艷自飄零 39. 第三十章 玉簪定情事終始

作者 ︰ 瀠泓月

雲鬢擇簪,你已宣告歸我所屬。——仇一刀

第二日,距離上次去雷幫,已經是二十天前的事情了。也就是說,還有十天,便是約定期滿之日。

清晨,遠遠的看到胡優走了過來,風雪艷自然地打了個招呼,「大哥早啊。」

「艷兒……」胡優忽然頓了下,若有所思地看了風雪艷一眼,才繼續說到,「早啊。」

「嗯?」風雪艷有些困惑,「怎麼了?」

還沒搞清楚狀況,迎面便來了幾個人,她最熟悉不過,正是亦雲,南世誅和仇一刀。看到幾人,她習慣性揮了揮手,待走近後,照舊打了個招呼,「大家早啊。」

只見亦雲和南世誅愣了下,然後饒有深意的看向仇一刀。

這時,田牛兒從房內出來,而白淨等幾位長老也正好路過,風雪艷還未搞清狀況,便看到他們也都若有所思的看了自己幾眼,然後又朝仇一刀望去,之後,就大笑著走了,剩下她一頭霧水。

不過田牛兒是個例外,她若有所思的看了幾眼之後,還開始擠眉弄眼,風雪艷完全不知道那些表情到底是什麼意思,可田牛兒還是興致勃勃地不停擺弄著,看風雪艷一頭霧水,干脆直接把她拉到了仇一刀身邊。

而後,田牛兒、亦雲、南世誅三人正好圍成一個圈,把風雪艷和仇一刀兩人圍在了中間,擠到一起,直到兩人肩踫肩,手踫手,三人才罷休,抱著手奸笑的看著兩人。

仇一刀順勢抱住了風雪艷,手忍不住傻傻撓了撓頭,臉色微紅。這樣的傻樣,眾人更是第一次看到,驚呆了的用手指著仇一刀,而後「哦哦哦哦」的「恍然大悟」,眼神飄向風雪艷。

看著這一系列動作,風雪艷似乎有些明白了,可還是抱著慶幸的態度,愣愣問了句,「到底怎麼回事?」

眾人大笑,田牛兒沖到她面前,怪笑道︰「怪不得晚上老不見,現在終于知道嘍。」

風雪艷看著田牛兒曖昧的眼神,知道終于還是躲不過了,可怎麼也想不通,睡了一覺,他們就都知道了,難道是昨夜仇一刀「通知」的,不對啊,昨夜明明他們兩個在一起啊,想到這里,俏臉不禁又布滿了紅暈。

田牛兒見風雪艷不,傻傻站在那里,以為她還沒清楚,便繼續說到︰「還想狡辯?你頭上那簪子,是二哥的祖傳之物哦,大家都知道,這是他未來娘子才可以戴的哦,現在卻在你頭上出現,嘿嘿。」

說完,眾人一陣竊笑。

風雪艷恍然大悟,仇一刀在譽花宮好幾年了,長老們自然都知道刀玉簪的事情,而田牛兒幾乎和仇一刀一起長大,不可能不知道,至于亦雲、胡優甚至南世誅,像仇一刀這種性格,恐怕男人之間喝喝酒就都知道了吧,所以唯一不知道的就是自己這個來了才半年,又傻不愣登不留心的人了。

終于明白昨天仇一刀所說的「明天你就知道了」是什麼意思,狠狠瞪了仇一刀一眼,而後死命地在他腰上扭了一把,那神情好像在說「叫你不提前告訴我」,說一遍扭一遍,雖然力道不大,可仇一刀卻配合地「哎呦哎呦」亂叫,後來甚至一邊逃一邊叫著「娘子饒命」,眾人一陣曖昧的狂笑,風雪艷停在半空的手終于還是沒有再下去,整張臉幾乎都熟透了,一咬牙一跺腳,丟下一句「我去補覺」,便立馬逃回了房間,可誰知這句話更是把外面幾人鬧翻了。

