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北王溫柔的勸慰身邊的美人。
「王爺,真的不是我,你要我。」美人白皙的小臉上盈盈掛著幾顆淚珠,看著分外惹人生憐。
「我自然是你,她都說了不是你了。」定北王親自替她擦了一下眼淚。
郭昔露使勁捏了捏手里的帕子,才讓自己的臉上看起來好看些,「王爺這也太奇怪了,你說這真兒怎麼無緣無故就去了花園,還跟欣姨娘走的那麼近,這幾個丫頭可都看到了,要不是真兒撞的那一把,欣姨娘也不會摔到。」
定北王對一個不受寵愛的兒子身邊的姨娘肚子里的孩子,也沒有什麼特別期待的,對他來說那位姨娘怎麼比的上身邊活色生香的美人。
「好了,「定北王不耐煩的打斷她,道,「真兒不是說了嗎,她是不踫了一下,再說欣姨娘可是自己踩在冰塊上才滑到的(),如何能怪到真兒身上去。」
真兒依偎在定北王懷里嬌嬌的叫了一聲王爺,轉過頭在定北王看不見的角度,微微的勾起紅唇給了郭昔露一個得意的笑容。
郭昔露氣結,她可不真兒有定北王說的這樣無辜,對于真兒的身份她可是早就讓人查清楚了,一個江南來的瘦馬,正是李暄那個小賤種買下來送到定北王身邊的,這兩個人早就勾結在一起了,她視線不自覺的停在李暄身上,陰毒的目光掩飾不了刻骨的恨意。也許是她的怨念太強烈了一些,李暄突然回過頭,對她露齒一笑。
郭昔露整個人像是被火燃燒了一樣。這個人要是當初死了該多好,為什麼她要把養大,這條養不熟的白眼狼如今也學會咬人了,這一咬下去,她所有的一切都快沒了,郭昔露不止一次的悔不當初。
「王爺,你說的對。真兒那樣天真的一個孩子怎麼會心思歹毒的連小孩子也不放過,剛才欣姨娘不是說是因為地上有冰塊才滑到了嗎,欣姨娘說這是世子妃的。」郭昔露彎著眼楮。目光在真兒的臉上一頓,然後朝定北王溫柔笑道。
就讓你們先快活,她這次可要一個一個解決,沒想到老天給了她一次這麼好的機會她怎麼能放過。
「對。她怎麼還不過來。這府里如今不是她管著嗎,出了這麼大的事,」定北王臉上不悅,盯著李暄道,「你娶的這個架子可是大的很。」
李暄不在意的笑了一下,「父王體諒兒子的姨娘,就不關心兒子的嗎,她肚子里現在懷的可是你的地孫。以後可是父王的繼承人,還比不過一個庶子重要嗎。」
定北王被他噎住了。冷冷的瞪他一眼。
「王爺,消消氣,世子妃現在懷了身孕,這府里一時管不到的地方也是有的,何況欣姨娘也是有了身孕,世子妃年紀小,又是那麼驕傲的性子,指不定一時會做什麼傻事。「郭昔露佯裝做好人,為沈幼愛辯解,可听在定北王的耳里,卻是覺得沈幼愛因為嫉妒才設計這一出。
「要我說,今天還好是真兒在,要不然欣姨娘摔到在那里,這冰天雪地里的還不知道發生什麼事情。」郭昔露三言兩語的就把真兒化清了關系,從先前的疑犯,變成欣姨娘的救命恩人。
「真的麼,說的是真的嗎,剛才欣姨娘倒在地上的樣子,我真的好怕。」真兒柔弱兮兮的把定北王抱的更緊,一雙小鹿般的眼楮滿是疑問。
「當然是的了,昔露說的沒錯,這件事跟你無光,真兒你不用自責了。」定北王憐惜的安慰道。
