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念
思念,就好像夏日之中,一個叮過你腳底的蚊子一般。
痛,癢,卻無可奈何。
這十年之間,若不是有著這猶如清泉一般在自己心中涓涓細流的思念,她早就已經無法從那黃沙之中走出來了,這無數次的修行,無數次的單獨歷練,若不是有著這如同夏日冰涼清泉一般拂過她傷口的思念,自己,早就已經心死了。
怎麼可能,怎麼可能,讓自己就這樣,停止對他的思念,這思念,乃是自己的力量,猶如自己的呼吸,猶如自己生命的給養一般,若是你剝奪了,便猶如剝奪了我的生命。
「啊!」蕭小虞拿出龍牙匕,狠狠的朝著自己的後背那印記痛楚之處,一匕首深深的扎入了骨肉之中,那鮮血,猶如流水一般,溢出,疼痛,來掩飾疼痛,來擊敗疼痛。
(啊,我的左肩要報廢了吧,特麼的我是自虐狂麼,一夜之間,就自殘兩次?!)
那鮮血噴出來的時候,赤梵的眼神赫然變化,身形不由得向著身後退去了兩步,沒有料到,居然會是這樣,她居然是這樣剛烈的女子,那個在她心中的男子,到底是何人,可以有這樣的福氣,值得她用生命去思念?
不過,「姑娘何必當真,」赤梵捻起自己的長發,對著那剛剛從地上站起來的蕭小虞詭異的笑著,「剛剛那個痛楚,不過是我用術法所致罷了。姑娘,你如此自殘,還真是……」
啥?
踏馬的!!!
赤梵看著那突然之間殺意抖升的蕭小虞,心中微微笑著,這個女子,果然簡單明了,這一喜一憂之間,對著那個男子的思念和深愛,到更加是顯露無疑,「嗖嗖嗖!!!」一連數箭從自己的身邊掠過。絲毫不留縫隙。他即便是千年修行,也不敢用自己的肉身去和這驚寂神弓硬拼啊。
身形不斷的變換之中,赤梵逃過了蕭小虞剛剛的那連環攻擊,卻還未落穩身子。她卻猶如一道白色的光影一般。執劍繞道了這重烔身後。對著他的後頸,太淵劍之中,靈力貫注猶如星月一般光芒四射。卻依舊抵不過她眼神之中的精光畢現。
「鏗!!」
靈力兩相觸踫之時,太淵劍劇烈震動,從手腕之上,直直傳到了右臂之上,再傳到左臂的傷口,蕭小虞咬牙硬撐著,卻眼角帶笑,果然,這後頸之處乃是最為脆弱的地方麼,自己剛剛用驚寂神弓全身攻擊都沒有用,偏偏這後頸之處,他赤梵,居然要出手阻攔。
他手中,居然,多了一把劍。
那劍身之上,淡藍色的光芒隱隱流動,劍柄之上,乃是羽毛形狀的雕飾。居然需要他親自動手來防御,看來,這里果然就是自己應該下手的地方。(特麼的,為何和巨人的設定一毛一樣啊?)
如此一來,這赤梵卻再也不敢輕敵了,這女子與重烔交手不過一兩個時辰,防御做到滴水不漏也就罷了,在這不斷的攻擊之中,居然還可以這麼快就了這重烔巨人化身時候的弱點,還真是不容小覷。
兩劍相對,赤梵這才真正的將她當成了對手,可以破解自己的瞳術,可以如此絕決的思念一個人,可以如此聰慧的戰斗,這樣的人,只怕這天下,已經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了。或許,白炔也是這樣的女子,不過,她卻沒有機會,讓自己知道了。
「你到底,要如何才肯停止這場戰爭?」蕭小虞執劍冷冷的問著,血腥的味道,在自己的身邊飄蕩,櫻花的香味,也被沾染了,「你們到底是為了什麼,有什麼事情,不可以通過和平的手段解決,這妖獸,這將士,都沒有錯,何必要讓這些人,成為你們野心的犧牲品?」
「呵,事到如今,說這些……」赤梵冷笑。
「千年的鎮壓和苦難,」蕭小虞眼楮之中流過的溫柔,讓赤梵突然之間心頭一軟,「這個不是你們如此瘋狂的真正的原因,如果是為了報復的話,何必等十年。」
赤梵的笑容在這冷月之下,僵掉了,「,有時候,太聰明了了,未必是好事!」
果然如此麼?
蕭小虞驚訝之間,卻始料不及,身後突然之間,一陣陰冷的靈力朝著自己的後背而來,她一個轉身,居然是,重烔?他什麼時候,從這石頭巨人化身之中出來了?
「額?!」她只覺得頭頂之上,又是一陣溫暖如春意的靈力,緩緩的注入,她的身子一軟,落到了赤梵的懷抱之中,他低頭看著懷中的自己,眼神,看不出他的眼神,到底有什麼意味。
「你,真的決定要這麼做?」一個聲音在自己的身邊緩緩的響起,她卻已經听不清楚到底是何人的聲音,有些像是重烔,卻又不太像。
整個身子,如此的柔軟,周圍的一切,都這麼溫暖如春,她輕輕的翻了一個身,一股清香撲面而來,周圍傳來了笑聲,「她沒事,她沒事……」
「讓她再休息一會兒,」一個更加溫柔的聲音傳來,然後,身邊背後有些疼痛的地方,被人注入了有些冰涼的靈力,慢慢的痛楚消失了,她眼角慢慢的舒展開來,在這狐裘雪兔毛裘之中,繼續沉睡。
「郡主如何?」賀明宇在房間之外焦急的等候。
梓芯和欣兒兩個,示意不要太過吵鬧,兩人到了樓下之後,才緩緩的開口,「並無大礙,不過身上的傷口,太深,估計要幾日之後,才能蘇醒。」
如此?
「怎麼,將軍為何如此為難,這妖獸兩軍已經全部退兵四下逃散了,」梓芯將手中的水盆遞給了一個將士,「將軍,還有和擔心的?」
「前日,帝君傳來聖旨,要末將護送郡主,立即前往帝都。」賀明宇直言不諱,隨後便又立即言語著,「既然郡主身子不爽,那麼我便如實啟奏帝君。」
「不用了,賀將軍!」梓芯攔住了賀明宇,她的臉上深情淡然,雖然知道這個對于賀明宇來說,可能是大罪,不過,「郡主來之前已經和我們言語過,這接下來的目的地,卻不是帝都。」(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