「剛起來補什麼覺啊?」南世誅看著風雪艷逃走的背影說。

田牛兒神秘兮兮地湊過來,貌似說著悄悄話,可聲音卻一點都不小,「告訴你們哦,這幾天晚上大姐都有出去哦,所以,現在補覺很需要嘛。」說完,朝仇一刀挑了挑眉毛。

剛逃進房間的風雪艷恰巧听見了田牛兒的話,咚的一聲撞在了桌椅上,痛的她直叫喚,卻又不敢出大聲,跳著腳湊在門邊,听著外面的動靜,生怕他們還說出一些嚇死她不償命的話,同時心里還在糾結著,要不要出去解釋一下,這個想法糾結了一分鐘後就被風雪艷直接掐死,因為她還真不知道怎麼解釋,總不能說晚上她和仇一刀去了亭子頂上只有摟摟抱抱吧……這話好像越解釋越糊涂啊。

風雪艷心里越想越亂,索性跳著腳跑到床上,把自己窩到被子里,努力分散自己的注意力,不知不覺中,就想起雷幫,想著期滿之日,恐怕會是場大戰,臉色不由得凝重起來,或許,她該開始準備準備。

回到門外,眾人還湊在一起。

亦雲和南世誅听了田牛兒的話,饒有深意地看著仇一刀,一副我們都懂得的神情。

仇一刀忽然覺得他好像也回去補覺比較好。

不過,眾人可沒給他這個機會,一直沒的胡優忽然冒出來,抱著刀,聲音略微沙啞地說了句︰「喝酒去。」

田牛兒眼楮一亮,說︰「對呀,該慶祝慶祝,走,咱喝酒去。」

亦雲說︰「對,咱喝酒去,不過你不能去。」最後句話是轉向田牛兒的。

田牛兒立馬跳腳︰「不行不行,我怎麼不能去。」

胡優毫不留情地說︰「你酒品太差。」

田牛兒很容易醉,一醉就大笑,外加狂舞,完全就跟個瘋子一般,眾人對這點感觸極深,沒辦法,被禍害好幾次才總結出來的經驗。

胡優的話雖然直接了點,可卻也讓田牛兒無力反駁,正當她轉動著自己的小腦瓜想對策的時候,藍齊兒藍長老來了,直接牽走了她辦事去了,也省的她掐死了所有的腦細胞,才發現自己還是想不出對策來。不過,這可不是說她笨,而是她太純潔,腦子里沒有多少彎彎道子,這是風雪艷對她的評價,想到這個,田牛兒又高興起來,好像想不到主意也是她的優點一般。

少了田牛兒搗亂,四個男人反而松了一口氣,沒等仇一刀同意,牽著小跟班南世誅,四人就朝譽花宮外走去。

走了幾步,細心的亦雲才想起來問胡優。「大哥,剛才听你,聲音好像有些啞,怎麼了?」

胡優說︰「沒事,晚上沒休息好。」

眾人也沒多想,胡優武功好,現在都緊追大師兄了,深受重視,自然為宮里辦事也多,恐怕還是為了譽花宮的事情沒休息好吧,所以說了幾句關心的話語,就算了。

可到底是何原因,恐怕只有胡優自己清楚,那雙冷峻卻又迷人的雙眼里,除了疲憊外,還有一種讓人看著心疼的情緒,如果風雪艷在的話,她定然會發現,這種情緒很熟悉,好像在柳艷的眼里見過。

