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不要傷害他。」林靜一看他的眼神,便知道他的意思。
只是她能怎麼做,她看向不遠處的明悠和夜軒,怎樣才能救他們,就算如今不答應玉郎,他照樣會拿他們來威脅她。
那她能怎麼做,眼睜睜的看著他們被傷害,成為廢人,還是死人。
不,她做不到,但讓她做他的女人,那是不可能的。
「我可以不傷害他,還有他們,但是你必須答應做我的女人。」玉郎知道林靜在想什麼,他指著夜軒和明悠。
林靜沉思,玉郎也不急。
突然身後傳來一個冷漠的聲音,「你也看看你全身上下,哪一點配得上她?」
林靜從來沒有听過明悠如此冷漠的聲音,只見他和夜軒攜手而來,互相扶持著,一步一步的向這邊走來。
「下去。」玉郎的屬下見他們過來,持劍上前包圍住他們,玉郎示意他們退下。
笑話,兩個中了迷魂散的人還能把他怎麼樣,他還就不信了。
「我配不配得上不重要,重要的是她願不願意。」
「是吧?靜兒?」
林靜從沒有這麼一刻,惡心自己的名字,他叫她靜兒,只有三哥才如此叫她,這樣的稱呼在他們第一次生死與共時,夜軒第一次叫她,是那麼的美好!
可如今卻讓她從心里難受,恨不得把胃都吐出來。
「靜兒也是你叫的?」林靜不爽他的稱呼,夜軒更加不樂意。
「我沒時間和你們三個玩下去,也別想拖延時間,我告訴你,沒用。」
玉郎臉上的笑意漸收,他冷傲的看向明悠和夜軒,說出了他們的想法。
本來夜軒听到十三的聲音便知道出事了,只是他們站都站不起來,想多存點力氣,可看到這邊林靜哭成這樣,這才硬撐著走到現在。
要不是他們相互靠著,早就站不起來了。
玉郎再次面對林靜,聲音也冷了很多,他揮手讓人放開冷沐,拿著劍便走了。
「我數三聲,再不,我就當你不同意了。」
「一!」刷,手起劍落,冷沐的胳膊上背上多了一道傷口,衣服被劃開,冷風吹過,他背上的傷口才緩慢的流出血。
林靜啊的一聲,撲了。
「你,你不是說三聲嗎?」。她看著他,似乎想把他吃了,眼里的恨意根本藏都藏不住。
玉郎放下劍,拍了拍她的臉,將她眼角的那滴淚抹掉,在自己的舌頭上舌忝了舌忝,林靜只覺得全身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我說的是我數三聲,你不,他就死。而其他的兩聲,當然是讓他少半條命了。」他說得理所當然,仿佛他說的就是正確的。
林靜還未出聲,那邊,劉叔已經吩咐人準備對夜軒和明悠動手了。
那樣的情形,明悠做不到置之不理,冷沐從小就跟著他,說是他的屬下,卻也是他從小到大的伴。
「我答應你,我答應你。」就在玉郎向著那邊走去時,林靜焦急的喊道。
玉郎只停了一下腳步,又繼續向前走去。
「站住,你敢動他們一根汗毛,那你連我的尸體也別想得到。」林靜發狠的從地上坐起來。
她望著他們,從身上拿出一個小瓶子,她慢慢的將瓶子里的東西倒在地上,一瞬間草便化作了虛無,周圍也被腐蝕了一大片。
林靜的腳就堪堪停在邊緣線上,差一點,她的腳就沒了。
玉郎的神色一冷,倒是他疏忽了,竟然忘記了搜她的身。
看來他還是不夠謹慎,這一次就當買一個教訓吧!
想死,哪有那麼容易,只要得到他想要的,那他,到時候一定讓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想嚇唬我,你以為本是嚇大的。」他雖然害怕她死,但也不受人威脅。
林靜見他不信,便拿起瓶子,傾斜而下。
「靜兒……」明悠也被她的舉動嚇到了。
「他不會殺了我們的。」夜軒比他們要冷靜一些,見林靜這樣,也知道她不是真的想死,但也知道她並不怕死,要不然當初也不會選擇和他一起跳下迷霧森林。
他只是提醒林靜,他們還有用,她不要傷害自己,對付玉郎這種人有的是辦法,而威脅會讓他面子大失,說不定會弄巧成拙。
林靜知道夜軒的意思,但她絲毫沒有放下瓶子的意思,只見瓶子里的東西馬上要倒在她臉上時,玉郎喊道︰「我答應你,暫時不會殺了他們。」
他也是有些怕了,好不容易找到人,卻讓她死在自己面前,想想後果,他都覺得頭皮發麻。
算了,丟了面子就丟了面子吧!
