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這世上的事並不是都如沈齊安想的一樣,他想不讓沈幼瑩出門,派人注視著她的一舉一動,可偏偏這世界上有一個詞叫事與願違,這世上總有些事連聰明人也不會料到,沈幼瑩是個奈不住性子的主,她的這個身體里住的已經不在是沈幼瑩,而是一個不知從什麼地方來的魂魄,她的腦袋里裝滿了各種不合常理的主意。
她知道沈齊安已經把她的行動都限制起來,在她安排秋葉去散播流言竟然一點消息也沒有,她自己也不由心慌起來,沒有徐氏在府中,她常常有孤身一人做戰的感覺,在府里坐立不安。
這一日,沈幼瑩還在府里無所事事,偏偏韓文茵這日特地來沈府找沈幼瑩。
兩人相談一會兒,頗為投緣,韓文茵是個真正清高的性子,出生書香世家,信奉的是萬般皆下品唯有讀書高,她是不染俗物的,見到沈幼瑩的詩立刻就把她奉為知己,沈幼瑩也是屈意奉承,兩人都是相談甚歡,好不愜意。
談到後來沈幼瑩假意嘆息,懊悔連連錯過了新月詩社的聚會。
韓文茵道,「我改日再邀瑩也是一樣的,我那有些對瑩慕名已久,贊年紀雖親可是才華甚是出眾。」
沈幼瑩害羞的笑了起來,「瞧們說的,新月詩社的有些們我都沒見過,不如請代我發張帖子,就說後日幼瑩在家中恭候各位蒞臨。」
韓文茵有些猶豫,這事有些倉促了。
沈幼瑩道,「說起來,我們家園子里的景致也是極為不錯的,小橋流水,像是南邊的園子,們可從來沒來過沈府,如果來了,我帶們也參觀參觀,也可以在園子吃酒烤肉,倒是極為不錯的。」
韓文茵想了想借這個機會讓大家都認識沈幼瑩,以後能彼此熟悉些,也不會那麼生疏,便點頭道,「既然如此說那我就去幫下帖子,府中哪日可有空。」
沈幼瑩道,「就定在後日吧,我家的老太太最是熱情好客的。」
韓文茵答應下來,兩人說了一會兒話,韓文茵就告辭了,各自約定等後日再相見。
見事情已經辦成了,沈幼瑩的心中也一掃來日來的不痛快,在她的心中這些貴女忽悠好了,也可以塑造出她在沈府受到排擠,府中的大太太被送到庵堂的可憐形象,借機向沈齊安施壓。
等沈齊安知道這件事的時候,那些貴女都接到韓文茵下的帖子,沈齊安眉頭微蹙,他能想到沈幼瑩辦這個的目的是什麼,可事情也不會改變,他讓人把沈幼璦請了過來,對她囑咐幾句。
沈幼璦听後極是吃驚,倒是從沒想到沈幼瑩竟然敢傳出這種丑聞來逼迫父親。
大興皇朝,注重家族,沈幼瑩損害的是她親生父親的名譽,視為不孝,要是沈齊安心狠一點完全可以只憑這一條拿出證據出來,便可以吧她在族中除名,與她斷絕父女關系,實在是,沈幼瑩似乎已經不顧及沈家了,徐氏是自作自受,沈幼瑩現在也是一點都不知道悔改,自私自利到極點,把自己逼到一個死胡同里去了,難道她以為明天憑著她幾句話就能讓那些貴女沈齊安寵妾滅妻嗎,真是太天真了。
這天很快就來了,早在韓文茵回去之後,沈幼瑩就把這件事告訴老太太和三太太,老太太自是高興,她覺得沈幼瑩有本事,能把那些世家貴女都請來,府中還從來沒招待這麼多的貴女,連連吩咐錢氏好好招待,錢氏為了沈幼婉自然連連應聲。
這日沈府的下人都知道今日會有客人要來,早就把府中的園子都收拾的煥然一新,錢氏琢磨一下翠園這時候去也太冷了,而且水面都已經結冰了,也不太方面,便讓沈幼瑩在芙蓉苑里待客。
沈幼瑩特意換了一身,金絲白紋曇花雨絲錦襖,下邊一身軟銀輕羅百合裙,衣裳雖漂亮可看的出是去年的做的款式,她頭上只帶著幾只好看的珠釵,最後再用水粉掩住臉上的紅暈,等一切裝扮好了,她望鏡中瞧了瞧,見鏡中的自己比平時多了幾分楚楚可憐,滿意的點點頭。
秋葉不解道,「姑娘這樣也太素了些,一準被那些貴女比下去了,就是七姑娘也會穿的花枝招展,上次太太送來的那套頭面,多漂亮,姑娘就可以今日佩戴啊。」
沈幼瑩道,「你懂什麼,就是這樣才好,才顯的我在沈府過的有多麼不好,她們才會幫我啊。」
秋葉似懂非懂的點點頭,又贊道,「還是姑娘考慮的深,不過就是姑娘這一身裝扮也是極好看的。」
沈幼瑩輕輕的笑了一聲道,「這芙蓉苑可是離五的院子,不遠呢,現在時辰不早了,我們也要去那里侯著呢。」
秋葉拿出一件軟毛織錦披風給沈幼瑩披在肩上。一行人便出了清芷居往芙蓉苑去了。
到了芙蓉苑的時候發現三房和四房的姑娘們還有祝楚楚早在那里侯著呢,就連沈幼璦也在。
