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宵節剛過,本該快到沈幼晴出閣的日子,可京中三個月內不許辦喜事,安國公府派人來沈府傳話,說把日子定到三月十五。
張氏見他們擅自就定了日子也不跟她們商量,心中有些不愉,但也自知,這日子她是沒能力改的,也只好把沈幼晴拘在院子里待嫁。
香玉院……燕姨娘剛起來,披著一件大衣,坐在梳妝台上,梳著那頭秀發,銅鏡里的人兒,臉兒尖尖的,峨眉輕蹙,肌膚有幾分蒼白,沈齊周見了一陣心疼,攏住她的身子,柔聲道,「又怎麼了,我的好燕兒,今日不如就讓為夫來替你描眉。」
燕姨娘緊緊依靠在沈齊周的懷里,仿佛天地之間只有他一個人可以依靠,她的身子輕輕的顫抖,柔聲道,「老爺,沒什麼麼,我只是想起我那無緣的兩個孩子,心中疼的厲害,尤其是二姑娘,就到了嫁人的年紀就這麼沒了,我這——心里啊,難受的緊,老爺為什麼我的命就是這麼苦啊。」她說著,就用那雙盈滿淚珠的秀眼望著沈齊周,她身上的大衣早就滑落,只穿一件單衣,露出凹凸有致的身體緊貼著沈齊周的胸堂。
沈齊周見到那雙眼楮里流露的孤苦越發心疼,愈發摟緊她,被燕姨娘輕輕的蹭著,他的心中好似窩著一團火似的,大手也不安分的在那玲瓏的身材上亂動,咬住那白女敕的耳垂安慰道,「胡說什麼呢。你還有老爺我,老爺以後讓你生你個大胖小子。」
燕姨娘抬起那雙水眸,她眼角還隱隱帶著淚珠。可聲音卻是極嬌柔,她嗔道,「老爺,人家心里難過,你還來欺負我。」……燕姨娘的身子也輕輕掙扎起來,似拒還迎的摩擦沈齊周的關鍵部位,沈齊周被她挑逗的的聲音都有些嘶啞了。「好燕兒,你就從了老爺我吧,老爺心里想你想的緊呢。」
燕姨娘又是嬌滴滴的一笑。替沈齊周解開外邊的衣裳,沈齊周急不可耐的抱著燕姨娘到那張花梨木的床上,兩人歡好一回。
完事後,燕姨娘穿一件蔥綠的肚兜兒。靠著沈齊周的肩膀。眼楮一斜媚的滴水,她嬌嗔道,「老爺一點都不心疼人家。」
沈齊周拍拍燕姨娘那粉女敕女敕的臉蛋,臉上還帶著饜足之後的笑意,「老爺不心疼你,心疼誰啊,誰叫我的燕兒竟不像是一個懷過孩子的,老爺就是死在你身上也是甘願的。」
「爺∼。」燕姨娘羞的臉越發紅了。更添了一抹麗色。
沈齊周心中又是一動,覺得意猶未盡。
「老爺。你答應我的事情呢。」燕姨娘拉住沈齊周上下亂動的手,眼眸微閃,深情款款的說道,「我這心里只有老爺一個人,老爺就是我的天地,可我實在不想這一生只待在這偏僻的院子里,每日苦苦盼著老爺哪日想起妾了,才來這香玉院中。」
沈齊周自然被她這一番告白感動,眼中閃過無限柔情,道「燕兒,老爺這一生必定不會負你。」。燕姨娘沒有听到她想听到的話,又楚楚可憐露出一個柔弱的笑容道,「老爺我自然知道你是不會負我,可是我這心中卻時刻不能安寧啊,人常說一入候門深似海,我也是好人家出生,只是命苦了些,落到那種地方豈是我心甘情願的,多虧遇到老爺,才保住了我的清白,把我帶到這深宅大院中,我心里自然是歡喜的,可是,卻不想我這麼沒用連自己的孩子保不住,若在長此下去,老爺,我怕我也會隨二姑娘去。」
沈齊周抱著她,憤怒道,「有我在,誰敢動你。」
燕姨娘又露出一絲苦笑,道,「我自然是相信老爺的,只是明槍易躲,暗箭難防,要不然我的靜姐兒也不會。」
燕姨娘欲言又止,提起沈幼靜死的不明不白,沈齊周想起他最寵愛的那個大女兒,心中也是難過的。
燕姨娘句句指錢氏謀害了她的兩個孩子,沈齊周的心中也未嘗沒有這樣的想法,只是,錢氏如今得到了他大哥的信任有了管家之權,他也不能拿她怎麼辦。
燕姨娘見沈齊周的眼中有憂慮,心中有些不愉,面上卻垂淚道,「老爺這是想看著燕兒死麼,若和靜姐兒走的那麼不明不白,不如,燕兒就先自我了斷,也好和老爺道個別。」
說著燕姨娘就掙扎著身子從床上起來,邊哭邊叫道,「老爺,就讓燕兒來身再伺候你吧,但願來生燕兒不要在落入那污泥之地,是老爺明媒正娶的太太,來生在和老爺白頭偕老吧。」……她哭的淒淒切切,如梨花帶淚,好不動人,沈齊周一听這哭聲心都碎了,道,「燕兒,別哭了,你怎麼能做這傻事,老爺今兒就讓你成為我的平妻,我們一起白頭偕老,再生個孩子,只有我們三個人好不好。」
