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您別去問書墨的爸爸了,他沒告訴你是對的!」溫婉呆呆的看著前方,目光渙散,腦海里盤旋的始終是歐若依那一字一句,「既然是媽媽的決定,冷封也只能尊重她,不可否認,有些人錯過了便是一生,爸爸應該明白這個道理!」
溫婉說這話的時候語氣很平靜,但是內心的情緒有多大,也只有她本人知道,抓住裙子的手在發抖,如果不是極力壓抑,她真想就這麼哭出來。
「婉婉,你怎麼啦?」冷書墨顯然了她的不對勁,整個人臉色蒼白,手在發抖,額頭的汗水大顆大顆的冒著,很顯然不對勁,「哪里不舒服,不要嚇我!」
「去醫院,老陳備車!」歐辰直接站了起來,命令司機備車。
「書墨,肚子痛!」
冷書墨整個人都悶了,肚子痛,顏夕說過有早產的可能,完了,這不會早產吧,冷書墨第一個反應就是打橫把她抱起來,快步往外走,歐家的司機效率還能高,冷書墨出去的時候車子已經候在那里了。
冷書墨一邊抱著溫婉上車,一邊打電話給顏夕,顏夕出已經出了月子在上班了,她對溫婉的情況比較了解,顏夕听了這個情況就說讓他們趕緊送到醫院,有可能是要早產了。
一听到早產兩個字,冷書墨抱著她的手都在抖,整個人都緊繃著,剛想拿出手機打電話,被溫婉阻止了。
「書墨,不要……不要那麼緊張,我沒事!」溫婉忍著劇痛,看了他一眼。
「好,你不要說話,我們馬上就到醫院了,顏夕已經在那里等了,有顏夕在,一定沒問題!」該死的,冷書墨自責死了,他應該淡定點的,這個時候怎麼能讓她來安慰他呢,「陳叔,車子開快點!」
歐辰坐在副駕駛室上一臉嚴峻,想起溫婉的特殊血型,他忍不住一陣害怕還是打電話讓人做了準備,生孩子這種事情可大可小。
「怎麼啦,怎麼回事,不是還要半個月再住院,怎麼會弄成這樣呢!」一下車,顏夕跟著出來了。
「先幫她看看情況怎麼樣了?」冷書墨根本就沒有心思回答她的話。
「放推車上!」顏夕看他也一副不淡定的樣子,直接下了命令,冷書墨只好把她放車上,顏夕一檢查臉色都變了,吩咐身邊的兩個護士,「準備產房,這羊水都破了,該是要早產了,個冷書墨你怎麼照顧人的,讓她受這麼大刺激?!」
顏夕的口氣很不好,這種情況一看就知道是怎麼回事。
「你先救她,回頭再訓我吧!」冷書墨無暇顧及她的斥責口氣,一想起上次在手術室的驚心動魄,他就心有余悸,「我不會放過歐若依!」
顏夕一听就知道是怎麼回事了,又是那個︰「你還真是出息,同樣的事情還能出現兩次!」
「顏夕,你別說他了,跟他沒關系,可能是寶寶想提前見我們了!」話是說給顏夕听的,眼楮卻直直落在冷書墨那雙疼痛的眼楮里,冷書墨握著的手更加用力了。
「放手,要進手術室了!」溫婉被推進手術室,冷書墨想要跟進去,直接被顏夕攔在外面,「出去,要想陪產,去換衣服去!」
冷書墨匆匆換好衣服,就見霍青宇帶著小然站在門口,想直接繞,卻被霍青宇堵住。
「我記得當初顏夕生的時候,某人怎麼說的啊,你進去有什麼用啊,你又不是醫生!」霍青宇毫不客氣的嘲諷他,當然他知道溫婉一定沒事,因為顏夕在里面,看這小子這麼緊張的份上,故意調侃他一下而已。
冷書墨連廢話都沒時間說,直接將堵住的人推開,進了手術室。
「爸爸,我也要進去!」小然眨著大眼楮盯著霍青宇看,「我要親眼看見我出生!」
很久以後霍逸然回想起這麼一刻的時候,那種感覺滿滿的回味,應征了世界上最浪漫的一句話︰當年我站在這里看著你出生,看著你長大,守著你一輩子。
冷書墨剛進去,一股血腥味撲鼻,接著,就听到溫婉痛苦的叫聲,一聲聲,叫得聲嘶力竭,他皺緊了眉頭,不由得加快腳步。
他被安排在床頭的位置,看到她蒼白著臉,額頭是大顆大顆淌下來的汗珠,他的心倏爾收緊了,情不自禁的就握住了她的手,「別怕,我在這里。」
听到他的聲音,溫婉睜開眼楮,眼前的人影漸漸變得清晰……看清是他,她的眼淚一下子涌了出來,嗓音沙啞著,「我們的孩子……」
冷書墨俯低身子,伸手拭去她的淚,柔聲說,「不會有事的,一定不會有事的!相信我,我在這里陪著你,你會沒事的……」
如此溫柔的他,如此專注的他,就似一個毫無負擔的仲夏夜之夢。
溫婉視線迷蒙,張了張唇,「你會……陪著我……」
這個時候的無疑是最脆弱的。
「是,我會陪著你,一直都陪著你,我們一起看著寶寶出生!」他眼神深邃,無比堅定的說,握著她的手力道加重了。
仿佛,是這句話帶給了她窮的力量,顏夕興奮的說,「看到頭了,快,再用力!」
溫婉握緊了他的手,咬緊牙,痛苦嘶鳴。
感覺到她的指甲深深摳進了掌心,就像也正在感受著她的痛苦一樣,這個時候冷書墨很是恨,恨自己不能為她分擔一絲一毫的痛苦,那種無能為力猶如撕心裂肺的疼痛,痛得讓人喘不過氣來。
眼前的溫婉,虛弱得像個瓷女圭女圭,只要輕輕一踫都會碎掉似的。
可是,她卻用最頑強意志力,拼命的想要將肚里的小生命帶到這個世界上,生孩子竟是這般痛苦,這一生他定好好守護她,那種疼惜瞬間深入骨髓。
「啊……」她緊緊抓著他的手,似乎已經用盡了全身的最後一絲力氣。
「生了!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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