郭昔露也笑的如一個溫婉的好,「等世子妃來了一切就真相大白了。」
李暄冷眼看著他們做戲,眼里平靜無波,只是偶爾不時劃過一絲趣味,像是在看一出精心編排的好戲。
這時候外面突然有一個小丫頭進來回道,「世子妃說她身子有些不舒服,這里就由王爺做主,她說王爺嫌煩,讓郭側妃審理也是一樣的。」
「什麼,」定北王還沒有開口,郭側妃就先叫到,「世子妃怎麼不過來,這是她院子里的事,莫不是她不敢過來。」
定北王顯然也是想到了沈幼璦不過來的原因,心里的怒意蓬勃而出,他隨手拿著手里的手爐朝李暄摔去,「你娶的好,這樣歹毒的婦人你留著她有什麼用。」
李暄毫不費力的躲過了那個手爐,涼涼的笑道,「父王要我休了她嗎,那好啊,父王去沈尚書府上跟他說。」
「你,你,你以為我不敢去嗎,她養出一個這樣的女兒,連我的孫子也敢害。」定北王臉上閃過一抹不自然,連語氣也弱了下來。
李暄早就知道自己這個父王軟弱又無能,偏偏耳根子極軟,他早就對這個父親不報任何希望了,他有時候也在想,前世他過的那麼失敗是不是遺傳了這個父親的緣故。
郭昔露倒沒想過沈幼璦會有這麼大的膽子,說不過來就不過來,她難道不怕李暄跟她離心嗎,要知道李暄肯把欣姨娘接進府,那說明他是看重欣姨娘和她肚子里的孩子,沈幼璦不過來,她不是做實了這件事是她做的,那以後兩人的相處中,說不定有了隔閡,郭昔露臉上露出一絲得意,到底是年紀輕,以為靠著家室,他們就不能拿她怎麼辦了,這以後的日子還長著呢,她倒要看看那個清高的貴女會落個什麼樣的下場。
「王爺,你看世子妃不願意過來,這事可真不好辦呢,欣姨娘到底懷著是暄兒的骨肉,咱們府里可從來做不來那等無情涼薄的事,」郭昔露有些傷心的說道。「世子妃到底沒經過事情,要是妾在她身邊多教教她,她也不一定會犯這種錯誤了。」
定北王想起當初郭側妃為他管理後宅的時候。可從來沒出過這種事情,就連李暄她也是的照顧著,從來都不出一點差錯,想到這里,定北王不由凝視那張熟悉的容顏,當觸踫到郭昔露那雙滿懷愛慕,卻帶有一絲黯淡的眸子時。心里突然有些羞愧,露兒為他做了這麼多事情,他卻這些天卻被一個美人迷了心神。忽視了露兒。
「這府里,還是交到你的手上我才放心。」定北王把真兒推開,過來拉起郭側妃的手,柔聲說道。「這些日子你受了委屈。是我不好。」
郭昔露看到定北王終于把目光落在她的身上,她的心里涌出一陣喜意,事情比她想象中更要順利的多,王爺果然知道她的好了。
「王爺,」郭昔露嬌羞的低下頭,嗔道,「這麼多人看著呢,再說妾以前也沒做什麼。都是為了王爺罷了,只是現在暄兒娶了妻子。妾當初答應他的,何況世子妃可是孟老養大的,妾如何比的上呢。」
定北王心里更滿意,覺得不管他身邊有多少女人,但露兒始終是不同的。
「本王說可以就可以,你看看她的性子連自己的院子都管不好,怎麼好打理定北王府。」
郭昔露眸中閃過一絲滿意,又對李暄笑道,「暄兒,你說怎麼樣呢,可要怪我搶了你的差事。」
李暄漫不經心的笑笑,英俊的臉上露出一絲邪惡的味道,「側妃一直是個明白人,怎麼如今還不明白自己的身份呢。」