燕姨娘的眼眸閃過一絲喜色,然後睜大眼楮帶著不可置信的驚喜道,「老爺,真的嗎,你真的願意讓我成為平妻,可是,還有三太太呢,她一定不會同意的。」提起三太太,她的眸子一下子就黯淡了許多,聲音也變的低不可聞。
沈齊周的面上閃過一抹厲色,冷聲道,「別跟我提那個毒婦,她要反對我就休了她。」
沈齊周在燕姨娘三番四次的暗示下,早就把錢氏當做殺了燕姨娘兩個孩子的儈子手,以前他就有想法提燕姨娘為平妻,可是每提錢氏就鬧,這一回他一定要把燕姨娘抬為平妻,給她一個名正言順的身份,這個女子為她付出了一切連孩子都沒保住怎麼能不叫他感動……燕姨娘見沈齊周下定了決心,心中自然是滿意的,可她轉頭又想了想,心中閃過一個念頭,善解人意的勸道,「老爺對我的這份心意,我自然是極感動的,可是老爺也瞧見那日老太太對我的態度,我實在不願老爺為了我為老太太翻臉,你們母子反目啊。」……沈齊周見她這時候還在替自己考慮,絲毫不在乎自己的處境,不由大受震動道,「燕兒,你真是最心善,我沈齊周能遇到你是我的福氣。」
燕姨娘羞澀一笑,道,「能遇到老爺這般英偉的男子才是我的福氣,老太太若不同意老爺抬我為平妻,不如我跟老爺離開這深宅大院,去過我們二人的日子。」
「可是,」沈齊周並未立刻答應,而是面露遲疑,「離開這里我們去哪兒呢。」
燕姨娘心中存著這個想法很久了,若是能順利當上平妻自然是好的,若是不能也沒關系,她還有另一個主意,她柔聲細語道,「老爺你想想若我們離開這個沈府,還不是想做什麼就做什麼,到時候我也不用時刻擔心,老爺也能和我白頭偕老,現在一家子待在這府里也鬧的慌,不如就此分家,老爺就說我的想法怎麼樣。」
「分家,可是我在外邊沒有宅子,住在哪里呢。」
燕姨娘眼波流轉,她早就把這府里都暗暗算了一遍,沈府這麼大的宅子听說在外頭還有鋪子,前些天年節的時候那房的三太太可是一車一車往外邊送年禮,都是些金貴的東西還有那秋榕院里來來往往送賬目的人可是絡繹不絕,這說明沈府在外邊有不少的莊子和鋪子,她只看著都覺得眼熱,要是能落到她手中那該有多好啊,現在听沈齊周這麼問,她的心中有有些埋怨沈齊周沒本事,這麼多年竟也沒有撈點在他手中,一月除了那點子月例,就老太太時常貼補些,什麼都沒有了,哪個老爺是這麼當的。
若這府中現在還是大房當家,燕姨娘說不定不會動這個想法,可是現在是由錢氏當家,燕姨娘的心中也跟著蠢蠢欲動起來。
「分了家,就有錢買自己的房子呢,再說,府中還有那麼多的鋪子,在這京城的繁榮地段也有好幾間呢,老爺分了家,也能能那麼一兩間,以後我們好好的過日子,隔段時間回來看看老太太,比現在在府中拿著月例豈不是更好。」
燕姨娘的語氣里充滿了蠱惑的意味,沈齊周想到以後的日子也覺得可信,可是他想到大哥沈齊安,便道,「這府中多半是大哥的,我能分多少,再說,大哥是當朝二品大員,我們在這里住著別人也能高看我們一些。」
燕姨娘听到這喪氣的話,微微一笑,道,「你們都是嫡出,這府中的一切原本就該平分,可是老爺你看,這些年,府中的賬目,大老爺可有拿給你過目,這些年的進益收項,他可跟你說過,依我看若以後到老太太沒了之後,分家的時候,大老爺那會隨意給你一些就完了,還不如現在趁著三太太管家,把這個家分了,前兒我可看到往五姑娘外祖家送的那些年禮足足拉了有三大車,上面盡是些從南邊來的茶葉,漆器還有那一盒一盒的寶石,一尊白玉觀音,還有從西洋來的時鐘,老太太那兒都沒有呢。」燕姨娘又暗自添了一把火。
這些東西在府里並不是秘密,若有心都可以打听的到,燕姨娘指沈齊安瞞著府中的收入把東西都送到了魏國公府里。
「再說老爺你擔心出去會被人欺負,可你在府中大老爺連個鋪子都不讓你管,出去之後,大老爺還是你的大哥,走到哪里你們的血緣關系也不會斷的啊。」(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