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那是!」歐辰有些尷尬的笑著,然後抿了一口清茶,視線落在溫婉那張臉上,開不了口,卻怎麼也移不開眼楮。
溫婉那張跟溫靜一模一樣的臉蛋如今已經被養得圓潤了不少,雙頰的皮膚也如水蜜桃一般,眼底始終透著淺淺的笑意,那是幸福的味道,他懂,能把她養成這樣,冷書墨花了不少心思。
「歐叔叔有事嗎?」。溫婉被他過分專注的眼神看得有些奇怪,既然冷書墨稱他為叔叔,那她這個嫁雞隨雞的也只能稱叔叔了,溫婉如是的想,不過比起歐若依來說,歐辰好像沒那麼討厭。
「婉婉……」歐辰看著她那一副客套疏離的模樣,心中難掩一模悸動,連說出口的話都有些哽咽,竟不知該如何說下去。
溫婉一怔,顯然是被這個稱呼嚇到了。
冷書墨伸手將她摟入懷抱,然後看了一眼歐辰—無—錯—小說開口︰「婉婉,你不是要找爸爸嘛,現在找到了,他就是!」
一句他就是,讓溫婉身子瞬間僵硬,一雙清澈的大眼楮瞪到了,看了一眼歐辰然後回過頭,昂首看著冷書墨,半響無語,渾身都在發抖。
感受到她情緒的不穩定,冷書墨擁著她的手臂力度再大了點,然後視線落在她的月復部︰「婉婉,你先冷靜,來,你有什麼話你問歐叔叔!」
溫婉也知道她現在必須得冷靜,她這才剛出院,連小然的血都用上了,才保住肚子里的孩子,她現在不能激動,閉上眼楮拼命的深呼吸,她有想過她的父親也是歐辰的一個朋友,或者說是認識,絕對沒想到竟然是歐辰,也不敢想是他本人,這個男人過的是人上人的生活,完全有能力守護她的母親,所謂她心中幻想出的無奈也根本不存在。
歐辰看著她這副不願意相信的表情,眼中劃過一絲痛楚,想開口解釋,卻被冷書墨擺了擺手手,示意他不要吭聲,溫婉現在很是激動,一想到她才動過手術,歐辰只好沉默不語。
溫婉沉默片刻終于讓自己平靜了起來,然後從冷書墨懷里掙月兌了出來,目光落在歐辰身上,再開口的時候,語氣已經很平靜了,不過更疏離了,沒有再叫歐叔了。
「歐先生,您確定我是您的女兒嗎?你不是有女兒嗎?」。一想到歐若依有可能是他跟別的生的,溫婉的心髒處就忍不住疼痛,忍不住替她媽媽不值得,按年紀算起來歐若依比她還大幾個月,也就是說他跟媽媽在一起的時候就跟別人有關系,這是讓溫婉接受不了的。
「婉婉,不是的,不是這樣的……」歐辰被她這樣冷漠疏離的眼神刺激得心中的疼痛一陣痛過一陣,「婉婉,你听我說!」
歐辰這麼多年第一次這麼緊張,緊張的害怕溫婉連個解釋的機會都不會給,畢竟有些錯位已經犯了很多年了。
「好,我听你說!」溫婉閉了閉眼,然後淡淡的說,內心翻滾的情緒只有她自己知道有多麼的波濤洶涌。
「文姨,橙汁怎麼還沒好?」冷書墨自然是感受到她的不平靜,然後提高聲音催文姨的橙汁,現在的溫婉很需要喝點東西緩解下情緒。
文姨幾乎是小跑得將橙汁端了,還差點摔了一跤,這個動作讓溫婉緩過神來,原來她的情緒爆發已經讓這麼多人害怕了。
「對不起!」溫婉吸了一口氣,然後淡淡開口,「我沒事,歐先生,你說吧,我听著!」
對于給別人解釋的機會,溫婉一向不會吝嗇,她與冷書墨這一路走得這麼順利,除了足夠相愛,就是足夠信任,而這個信任取決于願意不願意給對方坦誠的機會,這一點溫婉一直都懂,也一直都這麼做,所以在遇到母親這件事上,她也依然堅持這麼做。
「婉婉,你確實是我的親生女兒,這件事書墨也知道,有驗血為證!」歐辰還是有些激動,「婉婉,你媽媽現在在哪里?」他迫切的想知道靜兒的情況,哪怕這個想法有些不現實。
冷書墨也知道?溫婉倏地抬頭看向冷書墨︰「什麼時候的事情?為什麼不告訴我?」
溫婉的眼神在這一刻的時候是凌冽的,這讓冷書墨都絲毫沒有想到,這種害怕的恐懼比他想象中要大。
「就是上次在醫院你需要輸血的時候,歐叔剛巧也是這種血型,他是來給你獻血的,結果被醫生是直系親屬,你們是父女關系!」冷書墨看了她一眼沒故她的想法將她摟入懷里,「醫生說你需要靜養,所以沒告訴你這件事,是想等你情況穩定一點,再告訴你,而且這件事情,我覺得還是他親自來跟你說會比較好!」