「我也只是想幫幫世子妃的忙罷了,」郭昔露含著淚珠說道,「我當暄兒是自己孩子一樣,就連暄兒把我院子里的私房都搶走,我也勸著你的父王不要怪罪你,可是暄兒,你如今娶了一個好妻子,怎麼不體諒體諒你的弟弟呢,你的二弟可還沒有說親事,要是這樣陰毒的事情傳出去,還有誰敢嫁給他。」
這一口一個不怪罪的,真把李暄弄的惡心極了,他一直都知道郭側妃想要府里的權力,為他那個好二弟說一門親事。
听郭昔露提起那件事,定北王那吃人的眼神又回來了,那件事時刻提醒著他作為一個父親的無能,連自己的兒子也管教不了,可是想起那樣帶著邪性的李暄,定北王的心里卻不由的感到一陣懼意。
這個兒子不是他能控制的,定北王突然有一種深深的無力感,「你,你這府里以後就由側妃做主,本王還在這里,你現在還不是定北王,這府里可是我說了算。」
李暄勾著唇角似笑非笑的看著他。
郭昔露眼里都快冒出火來了,可還不得不擠出一抹笑容來,為李暄辯解。
屋子里的氣氛劍拔弩張,正在這時候一個丫頭匆匆趕了過來,道,「小王爺你去看看吧,剛才欣姨娘小產了。」
郭昔露手一頓,急忙回道,「這是怎麼一回事,剛才不是還好好的嗎,莫不是。」
那丫頭臉上煞白一片,戰戰兢兢的說道,「奴婢也不知道。」
「哎,真是可憐的孩子,王爺,妾去看看她,這一滑到,一個孩子就沒了,這大冬天可莫要落下病根了。」郭昔露神情有些悲戚。
定北王自然沒有什麼可拒絕的道,「你做事,我是在放心不過的,那孩子你好好安慰她,沈家教出這樣的女兒,真是惡毒啊。」
定北王已經堅信這是沈幼璦做下的禍事,他雖然不能拿沈幼璦怎麼樣,但也不準備讓她掌家了。
郭昔露對這樣的結局自然是極為滿意的,先前唐采欣說自己沒事,她還嫌事情鬧的不夠大,如今那位欣姨娘掉了孩子,她在掌管定北王府可是名正言順的事情。
今兒這件事情太順利了,郭昔露暗道沈幼璦果然是天之驕女,這麼沉不住氣,原先裝作大度把唐采欣迎進了府,可是才不過兩個月,就使了這麼一出戲,讓唐采欣掉了孩子,她還沒出手對付她,她自己就撐不下去了。
郭昔露斂著的眉頭終于有了一絲喜意,只覺得多日來的郁氣在今日總算能一掃而空了。
她的笑容剛露出一絲。就見李暄抬眸輕輕一瞥,「剛才不是說她肚子的孩子保住了嗎,現在這又算怎麼一回事。」
「欣姨娘。」那丫頭嚇的有些結巴,「欣姨娘是喝了一碗安胎藥之後,才。」
「啊,她怎麼那麼狠心,那也是暄兒的孩子啊。」還沒等那丫頭說完,郭昔露立刻叫了起來。
定北王嗤笑了一下,看著李暄的目光有些復雜。
李暄凌厲如刀鋒的目光微微向上一掃。帶著凌人的壓迫,「把話說清楚,什麼叫喝了藥孩子就沒了。」
那丫頭哆嗦了一子。「芹兒說,那不是一碗安胎藥,而是一碗打胎藥。」
「真是作孽啊,好好的孩子為什麼做這種事情。那姨娘把孩子生下來也要叫她一聲母親啊。」郭昔露十分失望的說道。「早知道沈家姑娘是那麼善妒的性子,我就該攔著暄兒,你娶她啊,可是如今暄兒你娶了她,你那岳家勢大,休也休不得,罵也罵不得,我真是對不起你。」
