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臣沒听錯吧?」一個白胡子老頭睜著一雙大眼,嘴巴張得大大的,似乎听到什麼不可思議的事情。其他人的表現雖沒有老頭那麼明顯卻也略帶詫異。
大皇子和二皇子今日也到了,林靜心想來的人真齊,似是感覺到她的目光,夜天啟看了,林靜一時有些慌亂的移開眼神。
待她再抬頭時,卻見眾人都看向她,有幾個人看向她的眼神有些不對,很興奮,好像遇到了什麼驚喜的事情。在皇上命懸一線之際,如此表露的喜悅也太不合時宜了,可卻無人阻止。
很快她便明白了,這就是夜軒讓她來的目的。
「你真的是……」陳太醫激動的來到林靜身前問道。
林靜不知夜軒和他們說了什麼,但肯定不一般,便點了點頭。不倨傲不蔑視,眼神平靜。
胡太醫看到林靜的表現連說了三個好字,趕忙上前給林靜讓開路。
林靜向前走去,卻感覺到有兩股視線一直盯著她,其中一個肯定是夜天啟,但另一人她卻始終沒有。
沒時間讓她考慮其他,她要做的就是避開所有的人,才能讓夜軒有機會接近皇上。
林靜裝模做樣的為皇上把了脈,眾太醫把皇子們都擠到了外面,幾人眼神希冀的望著她,期待從她嘴里說出只字片語,好讓他們參考學習下,可大半晌了,林靜卻一動不動的坐在那里。
就在眾人按捺不住時,她站起身,無視身邊的御醫們,徑自向著皇後走去。
皇後從進來一直坐在那里,已沒有了昨日的失態,但那微紅的眼楮還能看出她對皇上的用情之深,見林靜走來,眼底閃過一絲厭惡,轉瞬便恢復。
「民女有一個請求,還望皇後娘娘應允。」林靜直接開口,這里只要皇後同意,其他人的意見根本不重要。
「說。」皇後心想,她倒想看看林靜能玩出什麼花樣。
「民女從不在人前替人治病,還望娘娘可以回避。」
「大膽。」
「放肆。」
皇後身後的兩人同時開口。林靜只說了聲望皇後恕罪卻不再開口。
皇後回頭看了看那兩人,嚇得他們同時跪了下來。
「眾位太醫覺得呢?」皇後沒有看林靜,而是問陳太醫他們。
「敢問林姑娘,可是令師的規矩。」陳太攻他們對視了一眼,對著皇後一禮後才問道。
原來夜軒和他們說她是一位高人的徒弟,林靜點了點頭,繼續發揚少說少錯的精神。
陳太醫想了想,對眾人說道︰「娘娘,各位皇子,還請回避一下吧,林姑娘定會給出一個結果的。」
林靜無語,她對自己可是一點信心都沒有,剛才把脈,感覺這皇上中的毒已非一兩日功夫,就算救活也不會長久了。誰想這老頭對她卻如此有信心。林靜只好把希望放在夜軒的身上了。
皇後一听,剛準備說話,林靜卻開口道︰「娘娘肯定會擔心皇上,就讓王爺留下來看著民女吧!」
對啊,軒王可是皇上的,林姑娘主動提出來,這下應該不會讓人太過擔心。當然要不是夜軒讓林靜來試,打死這群人也不敢隨意讓人踫皇上的。就這樣一室就剩下夜軒二人。
「三哥,」林靜剛準備說點什麼,夜軒卻對她輕微搖了搖頭。
夜軒上前隨意的在皇上的胸前點了兩下,林靜知道他是怕被人知道接下來他們要做的事情。
「三哥,怎麼樣?」林靜見夜軒起身,遞過毛巾問道。
一會兒,室內便被人抬進來了一個浴桶,里面盛滿了溫水,林靜又讓人去拿了很多藥材。
眾人站在大廳里,靜靜等待。
皇後看著進進出出的人群,低頭垂眸不知道在想什麼。夜彥焦急的站在內室門口往里看。
太醫們更是恨不得變成這些可以隨意出入的宮人們,看這樣子里面已經開始動手幫皇上解毒了,可他們卻無緣觀看。伸長的脖子,簡直比夜彥還著急。
晌午的時候,林靜和夜軒便出來了,首先迎來的便是一干太醫,看到林靜臉上的笑容,便知已有結果。
他們很想問皇上中的是什麼毒,用什麼方法解的,卻無法開口。
「皇兄,父皇沒事了嗎?」。夜彥好不容易把那群太醫擠開,才神色緊張的拉著夜軒的衣袖問道。
夜軒的臉色很難看,比林靜的還蒼白,他未說話,林靜擋在夜軒前面說道︰「四皇子請放心,皇上基本已無大礙,只要過得了今夜,明日便無事了。」
眾人听出林靜話里的意思,一切要看,能清醒代表皇上沒事,反之……
皇後似是松了口氣,上前讓人賞賜了林靜一些東西,便讓她下去休息。
林靜和夜軒沒有回府里,而是在宮里住下了,夜軒也有自己的宮殿,只是他不喜歡呆在宮里,但每日還是有人來打掃的。
听皇後的意思,後面的事情不用她了,但林靜堅持她要看著,以防皇上再出問題,皇後沒有理由阻止,便讓她在宮里休息。
「哇,三哥,你的軒月宮很漂亮啊,為什麼你從來不住呢?」林靜看著富麗堂潢的宮殿,真是羨慕,她在現代連故宮都沒去過,哪里見過這種古典味這麼濃的房子。
夜軒看著滿眼小星星的林靜,暗自笑了一聲,真是傻姑娘。
林靜也不管他理不理她,自顧自的模模這個,又抱抱那個,一副沒見過世面的小老百姓,要是讓人知道她在軒王府呆過還這麼一幅樣子,肯定會懷疑王府里窮的茶杯都不上檔次了。
夜軒很累,剛才都是他在忙,林靜就在一旁打下手,此刻的他只想美美的睡上一覺,走到床邊倒了下去,屋子里已升好了火爐,也不感覺冷。待林靜看夠了進來時,剛準備和夜軒說話。
卻見他一只腳在床上,一只腳在半空中,神色疲憊的躺在那里,盡管很累,卻睡得很安心。林靜幫他把靴子月兌掉,腿放進被子里,剛準備把他的頭放好一點,怕他睡得不舒服,誰想從身後伸來一只胳膊,林靜只來得及一聲輕呼,人便上了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