身上的血紅盔甲是全封閉的,頭上是厚重的鋼鐵頭盔,面罩是全封閉式的,只有眼楮的位置露出了一條縫隙。(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