李暄冷笑一聲。「郭側妃果然是神機妙算,對這件事情了如指掌。這件事還沒查清楚了,就說是我做的。」
「不是她,還有誰,欣姨娘可是親口說了。」郭昔露恨鐵不成鋼的望著他道,「我知道她的相貌好,可你也不能這麼偏袒她啊,連自己孩子都不顧了,那也是定北王府的血脈啊。」
「小王爺,你可要為我做主啊。」從外面傳過來淒厲的哭叫聲越來越近,緊閉的房門突然被撞開了,迎著外面昏暗的燈籠,那蒼白的面容竟像從外面飄過來的女鬼。
「真是可憐啊。」郭側妃感嘆一句,柔聲道,「這麼冷的天,怎麼不在房間里休息,你的身子可受不了寒。」
「暄哥,咱們的孩子沒了,你知道嗎,那可是個男孩我是有感覺的,你一定不要放過她。」唐采欣那雙靈動的眸子此刻只有無窮的恨意,她的眼楮里此刻只有李暄一個人。
李暄被那聲柔情蜜意的暄哥叫的眉頭跳了跳,他斂下了眸子里的不愉,淡淡的說了一聲,「進來說吧。」
唐采欣听了這話,立刻乖巧的進來,空洞的眼楮里在看到李暄的時候一下子就有了神采,道,「暄哥,是她做的,一定是她做的,你一定要為我報仇啊。」
李暄神情還是淡淡的,目光在唐采欣身上稱得上淡漠,這樣的李暄同在府外見到的李暄截然不同,唐采欣初進王府的時候格外不習慣,到後來唐采欣不自覺的為李暄找理由,畢竟她們還有那麼一段甜蜜的記憶,唐采欣不李暄的心里沒有她,只是在王府里,又那個世子妃在,所以他才會是這樣的態度,唐采欣在心里為李暄找了一個完美的借口。
但是現在唐采欣在看到李暄臉上的冷淡的時候,心就像是被針扎過一樣,畢竟那是他們的孩子啊,為什麼他一點反應也沒有,唐采欣眼神里壓抑著內心的痛苦,她是多麼渴望面前這個英俊的男人柔聲安慰她,告訴她,他會替她們的孩子報仇的,但那個男人始終都是冷冷的,看她的眼神猶如是一個陌生人一樣,唐采欣眼中的痛苦更甚,「暄哥,你知道嗎,看著我們的骨肉。」
「好了,告訴我那安胎藥是怎麼變成打胎藥的。」李暄實在是受不了一個陌生的女人在他面前張口就是我們孩子,他連這個女人的手都沒有踫過怎麼會有孩子。
李暄冷漠的態度讓唐采欣傷心欲絕,她的面容變的更加蒼白了,剛才強撐的一口氣,終于支持不住,眼看就要倒下了,她身後的那個丫頭倒是手疾眼快扶住了唐采欣,她幽深的眸子極快的化過一道冷光,「小王爺,我們姨娘剛才小產了,這些事能不能等我們姨娘好了之後再問,畢竟要是落下病根那也是一輩子的大事。」
芹兒的目光緊盯著李暄,不容拒絕的口吻引的周圍人注目。
芹兒是覺得今日事情不對,為何唐采欣在花園跌到的那一下沒事,偏偏藥有了問題,她可不那位世子妃會做這樣的蠢事。即使她有這樣的想法,她身邊那些精明的婆子丫頭,也不會讓她動手的。其實她原本是不贊同唐采欣到定北王府來的,只是唐采欣好像是著了魔似的,一定要為孩子求個名分,那一位大人疼愛這個女兒,自然答應了,但是現在唐采欣被人害了,那一位恐怕不會放過她的。想起那一位的手段,芹兒心里忍不住打了個寒戰,這事明顯是她們就是被人算計了。
「哦。你說的不錯,去請太醫過來,給欣姨娘看病。」李暄桃花眼輕輕的咪了起來,眼里的閃爍著精光。
