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可以成為嗎?」。陵武城外,林靜望著這座沒有絲毫變化的城池,心中有一絲不舍。
她的對面,正站著兩個男子,一個風流英俊,一個老者。
「保重!」玉郎揮了揮手,向馬車走去。
望著遠去的背影,林靜忍不住想流淚。
是誰說,注定不是的人,最好從一開始便不要相遇。
是誰說,注定不能一起的人,最好從一開始便不要動心。
「我們同生共死過,真的可以成為的嘛!」從來不喜歡和太多的人有交集,因為時間久了會留下痕跡,無論一開始是愛的,恨的,歡喜的,悲傷的,在一起經歷很多事之後,總會有不舍。
玉郎瀟灑的轉身,想起在從通天殿逃出來的這些日子……
「劉叔,你怎麼了?」林靜見他的身子不停的發抖,嘴里又喃喃自語,有些擔心的問道。
「不可能,不可能,怎麼可能是這樣的結局?」他的聲音有些發顫,似乎看到了什麼不願的事情,連林靜走近了也沒發覺。
林靜也抬頭望去,一個男子手執長劍,站在最前面,背景是一片草原,綠油油的草地披上了一層青春的氣息,他的劍在滴血,手上的青筋都描繪的那麼細致。
沒什麼特別的呀,林靜有些不解的看著劉叔。
不對,他的神色。
林靜再次抬頭望去,他的眼楮平靜,靜的如一汪清泉,任何東西都攪不亂那池水,平靜的像是給上面貼了一層膜,固定不動。
感覺不到他的情緒,可劍尖的那滴血卻是那般刺眼,林靜不知想到了什麼,猛然回頭看向後面的那幅畫。
那個如仙般的女子,馬背上的英姿不減,只是眼底的那抹傷痛卻藏也藏不住。
難道?難道是?
「劉叔,我知道怎麼出去了!」
「原來如此!」
兩人同時開口,林靜和劉叔對視了一眼,都有些不敢會是這樣的結果,只是如今只好一試了。
「你決定了嗎?」。劉叔眼神怪異的看著林靜,有些不。
林靜淡淡的笑道︰「我也想活著出去,見他!」
一句話,一個理由,劉叔不再多說,和林靜開始布置下面的事情。
玉郎醒來時,只覺得眼前的一幕有些奇怪,劉叔和林靜站在一個角落里,不時的劃劃刻刻,似乎在計算著什麼東西。
他搖了搖有些暈的頭,想讓自己清醒一些,可還是全身無力。
「水,我要喝水。」
有氣無力的聲音傳來,劉叔趕緊上前扶他起來。
「少主,感覺怎麼樣?好些了嗎?」。
望著劉叔擔憂的臉,玉郎笑了笑,「我沒事。」轉過頭看向林靜,明明有些擔心的,卻不說出口,她就是這樣的人嗎?
不會表達自己,「我沒事,不用擔心。」最後還是主動告訴她。
林靜點了點頭,偏過頭去看石桌上的孔。
「你們剛才在商量什麼?」玉郎休息了一會,精神已經好多了。
林靜還在想怎麼開口,劉叔已經緩緩開口了。
林靜也不知道前面的故事,所以只好靜靜的在一旁听著。
原來這是一個很慘美的故事。
畫中的男子無意中被困在一個奇異的空間里,女子為救心愛的人月兌困,設計讓男子殺了她,很沒意思的劇情,很沒創意的劇本,可她還是有些難過。
也是因為這樣,她才想到月兌困的方法。
「不行,我不同意。」玉郎听完掙扎著要起身,可剛站起來便又跌了回去。
因為聲音太大,怒氣太盛,導致他不停的咳嗽,劉叔只好幫他順氣。
他咳夠了,便轉身瞪著林靜,見她一臉無辜的表情,氣便不打一處來。
「過來。」
林靜看著他發火的樣子,不敢移動腳步。
玉郎努力讓自己的心平靜下來,這才再一次喊道︰「不過來嗎?那我吧!」一邊說,一邊便要起身。
林靜趕緊阻止他,「我過來還不行嗎?有什麼事說吧!」
她努力讓自己和他對視,她做錯了嗎?還是說錯了呢?都沒有啊,那這是鬧哪樣啊?
