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不語,原來一直以來的故事是這樣的,與她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樣。
「你是說你沒有拋棄我媽媽,只是迫不得已晚到而已?」溫婉怔怔的看著眼前老淚縱橫的老人,呆呆的開口,「你也沒有跟別的在一起生了孩子?」
「靜兒不見了,我整顆心都空了,我哪里有那份心思啊!」歐辰拭去眼角的淚水開口向溫婉解釋。
「婉婉,他說的是真的,歐叔叔至今未娶,一直都沒有放棄尋找靜兒,也就是媽,他一直盼著能找到她,無奈造化弄人!」冷書墨看了一眼對面的老人一臉垂敗的樣子,心里終究是不忍,這個人從此以後是也是他父親,與冷封不同,他肯定會很愛溫婉,而且溫婉一直也在找爸爸,所以他不想讓他們父女相見還不願意相認。
「造化弄人?的確!」溫婉愣愣的開口,思緒有些縹緲,原來以為是一種背叛,所以母親守口如瓶從未離開,去不料是一種拆散,活生生瓊瑤劇中言情小說男女主。
溫婉從未想到的是,看了這麼長時間的小說,看著看著連自己身邊都是這樣的故事,兩行清淚忍不住一滴一滴落了下來。
看著對面老淚縱橫的父親,溫婉心一點點的沉了下去,如此漫長的相愛,隔著陰陽,隔著所有人,一個躲在深山,一個滿世界尋找,這樣沉重的愛,是母親一生的全部,印象中,母親總是偷偷的哭,時不時的跟她說對不起,這樣沉重的愛,這樣巨大的包袱,她不知道當初母親是以什麼樣的心態承受下來,這些年到底值得還是不值得。
竟然是這麼一個故事,溫婉看著眼前的老人目光柔和了幾分,痛得又豈會是她母親一人,眼前這個不正痛著嗎?
「婉婉,他是你爸爸,你一直要找的爸爸!」冷書墨見溫婉落在歐辰身上的視線百轉千回,出聲提醒她,她已經錯過了有父親陪伴的童年,不能再錯過陪伴父親度過老年了,沒了母親不能再和父親相見不相識了。
得到了冷書墨的鼓勵,溫婉站了起來,一步一步的朝歐辰走了,然在他身旁坐了下來,見他一個不停的在哽咽,溫婉抽出手,又縮,最好還是伸出來,拍了拍他的肩膀︰「既然你沒有要拋棄媽媽的意思,那就不要自責了,如果你們都還愛,媽媽一定不會願意看到你現在的這個樣子!」
「婉婉……」歐辰抬頭怔怔的看著溫婉,一時之間張嘴卻說不出一個字,半響才激動得吐出一句話,「你這是原來爸爸了嗎?」。
「既然你沒有錯,就不需要我原諒!」溫婉閉了閉眼還是點點頭,「你知道媽媽臨走前跟我說的一句話嗎?」。
「她說什麼了?」歐辰神經都在跳躍,血液都在沸騰,是期待更是恐懼,「她是不是很恨我?」
「不,媽媽說,她這一輩子對得起天對得起地,也對得起自己的良心,唯獨對不起你,我當時還小不明白,問媽媽為什麼會對不起一個拋棄我們的爸爸!」溫婉說這話的時候,流著淚的笑,心底的抽搐一陣痛過一陣,血粼粼的回憶撲面而來,「她跟我說,那是因為愛,因為她愛爸爸,所以不想讓他為難,只想讓他過得好,那時候我不懂,只知道我要爸爸,等到我長大了,才明白那是愛,那是世界上最深沉的愛,所以我長大以後就一直在找父親,我只想問他,他到底有沒有愛過媽媽,愛過這個一生都在為他著想的善良!」
「傻靜兒,沒有你,我又怎麼會幸福呢!」听溫婉這麼說,歐辰眼淚就像斷了線的珠子一般淚流不止。
「好了,爸爸!」溫婉拿過紙巾替歐辰拭去眼角的淚珠,「既然你愛媽媽,那就不要傷心了,媽媽不希望你這樣難過的!」
「你叫我什麼?婉婉,你剛剛叫我什麼?」歐辰顯然很激動,這突入起來的爸爸,將他的靈魂都快震碎了。
「都證明你是我爸爸了,難道您還不想認我嗎?」。溫婉扯出一絲笑容,心卻在抽痛,這個時候如果母親還在那該多好。
「認認認,只要你還要爸爸,爸爸做什麼都願意!」歐辰很是激動,激動的直接抱住溫婉。
溫婉被這激動的力氣抱得有些喘不過氣來,又不好打擾老人家的興奮又沉重的心情,只得皺著眉頭忍著,冷書墨顯然注意到這點,然後走了拍拍歐辰的肩膀提醒︰「爸,婉婉還懷著你的外孫女呢,你別太激動,累著她了呢!」
