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這次門派比試獲勝的師兄師姐,是不是都要去土魔洞啊?」梓桐問道。蔥聾劍派的門派比試已經進行了十來天了,梓桐人小,這事對她來說還太早,所以就沒放在心上,這會想起來,感覺這門派比試恐怕不簡單。
亭美夾了筷子腌黃瓜喝了口粥,一個勁地點頭道,「是啊,這次的門派比試就是給各位將要進土魔洞的師兄師姐們熱身,前五十名都有獎品的,尤其是前十名,據說有攻擊性靈具獎勵,前三名還可各得一枚靈珠呢。」
梓桐听到前三名還有靈珠可得,舀了一勺紅棗粥吞下肚,順便吸了吸口水。靈珠啊,黃金啊,等她長大了一定要弄一枚玩玩。
「今天就是前十名比賽了吧?」
「恩,你要不要去看?要想看的話,我們吃完飯就得佔位子,晚了沒好位子,看不清的。」
「要去,那我們快點吃吧。」梓桐連連點頭,揮舞勺子,加快了吃飯的速度。
用過早飯,林父自去休息,梓桐拿了一兜零食,拉著亭美去比斗場佔位子。
蔥聾劍派的比斗場是圓形的,中央低處是比賽的擂台,四圍的看座分了三層。
梓桐他們雖然已是吃過飯就趕了過來,但看座的第一層卻是已經沒了位置,看來對這比賽感興趣的人不少啊,這也算是一項娛樂活動?
亭美在第二層選了一處背向陽光的位子,梓桐把手絹鋪在石台上。然後坐在了手絹上,拿出裝零食的兜子扒拉著找東西吃。
亭美皺著眉頭看著梓桐,好似對她一番做派很是不滿。「才剛吃過早飯,你又吃零食,吃成個胖子。」
梓桐毫不在意地說道,「才不會呢,我現在正式長身體的時候,吃再多也不會胖的。」
梓桐從一堆零食中扒拉出一個紙包,里面是林父特制的魚骨脆。是用翠攏谷後山小溪里的魚兒的脊骨,整根烤制而成,很有嚼頭又可補鈣。
梓桐把一包魚骨脆遞給亭美。亭美接過來打開紙包,見里頭是魚骨脆,立馬笑嘻嘻拿起一根大嚼了起來。梓桐翻翻白眼,小樣的。你還不是吃的歡。話說梓桐和亭美每天都要練功。飯量自然比普通的小孩子大了很多,林父和林母又沒少給他們增添營養,使得他們體質也比普通小孩子強壯不少。
不多時,比斗場的人越來越多,亭美左右看看,看到一伙青年走了過來,轉身把吃的還給梓桐,「師兄來了。我跟他們打招呼,你把位子佔好了啊。」
梓桐點點頭。揮揮手,示意亭美放心離開就是。
中央擂台四周,陸續有人抬了桌椅出來,那一圈離擂台最近的地方是專門給派中的長老級人物設置的,參加今日比賽的弟子也在陸續的進場準備。
梓桐正伸頭往擂台上看去,忽听得身後有人叫她,扭頭往身後看去,看到身後之人,梓桐忍不住抽了抽嘴角。
「喂,葉梓桐,你怎麼一個人佔了這麼大一塊地方,趕快讓開,我們三個要坐。」站在梓桐身後的女娃囂張地叫喊道。
這女娃名叫葉美玲,她身後還跟著兩個男娃,這三個娃跟梓桐一樣,都是蔥聾劍派的家屬子弟。梓桐跟葉美玲也算是青梅竹馬,從小一起長大,但是兩人不知為何就是互看不順眼,從懂事起就孽緣不斷。
梓桐直接給了葉美玲一個白眼,右手從零食包里取出一物,快速向葉美玲伸去。其動作迅速,待葉美玲及她身後的兩個男娃反應過來,梓桐已經手持一物停在葉美玲的頸邊。
梓桐對著葉美玲冷哼一聲,「葉美玲,若我手中拿的是劍,此時你已項上人頭不保,雖我現在手中拿的只是一個魚骨,但若此魚骨上帶刺,只要我在你嬌女敕的臉頰上劃過,這骨刺有五成可能劃破你的臉皮,到時你‘如花似月’的臉上可要留下一道疤。」