溫婉愣愣的看著冷書墨說不出一句話,此刻的冷書墨英俊到極致的臉上竟是擔憂,一雙眸子凝視著她,怎麼看都是在心疼,這讓她怎麼說,怪嗎?她沒有資格怪他。
溫婉只是木然的點點頭,然後轉頭看向歐辰,有些情緒再也壓抑不住了︰「我是您的女兒?那麼歐若依呢?也是你的女兒,她比我才大幾個月,歐辰,你就是這麼對我媽媽的,一邊跟我媽媽在談戀愛,一邊又跟歐若依的母親牽扯不清,你就是這麼拋棄我媽媽的,你知道我媽媽一個人帶著我是怎麼熬過那五年的,你不是問我媽媽在哪里嗎?我現在告訴你,她死了,早在十八年前,可笑的是她到死都沒有忘記你這個混蛋!」
死了?歐辰雙目爆睜得看著憤怒到極致的溫婉,腦海里一直緊繃的弦終于斷了,這一斷了,身上所有的力氣都被抽走了,整個人癱靠在了沙發上,半響說不出一句話,眼眶一片濕潤,他萬萬沒有想到當年一次失約一別就是一生。
冷書墨顯然察覺到歐辰的悲傷了,歐辰的事他多多少少知道點,他媽媽跟歐辰算是老同學了,他終生未娶,他是知道的,糟糕的是溫婉好像不知道,還以為歐若依也是他女兒,冷書墨真想罵死自己,應該提前跟溫婉通個氣,現如今看歐辰這樣,心里一陣低落,然後拉拉溫婉示意她不要激動。
「別拉著我!」沒想到的是溫婉似乎比歐辰還要激動,那樣的憤怒除了讓她發泄,冷書墨別無他法。
「你知道我小時候每當听到別人說我沒有爸爸的時候我是什麼心情,但是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媽媽是什麼心情,你知道嗎?每次別人說我是沒有爸爸的野孩子的時候,媽媽就哭著跟我說對不起,那是她的錯,後來為了不承受那些流言蜚語,媽媽放棄了鋼琴,帶著我到了鄉下,我在那里度過了童年,媽媽在那里做了老師,然後在那里再也沒有人敢說我是沒有爸爸的孩子了,你知道為什麼嗎?那是因為我學會了揍人,誰敢說我沒有爸爸,我見一個揍一個!」溫婉邊說著忍不住淚水流了下來,小時候那點回憶如漫天潮水般涌來,「因為我不想看到媽媽在別人說我是沒有爸爸的野孩子後哭著跟我說對不起,然後再搬家,也是從那個時候,我開始變了!」變了如此潑辣的個性,她要保護她媽媽,媽媽那顆支離破碎的心不再受傷害。
「婉婉!」冷書墨完全沒有想到她的勇敢是這麼來的,當年她也曾用這樣的方式保護過他一次,那時候她才五歲,他一直以為是上天派給她一個這麼善良堅強的女孩來拯救他的,只是沒想到她的堅強背後有這麼一個淒美的故事,光听著就忍不住讓人落淚。
「書墨你應該還記得吧,那年梨花樹下,那些鄉下的孩子,看見我就像是看見惡魔一般,被一句吼就閃得遠遠的吧!」溫婉抬頭看了一眼冷書墨然後又看向歐辰,憤怒到極致反而平靜了下來,「小時候我一直想,將來找到爸爸,我一定要問他,為什麼不要我,為什麼要拋棄我,可是等到我長大了,我才,最大的痛苦不是我,而是我媽媽,我只想問他當年到底有沒有愛過我媽媽,如果愛,那麼又為什麼舍得讓她一個姑娘未婚先孕,帶著一個孩子東躲西藏,整天過著以淚洗面的日子,最後郁郁而終!」
冷書墨腦海宛如被點擊了一般,所有思維定位在溫婉的第一句話上,後面她在講什麼,他已經絲毫沒有意識了。
「婉婉,你說什麼?」冷書墨神經瞬間興奮到了極致,激動得忘乎所以,然後不停的搖晃著她的身子,已是確定他沒有听錯,「你是不是都想起來了,想起我是誰,是不是?」
直到溫婉被他搖整個人都不舒服,他才意識到自己在做什麼然後放開手道歉︰「對不起,對不起,我太激動了,你什麼時候想起來的!怎麼也不告訴我!」
「被摔傷的時候想起來的,我們已經這樣了,想起或是不想起都不重要了,也改變不了什麼!」話是對冷書墨說的,但是目光卻是落在歐辰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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