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悠再次睜開眼是被林靜叫醒的,他有些茫然的看著她。
「還沒醒嗎?再睡就變成小豬了。」林靜伸出一只手在他的面前晃來晃去。大大的眼楮眨巴眨巴望著他。似乎在確認他有沒有回過神。
明悠拍掉她的手,有些無奈,感覺林靜變了,越來越好玩了,有時候的行為很幼稚,不太像以前那個有些憂郁、顯得很成熟的她。
現在的她大部分時間快樂的像個孩子,只是偶爾流露出來的情緒連他都看不懂。
「在想什麼?」林靜輕快的聲音傳來,明悠突然握著她的手。
林靜一愣,卻也沒躲開。
「想你呀!」
「靜兒最喜歡的日子是什麼樣的?」明悠笑起來的樣子很美,林靜一直都知道,只是她身邊的男子長相都太妖孽了,她個人也不太細看。這才一直忽略。
林靜靠著明悠坐下來,頭枕在他的腿上,「我呀,就希望能和心愛的人一直在一起,生生世世都不分開。」
心愛的人,靜兒,你心中最愛的人還是他,你和我在一起真的會幸福嗎?
林靜見明悠半天沒反應,抬頭看著他,眼里盡是幸福的喜悅,「你呢?」
明悠想了想,「我只希望她的心里有我的位置。」
沉默,單調的沉默,但他們卻沒有尷尬。
「你一定很喜歡她。」
「是啊,從很早以前就喜歡,只是那時候的喜歡僅僅是覺得她與眾不同。」
「那現在呢?」林靜沒有再抬頭,她的聲音听起來有些飄渺。
明悠抬頭一笑,「現在呀,我覺得我是真的愛上她了。」
林靜玩著手指頭,漫不經心的問︰「要是有一天,她離開了,你會想她嗎?」。
「會,只是她想離開嗎?」。
「當然不想,可有些時候總是身不由已。」
倆人誰都沒有再,享受著片刻的安寧,唇角飛揚,眼角眉梢盡是笑意,只是明悠的笑容里帶著不舍,而林靜的眼眸里有著無奈。
「皇兄還沒回來嗎?」。明月第N次來到太子府,詢問秋雨。
因為林靜也沒在,她知道一定是他們一起出去了,林太不好玩了,回來後就沒再理她,現在更是過份,帶著皇兄消失了十多天了,也不知道回來。
要不是明月知道明悠有這個習慣,有時候會無緣無故消失一段時間,說是去清靜,明月都以為他們出事了。
「沒有,公主,你確定他們沒出事嗎?」。秋雨還是有些擔心,她家可從來沒有這樣一去幾天沒一點消息的。
除了從東夜離開那次,當然那次不算,她是躲著所有的人。
明月一邊往嘴里塞好吃的,一邊說︰「不會,不會。在西明哪有人敢動皇兄。」
嗯,秋雨做的東西就是好吃,林真幸福。
不過林再不回來,可就見不到那個人了。這樣一想,明月的心情有些不美了。
秋雨見明月的神色突然變了,以為她想到了什麼,當下抓著明月的袖子,「怎麼了?是不是出了什麼事,你告訴我。」
明月無奈,秋雨太好了,林太幸福了,這麼好的侍女,怎麼她就踫不到呢。
她眼珠子轉了轉,道︰「秋雨,我們去見一個人,說不定他知道林的下落呢。」
秋雨一听可以找到林靜,當下便跟著明月走。
「司宇浩,你給我出來。」秋雨跟著明月一路來到一座府外,明月的大喇叭便開始了。
秋雨一听,司宇浩,那不是的師兄嗎?他怎麼會來這里?
明月還在那里喊。門口守門的人都眼觀鼻,鼻觀心,當她不存在。
「你以為躲起來就成了,再不出來,本公主可要闖進去了。」明月說著就一甩長鞭,氣勢洶洶的往里走。
門口的守衛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我們這是擋還是不擋呢?要不我們集體躺下吧!