葉美玲被梓桐氣得發抖,可是又不敢亂動,生怕梓桐手里的魚骨真劃破了她的臉頰,「你,賴皮,你偷襲。」
梓桐不屑地撇撇嘴,「分明是你自己身手不濟,反應慢,手下敗將,你一次都沒贏過。」
葉美玲身後的兩個男娃眼神飄來飄去,顯然是在四下尋找能否找到幫手,梓桐懶得跟他們嗦,哼哼了兩聲,左手指著身旁的位子說道,「這位子可是亭美哥的,你真的要搶?」
葉美玲听到亭美的名字,小臉忽然泛起了紅暈,囁嚅了半天說道,「。既然是亭美哥的位子,我就讓給你了。」揮揮手,葉美玲帶著身後的兩個男娃轉身走了。
梓桐心下一嘆,這葉美玲果然對亭美哥有意思,才多大的孩子啊。梓桐仰天搖了搖頭。
忽然梓桐身後爆發出一陣大笑,一只大手落在她頭上捏了捏她的團子。
梓桐不滿地看著身後的人,「三八師兄,你搞偷襲。」
梓桐身後那被她稱為三八師兄的男子,看著梓桐小臉皺成一團,又是一陣大笑,他剛才便站在旁邊,把梓桐跟葉美玲的事情全看在了眼里,想到剛才那副畫面,男子笑得腰都彎了。
想想吧,一個六歲的女童握著一根魚骨頭義正言辭地威脅另一個女童,這畫面怎麼想怎麼好笑。
這位三八師兄名叫瓊瓊,是掌門親傳的第三十八位弟子。瓊瓊天資驚人,才二十出頭,一身劍法已排入蔥聾劍派前十之內。據說在瓊瓊十幾歲時,林父曾指點過他劍法,與林家關系十分親近。
這瓊瓊似乎很喜歡梓桐,時常會捉弄她,梓桐卻是知道這位三八師兄十分疼愛她。在梓桐心里。瓊瓊是她半個長輩,她很尊敬,但她又忍不住故意把瓊瓊稱作三八師兄。雖然其他人都听不出里頭的挖苦。
瓊瓊跨步一邁坐到了梓桐身邊,梓桐皺著眉頭挪了挪**,「三八師兄,你怎麼在這里,今天不用比賽麼?」
瓊瓊眼神一暗,搖了搖頭,「不。我沒參加今年的大比。」
「那你今年不去土魔洞了?」梓桐好奇地問道。
「不去。」
「三八師兄,天嬰草可是十五年一結果,你不想吃天嬰果做神仙麼?」梓桐很是驚訝。瓊瓊看上去好似對天嬰果並不向往,這還是她第一次見到有凡人不對天嬰果動心。
瓊瓊的眼神忽然變得有些惆悵,似乎有說不盡的愁緒,「做神仙。做神仙真的好麼?凡人想著修仙。卻不知有多少修士只想做普通人。」
梓桐疑惑地看著變得深沉的瓊瓊,感覺此刻的瓊瓊似乎有些地方不一樣了,好像變了一個人似地。梓桐搖搖頭,看來她對這個修**的人還是不夠了解啊。
瓊瓊恍惚了一會便恢復了本色,從梓桐手里拿出一包零食,打開自顧自吃了起來。
亭美拜會過其他師兄後回來,見瓊瓊在旁,便坐到了瓊瓊的另一側。「三八師兄,大師兄他們在第一排佔了位子。你要不要去他們那邊?」
掌門有幾個弟子行事有點囂張,人也有點跋扈。比如那位大師兄他們一伙,來得晚卻從別人那里搶了第一排的位子。
瓊瓊伸頭往下面看了看搖搖頭,他似乎跟其他師兄弟們不太來往,出了林家人之外,再沒見他跟誰親近過。
梓桐歪頭听著亭美和三八師兄,他們正在評論場中參加比賽的師兄師姐們。
話說亭美去年拜在掌門門下,排行七十九,再過兩年就輪到梓桐拜師了,按照林父的說法,她多半也會拜掌門為師,不知輪到她的時候排位還在不在百名之內。
下頭擂台已經布置好,參加比賽的人全部到齊就等開場了。時辰到,掌門登台講話,之後是大長老講話,然後掌門敲響了開場鑼,比賽開始。
前兩場上台的人梓桐都不認識,兩組人打的也是中規中矩,沒什麼特別的看頭。
第三組的人一上場,梓桐就睜大了眼楮盯著台上的人,生怕錯過一個細節,就連亭美和三八師兄也停下了閑聊,專心地盯著台上。
這組人一個是亭美的第四十八師兄陸飛,另一人是劉長老門下的陳師兄。