「去傳送藥的丫頭過來。我倒要看看誰在我的院子里搞鬼。」李暄話音一落。身上的寒氣朝周圍散去。
芹兒隱隱覺得事情有些不對,這樣的李暄跟她平日見的那一位太不同了,要不是相貌是一樣的,她似乎都要覺得這是兩個人了。
她想了想,到底不敢離開這里,只得把欣姨娘扶到另一邊的軟塌上休息。
郭昔露看到這丫頭大膽的舉止,目光一閃。
府里出了這麼大的事情,韋漪早就把人都看管起來。只等著李暄過來盤問。
一個綠色短襖的丫頭跪在地上,她的姿色不錯。此刻她用額頭抵著地板,戰戰兢兢的說道,「小王爺,不管我的事,奴婢只是送藥的,那安胎藥,怎麼變成打胎藥奴婢也是不知道的啊。」
「你不知道,那有誰知道。」李暄收斂的聲音里的寒意,低沉的聲音帶著迷人的磁性,那丫頭臉一紅,指著後面熬藥的婆子道,「是她,是她交給我的一定是她做下的。」
「哎喲,翠縷,你可不要冤枉人啊,藥渣子都在那里,小王爺要是懷疑子只管派人去茶,我那份熬的就是大夫開下來的安胎藥。」那子大嗓門嚷嚷道。
翠縷臉上一慌,聲音也變的尖厲起來,「分明是你換了藥材,你還想推卸責任,誰知道你把那些藥渣子藏到哪里去了,大廚房可全都是你的人。」
「哎喲,翠縷這麼說可就不對了,切菜的于婆子不是你娘嗎,我昨兒可看見你娘偷偷模模的出去,回來的時候懷里不知道抱了個什麼東西。」那子說到這里,嘲弄似的一笑,「你娘眼紅欣姨娘跟什麼似的,指不定就是你們母女嫉妒欣姨娘,所以才使了這一出陰毒的計謀。」
「你血口噴人,」翠縷握著的手指輕輕顫抖,臉上變的煞白一片。
「去把于婆子帶過來。」李暄幽幽一笑,「去搜搜她的房間,再去查查她們母女平時跟什麼人有來往。」
翠縷頭腦一片空白,她的確讓她娘出去買過藥,但不是打胎藥,而是她從側妃娘娘那里偷來的一個養顏的方子,當初側妃娘娘臉上的傷那麼嚴重,就是靠著那個大夫給她開的那個方子才好的,翠縷自然是格外心動的,她要獲得小王爺的寵愛,這張臉怎麼不重要。
這事不是她做的,可她的余光對上李暄那雙冷漠幽深的眸子時,心里不禁感到一陣寒意。
于婆子很快就來了,她的模樣很憔悴,看樣子是經過劇烈掙扎的樣子,進來的時候規矩,低眉垂頭的看樣子有些認命。
一個小廝上來對著李暄耳語幾句,很快就退了出去,李暄抬眸的時候,冷哼道,「這些東西是怎麼來的,不是你們難道是憑空冒出來的。」
地上還有一包黃紙包著的藥材,李暄道,「藥房的伙計說,你昨日在他們藥店買的,可有錯。」
于婆子臉色一下子就變的無比灰暗,定了定神,她還是強作鎮定的樣子說道,「小王爺,奴婢確是買了藥材,但不是打胎的藥,給奴婢一百個膽子,奴婢也是不敢做這樣的事,這是有人陷害的啊。」
「哦,你說是有人陷害的,那把那伙計帶過來,問問他是不是陷害你。」
于婆子如何敢讓那藥房的伙計過來,她清楚的知道這一次她載了,若不順著小王爺的話交代,只怕等著她們母女的只有死亡。
她迅速的換了一個眼神,語氣帶有一絲懼意,「那藥奴婢不敢說,小王爺饒了我們吧,這事跟我們母女無關啊。」說著她不要命的磕起頭來,口里不住的說,「饒命,主子饒命。」
「怎麼不敢說。」李暄拖長語調。
