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靜有些緊張的看著她,一定是發生了什麼她不知道的事情。
「西明和東夜在打仗,你不知道嗎?」。
「他們如今就在邊界上,已經打了半年多了。我日夜兼程的趕來求你,沒想到竟然是這樣的結果。哈哈哈……」她絕望了,瘋狂的大笑,正午的陽光本是讓人懶洋洋的,林靜看著她,卻覺得一陣刺骨的涼意從腳下傳來。
「是,因為什麼?」林靜翼翼的詢問,卻不知道自己想得到什麼答案。
安柔月瞪大眼楮看著她,突然又笑了起來,「你說呢?你說他們是因為什麼,你說呀!」
林靜似乎不敢的搖搖頭,一步一步的後退,突然大喊了一聲‘哥’,便跑了出去。
見林靜離開,玉兒上前扶起安柔月,幫她擦拭臉上的淚水,安柔月別過臉去,第一次回避玉兒的關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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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沒事吧?」玉兒擔心的問道。
安柔月眼底閃過糾結的情緒,隨後又變成了一片冰冷,還有一股恨意隨之被隱藏在最深處,她深吸了一口氣,緩緩向外走去。
抬頭望著掛在中央的紅日,下意識的閉上眼,「看吧,人遇到比自己強的,總是會先選擇逃避。我沒有錯。」
似乎在給自己加油般,她的唇角揚起了一抹笑容。
大正在和蘇錦衣說改名字的事情,蘇錦衣頭痛的想,每天都要念上幾遍,他娘的耐力可不是一般人所能比的。
至于他為什麼不想換名字,只是因為懶而已。
他心里偷笑,卻低著頭,一幅認錯的表情。
「你呀,我說……」
大話未說完,門便從外面被狠狠的推開,一室里立刻有一股異樣的氣息在回蕩。
待看清楚來人時,大舒了一口氣,起身笑罵道︰「你這丫頭,越來越沒規矩了,沒看到我和你哥在嗎?門也不敲,真是,真是……」
林靜直直的從她面前走過,大一愣,回身望去。只見林靜站在蘇錦衣的面前,也不。
正在她不解的時候,蘇錦衣卻開口了,「你都知道了?」
林靜點了點頭,眼淚卻流了出來,「哥,你為什麼不告訴我?你知道我的,不喜歡被人騙,更不喜歡被親的人騙。」
「你該告訴我的。」林靜的聲音幽幽的、冷冷的,不帶一絲情緒,可仔細听,又會發現里面含著些許顫音。
「出去說吧!」蘇錦衣嘆了口氣,已經不用去計較誰告訴林靜的了。
「小楓,小靜,你們沒事吧?」大擔憂的看著他們,蘇錦衣回頭一笑,道︰「娘,沒事,回來我就改回名字,你先幫我準備準備吧!」
「哦,好!」大愣愣的回答。
蘇錦衣帶她來到自己的書房,把她按在椅子上,這才在她對面坐下。
林靜從始至終都是游離的狀態,任憑他怎麼拉,她就跟著怎麼走。
直到此刻,她才抬起頭,「哥,他們真的打起來了?」
希冀的眼楮里,藏著多少心酸和無奈,又隱去了多少痛苦和難過,唯一留下的只有眼淚和心碎。
這就是她看向他時的眼神,蘇錦衣只覺得心中一痛,他的還真是苦命。
幼時離家,長大後失憶,愛上一個人卻又被傷害,親情、友情、愛情,一切的一切,她的肩上到底承擔著多少人的故事,又敘寫了多少悲歡離合。
這一路,他雖然沒有參與其中,但也陪她走過一段路,只能說,一切天注定,半點不由人!
「是的,在半年前,听從東夜皇上突然病危,傳位給大皇子夜天啟,夜天啟登基後,軒王也回到了皇城,不過幾日時光,便親赴邊界準備和西明開戰。」
「西明則是皇上退位,朝政被四皇叔把持,不到數日,卻傳出新皇登基,四皇叔病故的消息。至于事實的真相到底是什麼,我並沒有去了解。而明悠也因為某個原因,和夜軒開始對峙。」
「果然是真的,果然是真的。他們怎麼可以這樣,明明答應過我的,為什麼要這樣……」她知道她哥不會騙她,這一切是真的。
望著林靜的背影,蘇錦衣蹙著眉頭,突然一拳打向旁邊的柱子。
鮮血順著往下流,他卻閉上眼楮,突然手上一暖。
側看,青霜那永遠不變的冷臉閃現在他的面前,「不會怪你的。」
蘇錦衣突然一把將她摟進懷里,「霜,我們成親吧!」
是夜,林靜呆呆的坐在床邊上,想著和夜軒、明悠相識以來的每件事,漸漸的發現,他們三個人不知從何時起,命運似乎已經被綁在了一起,總是不停的分開又相聚。
她很清楚她愛的人是夜軒,可明悠也是她的,更何況他們還是兄弟,親兄弟,她能怎麼做,她要怎麼做,她又該怎麼做?
