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雪閣內,龐落雨與龐落雪將每件物品都細細品評,又親親熱熱的做了會針線活。直到深夜龐落雨才拿著繡品心滿意足的出了繡樓。怕龐落雪留下繡品品鑒,故而又探討了些許繡技。自己也相當疲憊,也好總算結果讓自己很滿意。想那龐落雨竟然繡技如此了得,心中妒忌更甚。總要想個法子毀掉才是。今日這是疲累,抬頭看看天已經深夜了。扶著頌芝的手,往听雨軒走去。
到了听雨軒內,屏退了他人,留下了頌芝打開卷軸一副牡丹爭艷圖躍然于前。頓時覺得花開在前,香味都隱隱約約溢了出來。兩人眼中驚艷更甚,頌芝看到龐落雨的表情便知道,大小姐肯定容不下二小姐這身才藝。果然龐落雨輕輕笑道「頌芝可覺得這幅畫好?妹妹當人巧手,我都有點羨慕了呢。」
頌芝暗道不好「二小姐當真巧手,不過論才情不如大小姐。大小姐才是這東秦國的才女,不過二小姐還未及笄,風姿已經初顯,奴婢怕她終究搶了大小姐的風頭。」
「風頭?我得不到,別人也別想要。尤其是龐落雪,你附耳。」
頌芝听過,兩人相視一笑,一臉陰毒。
落雪閣內,龐落雪在蓮藕蓮葉的伺候下回到臥室,也是一臉疲憊。
「是何時辰?」
「已經是夜半子時了,大小姐分明故意的,這麼晚才來,小姐早點休息,方才已經點了安神香。小姐最近晚上都不能安枕。還是早點休息吧。」
我感念蓮葉的細心,不過明日又是一場喧鬧,還是養好精神好好看戲。于是躺在床上,枕頭芯已經換成素玉,的確有安神的功效。熄燈睡覺。
第二日,清晨,一早便起床打扮藤青曳羅靡子長裙,晚煙霞紫綾子如意雲紋衫,紅翡翠滴珠耳環。帶上老太太賞的八寶琉璃簪。輕輕點了些唇脂,又暈了些胭脂在臉上。眉梢眼角皆是風情。隨著去跟老請安,听她叮囑幾句,此時龐落雨一身散花長裙,一整套紅寶石頭面,價值不菲。額頭上畫著梅花妝,倒是襯得她楚楚可憐。跟她站在一起倒是覺得她是打扮的是嫡出小姐。王姨娘倒是舍得下血本。出門我與龐落雨分別做兩輛車上出發前往東秦的皇宮。蓮葉與蓮藕乖乖在我旁邊安安靜靜。
一年一度的牡丹宴是由皇後主持,各個王公大臣的子女都會參加,說白了不過是變相的相親大會。才子才女表演才藝,前世龐落雨便是憑的一副牡丹爭艷圖得了這第一才女的名號。你的步步為營,我只能見招拆招了。
不過半柱香的時間,便到了宮門口,我與蓮葉蓮藕下車,頌芝扶著龐落雨款款下車,頌芝手里抱著一個禮盒,想必就是那個牡丹圖了。我輕輕抬了眼瞼看一下,扶著蓮葉的手,款款走到龐落雨身邊笑道「準備好什麼才藝,秘密可都在這錦盒里,當真是精致,妹妹真好奇,可以提前看看麼?」我溫婉無畜的笑道。
「妹妹當真猴急,等會不就看到了,妹妹今日可打扮的真是清水出芙蓉呢,看別的大家小姐都來了,我們先去打個招呼吧,免得失了禮數,頌芝一直保存著禮盒,不會弄差的。妹妹擔心什麼。」龐落雨竟然臉不紅氣不喘的說出此話來。我當真是佩服她的臉皮厚度。看你半點不心虛,等會可要小心接著妹妹送你的大禮呀。
我們隨著宮人一路指引到御花園,穿過長長的紫藤走廊便到了牡丹園,皇後還未到,各家小姐三三兩兩的聚在一起談論牡丹的品種與姿態。不多時皇後身邊的楊姑姑便出來迎著我們進入皇後的宮殿。雖說龐落雨是長女,嫡庶尊卑,她也只能跟在我的身後,一起屈膝行禮「見過皇後娘娘,願皇後娘娘長樂未央。」
「臣女龐國公府之女龐落雪協庶姐龐落雨見過皇後娘娘」我與龐落雨再次行禮。雖說龐落雨有心理準備,听到庶姐兩個字還是忍不住眉眼抽搐。
皇後端詳了我們片刻便讓我們起身落座,其次其他小姐一一來見禮。母親母家楊國公的孫女,也就是我的表姐妹楊冰和楊穎,楊冰剛剛及笄,穎兒不過十來歲胖嘟嘟的很是可愛,我沖她笑了笑,這小家伙恨不得當場撲找我。不過這兩家伙都不待見龐落雨是真的。各個大家小姐見禮之後剛做在位置上,便听到外面傳來太監唱道「皇上駕到,貴妃娘娘駕到。」
「參見皇上,貴妃娘娘」
「臣妾參見皇後娘娘」王貴妃名喚王若瑤,是王姨娘的親妹妹,柔弱無骨的嬌媚模樣倒是讓人覺得不勝憐惜,只可惜這個美人卻有著蛇蠍般的心腸。
「妹妹起來吧,各位小姐也起來落座吧。原以為要派人請妹妹來,沒想到妹妹道和皇上一起來了。」皇後問的似乎無心,去讓王貴妃嚇了一跳,這個皇後真是心機深沉,此時還不是跟他撕破臉皮的時候,等到可以的時候必讓你不得好死。
「臣妾……」王若瑤還未說完皇帝便插嘴道「愛妃是怕朕批閱奏折辛苦特意熬了參湯給朕送去,所以耽誤了時辰,皇後莫要怪罪。」說罷輕輕握起王若瑤的手。皇後看在眼里卻也只能忍著怒氣道「臣妾怎會怪罪,不過是小事,皇上的身子要緊,妹妹能長伴君側,臣妾倒也是安心了,今日牡丹宴會,一會諸位小姐不要拘束,牡丹園內牡丹今年開得格外好,本宮今年倒是有幸的很。」
「妹妹听說皇上賜給一塊玉佩里面便有天然牡丹花紋,當今世上怕也就這麼一塊,不如皇後娘娘割愛,讓臣妾與各位小姐們也能開開眼界?」王貴妃笑道。
「不過是一塊玉罷了,本宮在意的是皇上的一番心意。」皇後雖然說得不在意,心中的喜悅還是浮現在了臉上于是讓楊姑姑去拿。「好了,今日主角可不是本宮而是各家小姐,諸位可以一展所長,本宮必定重重有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