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秦國的皇帝看著挑釁的北燕大皇子,二皇子附和道「皇兄,也許東秦沒有與之在好的琴技了呢。所以才不敢出聲。」
皇後皺眉,東秦皇帝臉色也變得不好看,看著二皇子桀驁不馴的臉色不悅「二皇子說哪里話,無雙的琴技的確高超,不愧是墨家的,小小年紀真是不錯。」
墨無雙抬起高傲的下巴像是只高傲的孔雀道「本可是已經學了十幾年的琴了。」連師父都夸贊她是北燕的天才,這里能與她媲美的怕是沒有了。
東秦皇帝看著長樂道「長樂,你可願意一試,朕必有重賞。」如今他能靠的只有長樂了。
長樂剛要起身,雖然她自己也沒有幾分把握。
「陛下,臣女願意一試。」龐落冰生生的開口,她一定要晉王對她刮目相看。
陛下看著龐落雨,龐國公也在宴會上趕緊道「啟奏陛下這是臣的三女兒,龐落雨,今年不過十歲,也學了幾年的琴。」
東秦皇帝看了一眼這個毛遂自薦的,點點頭道「去將朕珍藏的綠綺拿過來給三。」
「是」宮人行禮道
不一會兒宮人將琴拿了過來,龐落冰了一禮道「臣女獻丑了。」
說著坐在凳子上,素手撥弄起來,聲音清脆當真是好琴。
龐落雨彈奏的郝然就是剛才墨無雙彈奏的那一曲,這次連龐落雪都驚訝了。沒想到這個丫頭還有這個本事,竟然听過之後就記得了,而且彈奏的比墨無雙好的可不止是一點兩點。
墨無雙的臉色蒼白。早已經沒有剛才那種高傲的神情。一曲畢了,宜貴妃鼓著掌道「沒想到三的琴技這般突出,听得本宮都要入神了。」
東秦皇帝也是點頭贊賞道「是啊,三學過這首曲子嗎?」。
龐落雨搖了搖頭道︰「臣女也是第一次听。」
眾人嘩然,第一次听竟然能彈奏的這麼好,立刻鼓掌道「三真是了不起,龐國公真是了不起。你這個女兒真是令人刮目相看。」
龐國公也沒有想到這個三丫頭這麼厲害,趕緊出列道「陛下繆贊了,小女不過是學過幾天琴技罷了。」
皇後看著墨無雙道「龐國公謙虛了。學了幾天就比那些學了這麼多年的彈奏的那麼好,這個丫頭真是不錯,瞧著模樣也別致,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飾。」
「多謝皇後娘娘。」龐國公道
皇帝道「墨家主你覺得如何?」
墨家主看著自己的小女兒淡淡道「我就知道東秦是個臥虎藏龍的地方。沒想到三竟然听過不忘,還彈奏的這麼好。」
「哼!彈奏的好又能怎樣?」墨無雙插嘴道
「無雙,不得無禮。」墨家主瞪著墨無雙不悅道
墨無雙卻不管不顧道「東秦陛下要知道剛才是我彈琴,玉燕跳舞,這三雖然琴技不過,可是這舞技,不知道三如何?」
龐落雨尷尬,她的舞蹈她是知道實在是不登大雅之堂。站在一旁尷尬。
東秦皇帝看著龐落雨道「三,不知道你舞技怎麼樣?」
龐落雨看了一眼東秦皇帝。突然想起了什麼道「臣女的琴技都是跟我的二學的,舞技只是還沒有得到二的真傳,不如讓二替臣女跳。」龐落冰沒辦法,風頭她已經出了,現在大姐已經沒有出頭的地方了,二站在皇後娘娘的身邊真的讓人很礙眼呢。
龐落雪看著龐落冰,這個丫頭就這麼迫不及待的看著自己出丑嗎?當真是好啊。
皇後看著龐落雪道「雪兒還小,舞技還是找別人吧。」
龐落雪看著皇後毫不猶豫的就開口幫她,心里感動。
「哼!莫不是這個二怕了,看來這個東秦的舞技倒是沒有人能比得過我們北燕了。」二皇子道
「二,你隨意一舞便好。」東秦皇帝開口道
「皇上」皇後剛想開口,龐落雪將一杯茶水放到皇後娘娘的手中。
「陛下,請允許臣女準備些東西。」龐落雪行禮道
「準了!」
皇後拉著龐落雪的手道「雪兒量力就好。」
「是母後。」龐落雪安慰道
「但願這個二能夠出其不意,也好讓我們瞧瞧。」墨無雙道
龐落雪看了一眼墨無雙淡淡道「那就請無雙不吝賜教了。」
琴棋書畫都是需要從小培養,在座的千金們無一不是這方面的高手所以,不能走尋常路,必須得取巧,龐落雪便微笑起來
東秦皇帝看著龐落雪,只覺得這個少女的眼楮和別的女孩極不一樣,像是月下幽艷的井水,極清而深,眼底卻有什麼冰冷的東西橫亙在那里,讓人模不清。