在西明,誰敢惹這姑女乃女乃,更何況這還是在皇城。
正在幾人眉眼交談中,一個慵懶的聲音傳來,「誰呀,大清早,讓不讓人休息啊!」
從府里走出一人,一邊走還一邊打哈欠。
他一出來,明月的眼神突然亮了起來,嘴上卻不饒人,「司宇浩,你終于肯出來了。我就說昨天看到的是你,哼,被我抓到了吧!」
司宇浩揉了揉眼楮,好似在確定他沒有看錯,「哎呀,媽呀,怎麼又是你?」剛說完就想跑。
明月這一次準備齊全,怎麼會讓他跑了,當下鞭子一揮,攔住司宇浩的去路。
「想跑,沒那麼容易。」
司宇浩停子,轉過身剛準備,第一眼卻看向明月的身後,當下理了理身上的衣袍,向她走去。
「秋雨?你家呢?」秋雨看著這個男子,裝模作樣的本事真是出神入畫。要不是看到剛才的情景,秋雨怎麼也不會想到的師兄竟然也有那樣一面。
果然她比較好騙,人人都來騙她。
當下沒好氣的說道︰「丟了。」
「嗯。恩?丟了?丟哪里去了?」司宇浩本是隨意一問,根本沒仔細听,可沒想到秋雨竟然說她丟了。
秋雨還沒,明月便收了鞭子來到他面前,道︰「皇兄帶著她消失了。」
什麼叫消失了?丟了?司宇浩無語的看著這倆姑娘,怎麼這麼……他實在找不出詞來形容她們了。
當下將她們迎進來,秋雨一邊往里走,一邊暗想,的師兄真厲害,無論走到哪里,住的地方都特別的雅致,只是恩,秋雨看了一眼司宇浩,總覺得和他不配。
「坐吧,說說怎麼回事?」司宇浩剛坐下,便有丫環幫他們上茶,秋雨有些受寵惹驚,只有在林靜的面前,她才可以隨心所欲,但在外人面前,她的身份依然是一個丫環,卻得到司宇浩如此對待。
秋雨在心里為司宇浩又加了幾分,將他的形象又移正了一點。
秋雨開口,將事情大概說了一遍。
司宇浩蹙眉沉思,過了半晌,說︰「你確定他們只是消失一段時間,而不是遇到了什麼危險?」
明月眼一瞪,她皇兄怎麼可能會在皇城出事,這一定不可能。
「你別發火,我只是假設一下,如今這種關頭,他不是應該好好安排三個月後的大婚嗎?怎麼會無故隱藏起來呢?」
明月一想也是,當下有些坐不住了。
「那我們現在該怎麼辦?」小丫頭一著急,也沒了主意。秋雨也看向司宇浩。
「這樣,你們先回去,問清楚當時他們分開的地方,我們再帶人去找。」
「我告訴父皇,讓他派兵出城找。」明月激動的說道,只要一想到明悠可能出事了,她就急得要哭了,明悠是她唯一的哥哥,從小都寵著她。
「別沖動。」看著明月往外沖的身影,司宇浩趕忙攔著她。
明月瞪了他一眼,「你干嘛攔著我?」一邊說鞭子便揮了過來。
司宇浩連忙躲開,他這是招誰惹誰了呀?
「我說丫頭,你別急,听我說完行不行?」
明月收了鞭子,傲嬌的望著他,叫你再欺負我。
司宇浩咳了咳,真是記仇的丫頭。不就是口頭上佔了她便宜嗎?至于嗎?
秋雨看了看這個,又瞧了瞧那個,「你們在干嘛?」
「不能去找皇上,如今還不能確定你皇兄是自己消失了還是出事了,你這樣大張旗鼓的找人,是怕別人不知道你皇兄失蹤了嗎?」。
明月低頭不語,也知道自己太沖動了。
「這件事要悄悄的進行,秋雨你跟著明月,也看著點她。」司宇浩雖然對秋雨,卻看向明月,明月一抬頭,明顯的不服氣,卻在看到司宇浩一幅你就是如此的表情時,又敗下陣來。
哼,等找到皇兄再找你算賬。
紅雲在天邊席卷了出一邊近乎絕望的光芒,那種唯美在光與影的重疊和分離中,淡卻了聲與色。谷里漸漸安靜了下來,倦鳥歸巢,只有那一成不變的水聲,變成了天地間唯一的動靜。
夕陽的余輝,掠過水面,消失不見,只剩下天藍色囚禁在夜空的背面。在黑夜來臨之前,期待白晝給光明自由。
林靜和明悠又一次依偎在一起,渡過了美好的一天。
「我扶你進去吧!」林靜拍了拍身上的塵土,伸手去扶明悠。
明悠拉過她的手,將她擁入懷中。
林靜驚呼一聲,卻也順從的坐了下來。
「再陪我坐一會。」明悠的聲音里帶著絲絲脆弱,林靜回頭,夜有些暗,她沒有看懂他眼里的東西。
微涼的風吹過,明悠嘆了一口氣,道︰「我們明天就回去吧!」
林靜嗯了一聲,起身扶著他,其實明悠的傷已經好了大半了,只是他喜歡看著林靜幫他做事,他覺得很開心。
回到石室,他們依然沒有找到外面的機關,每次出來只能將石室的門開著。
林靜幫他鋪好床,收拾好一切,才出來收衣服。
明天他們就要離開這里了,她也該回去了。這段時間是她借來的,只是下次,還有下次嗎?
她不想一等便是一輩子。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無奈。
「靜兒,回去後跟我進宮去見父皇吧!他一直想見見你,我都沒答應。」
望著明悠眼中的希冀,林靜低頭疊衣服,「好。」一滴淚夾在衣服里被藏了起來。
但願明天還是一個艷陽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