「好好好!」歐辰這才自己太過激動了,連忙放開溫婉,上上下下打量溫婉,十分擔憂,「有沒有傷著,有沒有哪里不舒服?」他可記得上次差點一尸兩命,那場面他現在想起來都有些嚇。
溫婉搖搖頭,冷書墨失笑︰「爸,您這是太激動了!」
歐辰回過頭有些痴痴傻傻,顯然是沒想到冷書墨這聲爸。
「我和溫婉已經登記結婚了,當然得叫您爸爸了!」冷書墨多聰明了,當然看出他的詫異了。
「好好好!」歐辰自然是高興了,因為冷書墨叫他叔叔,溫婉也叫他叔叔,現在溫婉叫他爸爸了,冷書墨也叫他爸爸,這小夫妻這麼齊心,他自然是高興。
「回頭,爸爸一定給你們辦一個隆重的婚禮!」歐辰顯然是很激動,「婉婉,書墨,你們想要什麼樣的婚禮,你們沒時間,交給爸爸來辦!」
「爸爸,婚禮不過一個形式,我和書墨都已經登記了,孩子都有了,已經老夫老妻的了,沒這個必要了!」溫婉覺得都生了孩子了,這種就沒有必要了。
「怎麼能沒有婚禮了呢?改天爸爸去找冷封商量一下,一定讓你們的婚禮辦得風風光光,也讓你嫁得風風光光!」看到溫婉這種臉,歐辰恨不得把他的心頭掏出來疼她,之前對歐若依就沒有這種感受,即便知道是靜兒的孩子,或許就是骨肉天性吧。
「爸爸,你就不操這個心吧,婚禮當然是我來準備了,我要把婉婉風風光光的娶進門!」冷書墨邊說邊寵溺的親了親溫婉的額頭,以示決心。
「要什麼婚禮,搞得全世界知道我是先上船後補票,那我還要不要做人啊!」溫婉嘟囔著一句,她好像思想比較傳統,概念里就是要先結婚再生子的,有了孩子再辦婚禮總覺得不是那麼一回事。
「沒事,那我發給新文發布會,告訴我是我用盡心機把你騙到手,然後對你強來的!」冷書墨很無恥的哄著,他的怎麼能沒有婚禮呢,開什麼國際玩笑。
「你還要不要臉啊,這種事情還要開發布會!」溫婉擰了擰他的耳朵,「你這麼做只會讓我更沒面子,別人只會覺得我怎麼看上你這種無賴,不是傻掉就是眼光有問題!」
「,我敢保證你的眼光一定沒問題了,爸你說是不是!」冷書墨難得有機會討好老丈人,這叔叔晉級為爸爸,不過一會兒的時間,他適應得還挺快的。
歐辰滿意的點點頭︰「把你交給書墨我很放心,這孩子我看著長大的!」
「你放心什麼呀,他就是一頭色/狼!」溫婉狠狠的瞪了一眼冷書墨,看著歐辰笑著開口,知道他沒有拋棄媽媽後,溫婉莫名的覺得好親切,還真是骨肉天性啊,「對了,爸,婚禮的事情,倒是不用你幫忙,不過有件事情還是得麻煩你幫忙!」
「什麼事情,爸爸一定給你辦好!」難道又女兒求他幫忙,那他剛好可以獻殷勤。
「之前,書墨的爸爸,也就是我那公公,一直覺得我是孤兒院長大的配不上書墨,這不,不同意我們兩這事呢,現在既然我事爸爸的女兒了,他應該不會再反對了吧,想麻煩爸爸去跟他說說,畢竟他是書墨的父親,我不想書墨為難!」這一點溫婉一直懂,既然要在一起,那是一輩子的事情,不可能不面對家庭的,她母親就是一個很好的列子,她不想讓這種事情重演。
「我一點都不為難,,你別成天想那麼多!」沒等歐辰開口,就被冷書墨利索的打斷,「我娶你是我的事,他同不同意我都照做,我跟你爸爸情況不一樣!」
歐辰是家里乖乖,父慈母愛,他呢?從小就跟父親不親,那時候不管他,現在結婚了憑什麼管他,還有他認定了溫婉,誰都別想來搗亂,他要是娶一個還讓為他的事情操心為難,那他還算什麼男人。
說著無意,听著無心,這話落在歐辰耳朵里,那簡直就是諷刺,他當年就沒有冷書墨的勇氣和決心,不然怎麼能這麼輕易的被軟禁呢。
「書墨說的有道理!」歐辰很贊同的點點頭,「男人就是要有擔當,別像爸爸一樣,一個大男人還被父母扯了後腿,爸爸支持書墨,不過冷封那邊我會跟他說的,他顧及什麼我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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