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靜說完背起夜軒進了屋子。關上門幫他上藥。
「你先走。」夜軒看著林靜緩了緩說道。
「如果是我受了傷,師傅會扔下我自己走嗎?」。這一刻的林靜出奇的冷靜,而面對林靜的回答,夜軒一時無言了。是啊,如果不是顧及林靜,他也不會想來看一眼,本來想就看一眼如果沒事他立刻就走,可就一眼他還是不放心,想確定她沒事再走,卻不想那些人來得這麼快。
女子不停的在他身上擦上藥,包扎好。用得都是防水布,最後給他披上一件水衣。利索的給自己也換上一身黑色緊身衣,外披白紗,似乎和剛才沒什麼區別,腰間系著一個不小的袋子。似乎收拾完了把他背上就走了出去。從頭到尾一句話也不說。
出來時院子里那些人盤膝坐好,也不找地方躺雨,實在有些好笑。看著那呆了好幾個月的地方真心的留戀。回頭看了看背上的男子,林靜笑了笑快速從前門穿出消失在風雨中。
「頭,就這樣放他們走,尤其是那個,」看著林靜他們離去,其中一個黑衣人說。
「放心,三受的傷根本走不了,我就不信一個時辰她一個弱女子背著一個人能走多遠。我們等著,等抓到他們,哼。」中年男子氣哼哼的說道。
林靜背著夜軒在村子里轉了一圈又悄悄的回到後院,看著那一池睡蓮,就這樣帶著他一起沉下去。把夜軒放在水下後趕緊拿出事先準備好的細竹子放到他嘴里,讓他呼吸,自己也躺在他身邊。靜,池塘不深,但好在能遮住他們兩個,時間緩緩的走著,已經一大半的時間了,他們應該很快就走了。
其實她用的毒根本就沒有那麼長的時間,那只是她初步實驗的東西,對于高手來說只要運功就會把毒逼出來,再加上下雨可能連一刻鐘都堅持不了。所以她才會嚇他們。不然她根本沒辦法走,更何況還帶個人,光準備都要很多時間。不得已她才冒險。而回到家里是最安全的。他們肯定會從前門走,只需要他們走後半刻鐘她就可以帶著人走相反的方向。
林靜很擔心夜軒的傷,現在又不得已泡在水里,她不敢想象出去後再遇見那些人,她只能盡可能的算好一切。
等待總是漫長的。看著旁邊夜軒的臉色越來越差,林靜也越來越著急。慢慢地平復自己的情緒。算算時間差不多了,剛才听到他們起來後去屋里各處搜了一遍就走了。幸虧是在這里,不然……
林靜先悄悄地起身,看附近沒有動靜才慢慢扶起夜軒,他剛起來就拼命的咳嗽。林靜一邊扶好他,一邊拍了拍他的背幫他順氣,好一會才緩過神來。夜軒看了看林靜一眼也沒說話。
林靜等他咳完了背上他走向前院,還有幾年才長成的葡萄樹,隨風輕飄的秋千,竹椅,還有那半個院子的睡蓮,等我回來。她在心中輕輕說道。
這次是真的走了,雖然不知道師傅到底是什麼人,那些人為什麼要殺他。其他的一切都與她無關,只有這個男人,是為了她的安全才傷成這樣的。
夜軒趴在林靜的背上,嗅著女子發間的清香,雖然在逃命,卻沒來由的感到了幸福,咳咳咳,听到夜軒的咳嗽聲,林靜準備放下他看下,可沒等她有所行動,背上夜軒的聲音就傳來。
「我沒事,走吧!」
「嗯,師傅,你累了就休息一下,」我一定會帶你出去的,林靜在心中對自己說。
走出家門看著他們清晰的腳步是向著自己剛走的方向去的,不到一個時辰他們就會轉,如果運氣好,下大暴雨說不定他們還會追丟。林靜卻沒有時間選擇了。向著他們平時去采藥的方向走去。雨越下越大,路也越來越難走,林靜抬頭看了看天,這老天爺到底要鬧哪樣啊?
回答她的是越來越大的雨和身後越來越近的腳步聲。林靜的運氣真不怎麼好,走到一半時就听到後面有人追上來了,因為下雨她選的都是大路,小路根本沒辦法走。沒想到這麼快就被追上來了。
夜軒自從上路就一直昏沉著,林靜用身上的繩子把夜軒固定在自己身上,左手扶著他,右手拿著他的劍,听到腳步聲果斷的向著山上走去。跟隨夜軒經常上山路也比較熟悉。只能希望可以躲過他們一次,一路上摔倒了幾次,林靜的腿上到處都是傷痕,每次都把夜軒護在前面,他不能再受傷了。盡管這樣他還是不停的在吐血。看著他這樣林靜的心越來越涼。
不管她走到哪里都能听到身後不遠處的腳步聲,如果不是她熟悉路可能早就被他們抓到了。忽然想到師傅說過遇到那種情況就去那個山洞里躲躲,揉了揉疲憊的肩膀,林靜認命地背起她師傅繼續前進。
好不容易爬到他們經常去的山洞,林靜已經累的沒有一絲力氣了。用草堵住洞口,扶著夜軒躺在枯草上,她只能祈禱那些人看雨太大找不到他們會躲過今晚。
林靜先給洞中生了點火,還好洞口堵住了,他們向洞里移,這樣就算從外面看也看不出什麼的。
在火光微弱的照射下,男子的臉上發青,身上的傷口都發白了,背上有一刀從左肩斜到右月復,深可見骨,她從來沒見過這樣的傷口。雖然跟著師傅學醫,可大部分時間都是他在動手,而她在看。可現在不是猶豫的時候。
外面雨還在不停的下著,「師傅,你怎麼樣?」林靜看著緊閉雙眼的男子。
「沒事。」林靜听到回答嘆了口氣,快速月兌下男子身上的水衣,著手幫他處理身上的傷,火光中一個黑衣女子跪在紫衣男子的身旁,扶著他翻過身背對著她。女子拿起針線一下一下的縫著。
而男子一聲不哼,只看到身上那奮起的肌肉不停的抖動,傷口鮮血不停的在流。女子帶著淺淺的笑偶爾為他擦下汗水偶爾用左手握住他的手。縫完針後男子已經昏迷,林靜小心的拿著刀把那些傷口處泛白的肉輕輕剔掉。好不容易幫男子包扎好傷口整個人都虛月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