心里無數個問號,卻沒有人為她解答,只有閻王般冷冷的聲音飄蕩在她的耳邊,「這就是你想的好辦法?」
林靜轉了轉眼珠子,翼翼的點頭。
「想死嗎?想死還不簡單,我幫你就行了,怎麼?想死得轟轟烈烈嗎?想得美!」玉郎氣急了,大吼道。
劉叔開始躲在一邊裝死,不。
林靜見他發火,想了半天才說道︰「我才不想死呢,我想過了,這是目前我們能想到的唯一辦法,我總要試試啊!」
「試,怎麼試?也許會要了你的命呢?」
「不會的,你沒看到她還活得好好的嗎?」。林靜指向頂上的那個女子。
玉郎看都沒有抬頭看一眼,只是惡狠狠的盯著她,「那是畫,再說,她是他心愛的人,你是我的誰,誰也不是,明白嗎?」。
額,林靜有些錯愕的低頭,「明白啊!」
「我只是想說,這里除了我是女的,好像沒有其他女子了。」
「哦,這樣嗎?」。玉郎突然發現自己好像弄錯一件事了。
「那也不行。」
「命是我自己的,我想出去,你愛來不來。」林靜也上火了,沒見到如此霸道的人。
林靜站在石台前,示意劉叔將玉佩放進去,玉郎將玉佩緊緊的拿在手中,不想輕易放下去。
這一放只有兩個結果,一個是他有事,另一個是她有事。
時間一點點的,看著那雙堅定的眼眸,他說不出任何話語,也不知道是怎麼把玉佩放進去的。
迷霧飄出,緩緩的籠罩著石台,腳下又一次開始了騷動。
一切又都要重新經歷一遍,他們早已知曉了接下來的情況,劉叔一指點上石台,將小孔的方位對準他們剛才找到的地方。
剎那間,一道長虹橫在石台與牆壁之間,乳白色的光芒帶著聖潔的氣息,緩緩的流動著,像是一道天塹,隔開了兩個空間。
林靜站在石台的這端,劉叔早已持劍守在玉郎的身邊,以防有意外發生。
手中的匕首似有千斤重,原來她是膽小的,沒有想象中那麼堅強,她也怕疼、也怕死,可最怕的是今生再也見不到那個最想念的人。
半年,對她來說,在這里的日子如過了半個世紀,再這樣等下去,會不會有一天,她再也記不得他的樣子,再也記不得他們曾經一起經歷過的一切,直到最後,連自己也忘記。
「三哥,等我。」
看著林靜握著匕首的手不停的顫抖,玉郎的心也跟著顫抖,她是在害怕嗎?
林靜從頭上拔下來一個簪子,遞給玉郎,「如果……」
玉郎沒有,也沒有去接。
「如果,我說如果,我有事的話,請幫我把它交給夜軒,謝謝!」如果她死了,那就早點讓他知道,如果她活著,她會好好的去見他。
再也不要分開!
望著中間那條象征聖潔的光,她咬了咬牙,用力的向手腕劃去。
恩?沒有想象中的疼痛,她睜開雙眼時,便看到玉郎一手正抓著刀尖,血不停的往下流。
林靜嚇得趕緊放手,「你這是干什麼?」
一邊手忙腳亂的給他止血,玉郎突然一把抓住她的手,任憑血一滴滴的落在石台上。
「放手,你受傷了。」甩開他的手,林靜怒視他。
「這是你的事,我不想管,要給,你自己親自去給。」玉郎冷著臉說完,便向後退去。
最後又添了一句,「我和他是敵人。」
劉叔迎上去,趕緊給他包扎,「少主,你……哎!」有些許怎麼說出口,這不是他所能管的事情。
林靜呆呆的看著滴落在石台上的血,一滴滴的逐漸消失,被吸進霧里,她看了一眼玉郎,你這是何必呢?
她在等,等這一切恢復原狀,時間一點點的,可霧卻沒有絲毫變淡,而是越來越濃,林靜眼中的疑惑更重。
劉叔和玉郎也向這邊走來,突然玉郎拿過劉叔手中的長劍就要往身上扎去,林靜離他最近,根本來不及考慮什麼,便一把抓在劍刃上。
時間似乎停在了這一刻,石室內光芒萬丈,中間橫著一條長長的白線,石台上迷霧重重,林靜和玉郎都看向對方,一人執劍柄,一人握劍刃,相對而立,劉叔站在玉郎的後面,看不清表情。
隨著‘啪’的一聲,這樣的畫面停留了一秒又緩緩的流動了起來。
血順著林靜的胳膊一路滴落到石台上,腳下轟隆隆的聲音更加清晰了,似乎隨時都會沖破地表,吞噬了他們。
濃霧也漸漸不安的翻滾了起來,可偏偏有人還不在狀態。
「為什麼?」
林靜看著他,「我當你是。」
玉郎突然笑了,「?我沒有,你更加不會是!」他松開手中的劍,林靜一時不查,手被狠狠的割了一劍,血流的速度更加快了。
可玉郎像是沒有看見她因疼痛而緊蹙的眉,輕笑了一聲,「還知道痛啊,那你他媽的還往上湊什麼?」
林靜從未見到玉郎這麼大聲的吼叫聲,也沒有見過他說髒話,在她看來,他是如三哥、明悠他們一般,從小有良好的家世、教養,是不同的,是高高在上的。
是因為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