可他再抬頭時,再一次被林靜嚇得魂都差點飛了。
原來他以為答應她,她便不會傷害自己,誰想她拿瓶子的手卻一抖,掉了下來,落下的方向剛好是她的眼,在這千鈞一發之際,林靜似乎一下子沒了力氣,人整個往一邊倒去。
這才堪堪躲過一劫,玉郎到她身邊時,她又快速的拿過瓶子,抱在自己的懷里。
「我都說了放過他們,你想死是不是,那好,我成全你。」玉郎被氣得有些語無倫次。
林靜看了他一眼,閉上了眼楮,他的手掌在離她額頭還有一指寬時,堪堪停下。
「哼……」
他冷哼一聲,「你再尋死,別怪我不客氣,如果你死了,他們所有人都要為你陪葬。我說到做到。」
玉郎指著整個通天殿里所有活著的人。
他冷冷的掃過林靜,林靜不言不語,卻也不再。
「咳咳,少主,時間差不多了。」劉叔咳了幾聲,來到玉郎的面前,對他的所作所為沒有一絲表示。
「嗯。」玉郎答應了一聲,給劉叔使了個眼色,便向著中央而去。
劉叔則讓人扶起十三和冷沐兩人,其他人逼著明悠和夜軒,他走到林靜的面前,「走吧,小姑娘。」說著就要伸手來扶她。
「不勞煩您了。」林靜在地上滾了兩圈,才坐起來,慢慢的站直身子。
盡管她剛才一滾,身上到處都是雜草,發絲凌亂,臉上也是灰頭土臉的,但她看向他的眼神卻帶著不屑。
她慢慢的走向夜軒,夜軒站在原地在等她,見她走近,才伸手過來。
林靜握著他的手,對他笑了笑,明悠稍微靠前一些,見林靜過來,也停下腳步。
「我沒事。」她知道他們會擔心,但她別無選擇。
夜軒沒有說她一句,也沒有怪她答應玉郎的要求,一切顯得是那麼的自然,他牽過她的手,把他的溫暖傳遞給她。
「走吧。」不知前面的路是什麼,又有什麼在等著他們。
林靜跟著他們,一步步的向前走去。
玉郎早已到了中央的高台上,只見他負手而立,望著天邊。
林靜順著他的眼神看向,是它!
那把劍正歪歪斜斜的飛在空中,它似乎很累,又像是喝醉了。
不停的變幻著劍身,卻不知為何不敢落到地上。
而玉郎看到這樣的情況似乎很開心,唇角又重新揚起了笑意。
看向那把劍的眼神更加的貪婪,劍身如今已經退去了光芒,是一把白劍,很少見的那種白,微微泛著冷光,不時的上上下下。
他緩緩的伸出手,似在等待它落在他的手上。
林靜看了夜軒一眼,夜軒也蹙著眉頭,很明顯玉郎此次就是為了得到這把劍而來。
而他們這些人是被他故意引來的。
為的是血液的澆灌,只有以血而鑄,劍才能在外界多呆一斷時間,才能給他充足的時間準備。
而老者化成普通人,定然也忽悠了很多江湖人士。
「啊……」
一聲淒厲的慘叫將大家的心思都收了回來。
只見那把劍突然不在往下降,而是飛向那些還活著的人。
只一瞬間,它就殺了一個人,接著一下個。
數十人被它一瞬間就吸干了血,旁邊的人則大喊著,發泄心中的恐懼。
「靜兒,別亂動,屏住呼吸。」林靜也被嚇了一跳,剛才她在安全地界,雖然看到了場上的情景,卻沒有這種身臨其境的感受。
眼睜睜的看著那把劍向他們沖過來,雖然它歪著身子,像隨時會倒下去般脆弱,林靜卻嚇得差點沒魂了。
听了夜軒的話,她已經來不及思考其他,當下屏住呼吸,最後直接閉上了雙眼。
她可沒勇氣去看身邊的人被一瞬間變成干尸的情形。
過了許久,林靜都沒有等來夜軒的聲音,她嚇了一跳,呼吸沒來由的粗了起來,難道出事了。
只是等她睜開眼楮時,看到的卻是一片白茫茫的,不知身在何處。
眼前的一切是那麼的陌生又熟悉,她一時想不起來,只是害怕再也見不到熟悉的人,沒來由的害怕。
「三哥,你在哪里?我是靜兒啊,你到底在哪里?」
她看了半天,心急之下喊著夜軒的名字,可沒有回應。卻有著一點回音,有回音說明地方不大,她翼翼、心驚膽顫的向前走去。
「你來了。」一個聲音打斷了她的焦慮。
她抬起頭,這才發現原來是來到了這個地方,她既害怕又悲傷的地方。
如果可以,她願這一生都不要再回到這里,但世事常與願違。
「是的,我來了。但我沒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