陸飛師兄手拿一柄長劍,陳師兄則是用的雙手短劍。陸陳兩人在場上你來我往幾個回合,兩人各有所長一時間難分上下。
十幾個回合,陸飛臉色一沉,從懷中掏出一張輕身符,撕下背面的封印,把靈具拍在了劍身上,頓時長劍的重量減輕,陸飛揮舞起來更加得心應手,劍速越來越快。
漸漸地,陳師兄有些招架不住了,兩支短劍格擋地有些吃力,好幾次險被陸飛的長劍劈中。
場上的氣氛越來越凝重,場外的觀眾們都為陳師兄捏了一把汗。
梓桐是第一次親眼看著別人使用靈具,原來未使用的靈具背面都貼著封印,只有封印揭下來後靈具才會起效。
第五章靈具妙用
就在大家都以為陳師兄輸定了的時候,陳師兄忽然翻身躍出,與陸飛拉開了距離,迅速從懷里也掏出一張輕身符,揭下封印,拍在了腿上。
梓桐驚訝地問道,「靈具可以用在人身上?」
瓊瓊恩了一聲,「同樣的靈具,用法不同會得到不同的效果,他們兩人用的都是輕身符,一個用在劍上,一個用在自個身上,看仔細了,會有什麼不同,他們兩人的基本功相當,本就很難分勝負,只有把靈具用得巧妙的那個人才能贏。」
陳師兄這張輕身符一出,擂台形勢果然再度變化,在輕身符的作用下,陳師兄的身法大幅度提升,騰來挪去如影穿梭。
擂台上,陸飛的劍法輕巧,陳師兄的身法精妙,兩人又恢復了勢均力敵,相持之下交手已逾百回合。
不過時間拖長了,眾人見見看出來差別,陳師兄受輕身符影響,體力消耗不大,躲閃迅速,陸飛的劍難進其身。而陸飛這邊狀況卻不太好了,輕身符貼在劍身上,只是減輕了劍的重量,手臂雖然輕快了,但他腿上的步法卻趕不上陳師兄,體力消耗也比陳師兄更多。
又是幾十個回合,陸飛漸漸落了下風,場上形勢變為陳師兄凌厲進攻陸飛艱難防守。只見陳師兄右手一個虛閃,短劍落在陸飛的長劍上,左手手腕一轉,短劍轉了個彎從陸飛腋下劃過。
待兩人再度分開,陸飛腋下的衣襟上落了一個大口子,這一下勝負立分。長老上前宣布陳師兄獲勝,場下頓時響起了雷鳴般地掌聲。
梓桐也舉著兩只小手,拍得「啪啪」響,功夫這活計,果然不止是體力活,還得加上腦力勞動才行。
下一組上場的人也使用了靈具,看來能進前十的人都有點家底,雖然梓桐不知道靈具幾錢一張,但畢竟是修士制作的東西,肯定不會便宜。
有一組其中一個人在劍上貼了一張赤炎符,劍身包裹著一層火焰,整把劍好像燃燒了起來。他的對手則在劍上貼了寒霜符,整把劍被一層薄冰覆蓋。冰與火之戰,本來很有看頭,可惜那個用火劍的人,不被劍上激發的火花燒到了衣服,最後是自己搬石頭砸了自己的腳,輸在了自己手上。
竟然會這樣。梓桐看得目瞪口呆,三八師兄卻冷笑了一聲,「這就是凡人使用靈具和修士使用符篆的區別,修士以自身靈力驅動符篆,操縱符篆,凡人可以使用靈具卻不能操縱靈具。當凡人擁有的力量超過了自身的掌控,不易于玩火**。」
梓桐似懂非懂地歪頭看看三八師兄莫測高深的側臉,三八師兄果然是高人啊。
梓桐還沒來得及仔細詢問三八師兄,又有一組人上場了。這一組的情勢從一開始就形成了一面倒,佔有優勢的是一位師姐,這位師姐的劍上貌似貼了幻音符。每次她揮動劍,劍身上都會發出一波聲音,這聲音听在人耳里似乎有迷魂的作用。
她的對手在一波波音波攻擊下很快就敗下陣,認了輸。只是這種音波攻擊並不針對特定的人,整個比賽場地附近的人都受了影響。(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