好想有人告訴她,她該怎麼做?
在無人的夜里,她的淚水似乎不要錢似的往下流,煙兒守在外室,卻不敢進來,怕看到林靜的樣子會哭出來。
好久了,好久沒看到這麼傷心了,可自己卻不知道為什麼?無從安慰,說,讓一個人靜靜的呆著,不要去打擾她。
煙兒睡去之前,還在想著,她很乖啊,都沒有去打擾。
林靜正捂著臉,腦子片混亂,突然听到窗戶邊上有聲音,她一抬頭,便看到一個黑衣人破窗而入,見她正對著她,有些發愣。
「三哥,是你嗎?」。林靜弱弱的問道。曾經三哥裝成莫雲宵時總是會從窗戶進來。
來人只是愣了一下,便開口道︰「不是,我是玉兒。」
見林靜沒听懂,便耐著性子說道︰「我只是來傳個話,我家說了,如果你真的打算去,那麼一切結束之後,就好好當你的皇後吧!因為軒王是你愛不起的人。」
說完便想離去,林靜這次卻反應其快,突然伸手拉住女子的胳膊,卻被一股大力甩了出去。
幸好被甩到了床上,林靜揉了揉胳膊,震驚地看著玉兒,她一個丫環,怎麼會有如些高深的內力?
「我不喜歡別人踫我。」冷冷的腔調,看不清表情的臉。
林靜沒有計較她的態度,再次說道︰「你說的最後一句話是什麼意思,什麼叫做,三哥是我愛不起的人。到底是什麼意思?」
她知道這是安柔月的意思,可她還是想問明白。
「你不需要知道。」
「那誰也別想阻止我的決心,我一定會和三哥在一起,今生今世永不分離。」林靜站在原地,沒有再去拉她,而是堅定的說著自己的決定。
「哼,真是可笑,難道你不知道離開他,才是對他最好的嗎?」。
「好不好不是你說了算,也不是她說了算,而是三哥自己說了算。」
玉兒轉過身子,突然覺得有些好笑,也為她的執著感到可悲。
她搖了搖頭,說道︰「雖然我覺得你很有勇氣,也能理解你的心,罷了罷了,這件事,本來吩咐不要說的,可我這人就是心軟,見不得別人受苦。」
林靜看著她前後大轉彎的表情,心里一突,「你這話什麼意思?」
「你知道軒王有心痛的病嗎?」。
林靜沒有,手確在發抖,玉兒看了一眼她緊握的拳頭,笑了笑道︰「看來你知道啊!」
「那你還敢和他在一起,你知不知道,他和你在一起越久,就痛得更久,痛得更深,死得越快。」
她一直都知道夜軒的病,如果說之前的話,林靜還能堅持,可最後一句話,卻徹底打碎了她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氣。
死亡並不可怕,那是對她來說,可讓她看著自己心愛的人死亡,她做不到,也接受不了。
「你好好想想吧!初一是在想辦法,但時間卻等不了他。他剩下的時間是多久,就看你的選擇了。」
屋子里只剩下林靜一個人,她突然感到很空,房間里很空,什麼都沒有,心也空,卻不知道失去了什麼?
那種空落落的感覺,無所適從的感覺,讓她不知道怎麼呼吸,怎麼安靜。
「三哥,我該怎麼辦?我該怎麼辦?我不想離開你,我不要,我不要嘛!」躺在地上,那種踏實的感覺才讓她找回一絲真實,卻也讓她再度痛苦了起來。
無人的夜,誰能安慰誰?
「你來了!」
「嗯。」
不遠處,司宇浩和十三又一次站到了一起,白天還打生打死的兩個人,此刻卻勾肩搭背的小聲嘀咕著。
「我說,這是他們第幾次見面了?你還記得嗎?」。司宇浩咬了一口羊腿,問道,一邊在心里罵明悠,還沒吃飯便被拉出來,當他是他呀,不用吃飯的。
十三從口袋里掏出自己的干糧,一個饃頭,看了一眼司宇浩手中的羊腿,突然將自己的塞回去,搶過他的一把往嘴里塞。
「我去,你又來這招,難道你家王爺不給你吃肉嗎?」。見半塊已經進了十三的嘴里,司宇浩又從另一個邊掏出一個豬蹄。
十三瞬間淚了,他不要呆在這邊了,同樣的拼命啊,為什麼差距就這麼大呢?
「我家王爺說了,為了給積福,以後都不準吃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