沈幼瑩笑道,「沒想到就我一個人晚了,五平日里最是悠閑的一個人,沒想到今兒也會這麼積極,早知道就該讓五下帖子。」
沈幼璦見了她的裝扮,眉梢輕輕的動了一下,道,「芙蓉苑就在瓊芳院的隔壁,我來的早也正好可以和說些話,今日七才是這宴會的主人,可要精心招待各府的姑娘們,切不能失了禮節。」
後面的沈幼畫恰好听到沈幼璦說的最後一句話,抬起眼眸若有所思的打量沈幼瑩一眼。
沈幼瑩瞄了她一眼,見沈幼瑩身穿一件湖藍色銀絲瓖邊的對襟長襖,下邊一件暗色系的長裙,這顏色極為挑人,穿不好便十分顯老,也顯的臃腫,沈幼璦身段苗條修長,穿在她的身上卻加深了她周身的清冷氣質,越發顯的她肌膚如玉眉目如畫,人人見了都要夸一聲好一個清麗無雙的佳人。
沈幼瑩的眼楮里閃過一道暗芒,面上卻絲毫不顯,吩咐秋葉和碧荷去二門迎接客人。
等了不久,那些貴女便接踵而至,除了韓文茵外,還有誠意伯廖家的兩位姑娘,也有學士府上的王姑娘,禮部侍郎家的嫡女,等等,共來了有七八個貴女,俱是新月詩社的貴女,最後出現的曹麗嬌讓眾貴女不由有些訝異。
芙蓉苑里種了一些梧桐芭蕉,若到秋天,听雨打過梧桐芭蕉的聲音,最是有意境,那便是景致最好的時刻,不過現在看也別有一番趣味,小巧玲瓏的假山,有流水從上面傾瀉而下,地上是青石小經,空氣里有雪後清新的味道。
來到花廳,又是另一番熱鬧景象了,角落里放著火盆燻籠,兩條長桌案上擺著各色瓜果點心,伺候的小丫頭俱一樣的整齊打扮,乖巧的站在周圍。
待把眾人迎進花廳後,沈家的姑娘們也上來同幾位貴女見了禮,估模著人來齊了,韓文茵笑道,「這園子我們來的不是時候。」
沈幼瑩笑道,「下次再請各位們來,今日是幼瑩第一次見過新月詩社的各位嗎,還望們多多指教。」
那些姑娘見沈幼瑩說的客套連連讓道,「不敢,不敢。」
沈幼瑩招呼這眾人落座。
沈幼婉見沈幼瑩被眾人圍在周圍如眾星捧月一般,不由有些眼紅。
她今日穿了一身銀紅的錦襖,極是鮮艷的撒花綢裙,她五官生的艷麗穿這一身正好合適,可是落到那些才女面前卻是嫌棄沈幼婉穿的太俗了,再加上她雖是嫡女可畢竟生父是個白身,因此眾人的態度也不是很熱絡。
八姑娘沈幼畫也是個陪坐的,倒是四房的沈幼茹憑著她的童聲脆語讓幾位貴女在一邊逗她。
曹麗嬌瞧著沈幼瑩八面玲瓏的穿梭在各位貴女中,便道,「你可比你討喜多了。」
沈幼璦唇角輕輕的彎了一下,並不接她這話,反而問道,「你也是新月詩社的麼。」
曹麗嬌一撇嘴,表示不屑,轉而興致勃勃的盯著沈幼璦道,「不是啊,我怎麼會去參加詩社,這些年我可連你的一張帖子都沒收到,這是沈家姑娘第一次辦宴會,我啊是特地來瞧熱鬧的,以後這樣的機會可是不多。」她把目光落到沈幼瑩身上對她揚揚眉。
瞧她一臉看好戲的模樣,沈幼璦是知道她想要瞧她們不和的新聞道,「原來如此,沈家可沒有熱鬧看,若是招呼不周到,望曹姑娘多多擔待吧。」
曹麗嬌皺眉道,「你把這些文縐縐的話收起來吧,我們都認識這麼多年了,我能不知道你的意思嗎,我啊,肯定是站到你這一邊的,你瞧她找的那一群,可有身份比得過我的。」
她得意的一挺腰桿,給她一個高傲蔑視眾人的眼神眼神,仿佛現在就可以為沈幼璦助威。
沈幼璦跟她相識多年,兩人都彼此看不慣,凡有沈幼璦在的場合,曹麗嬌必定會諷刺幾句,有曹麗嬌在的地方,沈幼璦也會冷談相對,京城的貴女大都知道她們不和,不過沈幼璦如今對曹麗嬌大有改觀,也不覺得她脾氣高傲自大,雖知道她這麼說,看戲的成分居多,略略一笑道,「怕是今日要浪費曹姑娘一番心意了。」
要是沈幼璦對她冷漠的挖苦一番,曹麗嬌說不定會拂袖而去,可沈幼璦對她的態度似相交多年的,她把聲音放低了些,目含戲謔,目光環視那群貴女道,「但願如此吧,你那個不是好的,不過看在我們相交多年的份上,我也會仗義直言的。」
曹麗嬌是國公府的嫡女,又是五公主的伴讀,在今天來的貴女中身世最為顯赫的,沈幼瑩自然是知道能和國公府貴女搞好關系的好處,見沈幼璦和曹麗嬌坐在一處,兩人不似外邊傳言,反而又說又笑,心里有些不痛快,便插了進來,道,「曹今日能來,真是的榮幸,曹過來這邊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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