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師傅的權威是不可挑釁的,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師傅要虐徒弟,徒弟也不得不受虐,目前保住飯碗才有機會,打日本鬼子還八年抗戰。
「我說的不對嗎?」。
「對對對,師傅說的對,不對不對,師傅錯得也是對的!」溫婉想他老人家哪里還有錯。
于是溫婉抱著整整一本布料本,跑遍A市各大面料市場和面料商場,要樣本,要名片,為了要到樣本,她甚至把自己修煉的十八般武藝全都試出來了,搖身一變她成了公司面料采購部來采購樣品的,于是市場的、商場的奔著能從她這里釣到大魚,紛紛把自己的面料樣品推銷給她了,溫婉覺得她的腿都快廢了,終于提了滿滿一大包樣品、名片、宣傳單回來了。
到公司的時候都下班一個多小時了,公司大樓差不多是空蕩蕩的了,溫婉想她家師傅不會又要罵她了吧,都下班這麼久了,光想著就是一陣煩躁,看著電梯從二十二樓一層層停下來,肚子就更餓了。
「溫婉?!」
耳邊響起一個聲音,這個聲音仿佛從遠古走來,到底是溫婉?還是溫婉!她已經分不清了,這個聲音若有若無的出現過四年。
溫婉尋聲望去,一個熟悉得陌生的男子停在自己不遠處,正張大眼楮,不可思議地看著她,男子一身銀灰色西裝,依舊清秀的五官溫潤如玉,早已褪去了當年的稚女敕,優雅、紳士,長得像童話故事里的王子,可惜他身邊的公主早就不是她了。
溫婉一聲長嘆,這些年了,這男人長得是越來越人模狗樣了,難怪招狐狸惦記,她憤憤地想著,卻依然難掩平靜。
四年前那一幕熙熙攘攘充斥著她的腦袋,好不容易忘記的畫面,此刻又如電影回放般清晰呈現,所有原本幾乎抹滅的記憶,如潮水般涌來,心髒如同被撕裂般鮮血淋淋。
再見,再也不見!
這是她所說的話,可如見還是再見了,她竟找不到一句話,明明做錯事的不是她,為何如此傷心難過的會是她。
溫婉本能地想到了情侶分手再見面的台詞,就這麼說了出來︰「好久不見,顧允浩!」
「婉婉!」顧允浩的聲音听起來有些哽咽,眼楮也因為激動而有些泛紅,「你什麼時候回來的?怎麼不告訴我!」
呵
說得如此自然,他還真當是什麼事都沒發生過嗎?
「顧先生,我記得我們好像沒什麼關系了,好像也不熟吧!」溫婉實在受不了男人虛偽地裝出一副深情款款的樣子,男人的本質就是這樣。
想起當年還沒分手就迫不及待的跟別的滾床單,現在反而一副至死不渝的忠貞樣,這樣的他有些讓她反胃,不過三年青蔥歲月里最真摯的感情到底是抵不過門當戶對的青梅竹馬,自己到底算是個笑話吧。
「婉婉,當年的事,不是……」
「不是什麼,顧允浩,你想說的是,不是我看到那樣的,是吧!」溫婉自嘲一笑,連台詞都幫他想好了,「是男人就要敢做敢當!你媽沒教過你嗎?」。
溫婉以為自己可以平靜地面對他了,卻四年的時間還沒能洗掉那種背叛的恥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