于婆子抬起頭往左上方看一眼,臉上的驚恐怎麼都掩飾不住,李暄的左邊,郭昔露正在柔聲勸慰著唐采欣,對這一幕好像沒看見似的,唇邊的綻放的那個笑容,看著格外迷人。
倒是個會演戲的,李暄暗道,口中也配合著問道,「你說的是哪位主子。」
于婆子不答話,肥胖的身子抖的極為厲害。
李暄又道,「我記得,你這個女兒可是在側妃娘娘的院子里當差,你說她跑去伺候欣姨娘做什麼。」
李暄這句話一說完,于婆子好像失去了渾身力氣似的一下子癱軟在地上,臉上露出驚駭的表情,「小王爺,饒了奴婢吧,奴婢也是逼不得已啊,是娘娘說的啊,奴婢若不按她的吩咐,奴婢母女也會沒命的。」
郭昔露剛好听到這句話,手里的茶盞一下子摔在地上,「你胡說什麼,我跟欣姨娘,無冤無仇,怎麼會害她的孩子。」
「側妃娘娘,不是您說這是一箭雙雕的好計策嗎,這些日子真美人陪著王爺,您心里不甘心,便想使個法子讓王爺厭棄她,你原是想設計世子妃的,只是世子妃身邊看管的人嚴實,所以才讓欣姨娘做這枚棋子的。」于婆子畏懼的看了郭昔露一眼,然後飛快的低下頭,「這藥也是你吩咐奴婢去藥房買的,也是為世子妃準備的,只是今日你突然有了另一個好法子,落了欣姨娘的胎把她嫁禍到世子妃頭上去,到時候大家都知道是世子妃做下的,這樣一來,王爺會更你,而府里的掌家之權,你就可以牢牢的握在手心里了。」
「你胡說。」郭側妃再也顧不上自己的儀容,沖上前對著于婆子揚起手,就是一巴掌。
那一巴掌極重,手里的戒指劃破了于婆子的臉頰,于婆子不甘心的露出一絲恨意,「娘娘,現在你還想讓奴婢出來隱瞞嗎,你在外面做的那些事情,真要奴婢全說出來嗎。」
「我做了什麼。」郭昔露面容變的扭曲起來,「都是你這個賤人污蔑我,王爺你可一定要替妾做主的啊。」郭昔露轉過頭對著定北王又是另一幅梨花帶雨的模樣。
定北王的心一直在郭昔露這邊,也不覺的郭昔露做了什麼,便道,「只憑這一面之詞,未免有些太草率了。」
「哎喲,王爺,人家有人有證據,要想證明自己也要拿出證據來,不過我是不會做這樣的事。」真兒嬌滴滴的說道。
「听雨,你過來,幫我作證,我從來都沒有吩咐她買過藥。」郭昔露把身後的丫頭拉上前來。
「娘娘,」听雨停頓了一下,看著胸有成足的李暄,隱隱有了不好的預感,「娘娘,她沒有吩咐過。」
「這不是的貼身丫頭,不知道這話是不是真的。「真兒小聲的嘟嚷,聲音大小的剛好可以讓一屋子人可以听見。
郭昔露杏核似的雙眼蒙了一層水霧,身子也變的搖搖欲墜,「王爺,你難道也不肯妾嗎。」
「我當然是你的。」比起惹他厭的大兒子,他當然要保住郭昔露。
「呵呵,父王可真是對側妃情深意重,」李暄嘲諷道,「不過側妃做了這樣的事情,父王還想保住她,恐怕是難了。」
「你想怎麼樣。」
「哼,父王,你何不听這個婆子說完,看看你心里寬容大度的側妃是什麼樣子。」
被李暄凌厲的視線掃著,定北王更加不願在這個逆子面前示弱。
「你說,露兒做了什麼事情,你要這麼誣陷她。」(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