「我還需要向您借兩樣東西,請陛下允諾。」龐落雪的聲音很輕很莊重,一本正經的模樣。
東秦皇帝道︰「去吧。」
女官听了公主的吩咐,便跟著龐落雪備。走過回廊,直到眾人都看不到了,龐落雪才輕笑道︰「請姑姑為我準備幾樣東西。」
女官听了她的話,面上露出疑惑的神情,卻還是趕緊吩咐人去做了。
宴會上
墨無雙冷笑一聲︰「哼,故弄玄虛,不過是跳舞而已,又能玩出什麼花樣。」
龐落雨臉,現在她恨不得撕碎龐落雪,早就迫不及待地等著龐落雪出來獻丑了。
楚沐陽舉起酒杯,道︰「沐月,來,我敬你一杯。」心里不住的犯嘀咕這個丫頭到底在搞什麼鬼。
楚沐月抬頭道︰「多謝皇兄」
龐落雨看著宜貴妃身邊的龐落冰,這個丫頭倒是好本事,不過今日也多謝她,今天這個龐落雪怕是要難逃一劫了,想起自己的臉,她們若是好好的,自己倒是太可憐了。龐落雪我現在迫不及待的看著你去死呢。
這時候,眾人的面前,下人們抬來了四面高大的白色絹紙屏風,北燕二皇子笑道︰「這弄的是什麼玄虛,不是說跳舞嗎?這是要當眾作畫?」
連皇後的眼楮里,閃過了一絲好奇。
眾人也議論紛紛起來。
龐落雪仿佛什麼都沒有听見,只是換了宮中早已經準備好的潔白舞衣,進入了屏風之中,屏風過于高大,眾人只能看見一道窈窕縴細的影子,卻完全看不見李未央的面容了,他們不由得更加好奇。
整個宴會里一片寂靜,靜得就如同沒有一個人在一般。
樂起,用的是最尋常的清平調,龐落雪雲袖破空一擲,不慌不忙,帶著節奏感緩緩的舞起,隨後雙手拿住衣襟,緩緩一甩,身子旋轉,寬廣的衣袖飛舞得如鋪灑紛揚的雲霞,頭上珠環急促的玲玲搖晃作響。一陣風吹起,無數的花瓣紛紛揚揚拂過她的鬢,落上她的袖,又隨著奏樂旋律漫成芳香的雲海無邊。在花瓣雨中,她的腰肢柔軟如柳,漸次仰面反俯下去,裙衣飄飛,秀發飄灑,接著一連串精美的舞姿展現出來,頭發上的簪子踫出清脆的響聲,過後不久,人跳向空中,衣袖飄動,雙足旋轉得更疾,直旋得裙裾如榴花迸放吐燦,環佩飛揚如水。此時已是霞光最絢爛的時辰,與地上的宴會上準備的花瓣相映生輝。微風來了,吹動各色花錦,活色生香,搖曳翩翩,眾人沒辦法看到她的臉,只看到那窈窕縴細的影子,如同天上的霞被剪碎了,落到人地上,影印在屏風之上。
眾人看得都愣住了,他們還從未見過這種跳舞的方式。平日里看得太清楚,反倒覺得平平,但是這樣只見一道美麗的影子,映在四面屏風之上,卻顯得身姿妖嬈、令人浮想聯翩。
皇後笑了︰「倒也是個聰明的孩子。」
就在這時候,八公主突然跳了起來,瞪大了一雙圓圓的眼楮,驚呼道︰「你們看!」
眾人凝神望去,卻看到正面的那道雪白的屏風上突然多了一個點,隨後,閃出三乍開的花兒,伴著陣陣伴奏的樂曲聲,跟在後邊的朵朵小花便一發而不可擋。最令人驚奇的是,隨著龐落雪的手腕轉動,原本繪出的花苞,就像從熟睡中蘇醒過來了似的,徐徐地向外伸張,開大了,開圓了……這樣一個開花的全過程,可以在人注視之下,迅速完成。
仿若天上的雲朵起舞;仿若霜露滴凝成淚珠;
仿若飛鳥躍出高大樹林;仿若月兌兔逃離堅固牢穴。
龐落雪的舞蹈輕靈、輕揚、輕盈,隨著她的舞動,大朵、小朵,單瓣、復瓣,各種各樣的花朵一齊在雪白的屏風上開放。花叢中,屏風後的人影還在翩然起舞。樂曲越是加快,屏風上開出的花兒愈是熾熱,愈加濃麗,愈加熱情,愈加旺盛。
八公主慢慢站了起來,小臉興奮的通紅,猛烈地拍起巴掌來︰「好看好看!這個最好看!哎呀,比剛才的那些勞什子好看多了!」
眾人皆是驚嘆不已,為這奇跡般的場景說不出話來。舞蹈並非絕世無雙,畫畫的技巧也未必多高超,但一邊舞蹈一邊畫畫,最難得就是兩者的配合,每一個舞步都配合著一朵水墨花的盛開,每一個節奏都和繪畫結合的那樣天衣無縫,鮮花盛開,花叢起舞,龐落雪,這是多靈巧的心思!(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