那晚,胡優喝醉了。

六月的天,忽然覺得有些寒冷……——

寒冷的分割線

雷幫,一間地下暗房內

雷天滿身傷痕地躺在地上,面無表情,此時,門外忽然傳來開鎖的聲響,而後一淡衣女子推門而去,看其搖搖欲墜的樣子,腳步虛浮,極其縴弱的身子,似是病了許久之人。

「娘!」雷天驚訝地看向來人,硬撐著站起身。

女子忙上前扶住他,蒼白的臉頓時淚流滿面︰「天兒,是娘不好,如果不是因為娘,你根本不用留在這里受苦。」

「不,不是你的錯,娘,您怎麼來了?您的臉上怎麼這麼蒼白?他又打你了?」

女子溫柔地看著雷天,笑著搖了搖頭,手顫抖著撫上他的臉︰「天兒,走吧,離開這里,娘不想再拖累你了。」

「不,娘不走我也不走,除非,我們一起走!」

「娘老了,可你不一樣,娘听說,你有了喜歡的女子?」女子露出一絲欣喜的笑容。

雷天臉色微紅地點了點頭,難得浮現一絲笑容。

「去找她吧,好好的生活下去。」說完,她便咳了起來,身體也有些微微搖晃,雷天忙扶住她,她卻笑著擺擺手,抬頭細細看著他,彷佛要將他的一容一貌都深深刻進自己心里。「天兒,娘時日不多了,娘不想再拖累你,走吧,去找她,去找屬于你自己的幸福。」

雷天使勁搖著頭,任人拳打腳踢都沒有吭一聲的他,此時卻熱淚盈眶。

「天兒……」女子心疼地看著自己的兒子,淚水潺潺滾落。

「什麼人!」忽然從門外沖進一守衛,提刀對女子說到︰「你好大的膽子,竟然想私放他?」

女子猛然轉身,抓住那守衛,對雷天吼到︰「天兒,快走!快走啊!」

「娘!」雷天的傷勢很重,剛挪出幾步便差點栽倒在地,可卻仍然固執地朝女子爬。

「快走!否則我就死在你面前!」女子憤然言道。

「娘!」雷天咬牙停住。

女子死命抓著守衛,刀尖卻對準自己,她忽然轉首,深深看了雷天一眼,而後,溫柔地笑著朝前跨出一步……

刀猛然刺穿了她縴弱的身體,艷紅的血珠從刀尖連綿滾落。

「娘!」雷天沖了,抱住即將倒下的人兒,身旁的守衛早已愣住。

「天兒,娘知道,除非娘死了,否則你永遠也離開不了這個地獄,走吧,去尋找你的幸福,希望你不要和娘一樣,為愛執著了一輩子,卻落得如此下場。娘會在天上看著你,快走……」女子釋然地笑著,想要撫模雷天臉龐的手在半空卻掉了下去,待雷天抓起她的手放在自己臉上時,才發現女子已靜靜閉上了雙眼,沒有了聲息。

「娘……」雷天緊緊抱著她,輕喚聲中,混著淚水滴落的聲音。

「雷天!給我滾回暗房去!」旁邊的守衛終于回過神來,可對自己殺了眼前的女子,絲毫沒有在意,反而是惡狠狠地對雷天說到。

雷天猛然轉首,眼神中充滿怒火,嚇得守衛不禁後退一步。

不知從哪里來的力氣,雷天放下懷中女子,緩緩站了起來,而後快速一拳擊出,守衛飛身倒地,暈了。

雷天沒有再去看那守衛,而是直直看了眼躺在血泊中的女子,咬緊牙關,終究還是轉身朝外跑去……——

悲傷的分割線

啟城,密室

一方是濃情蜜意,一方是水深火熱,而第三方……

「快一個月了,事情有什麼變化嗎?」。還是那位老者,站在昏黃的燭光下,語氣不急不緩的問到。左手手掌時不時在燭火上閃過,拿捏著那唯一的光亮,那種掌控全局的感覺似乎讓他很是愉悅,嘴角勾起淡淡的笑。

「回主公,一切順利,雷天已經逃出去了。」黑影恭敬的回答。

「叫的人夠嗎?」。

「恩,雷幫在江湖上還有些分量,外加上我們散布出去的謠言,竟然把周圍的二十三個大大小小幫派都召集了過來。」

「好,事情雖然鬧大了點,有點讓我覺得殺雞用牛刀了,不過我只要結果就行了,這次不要再給我出什麼岔子。」

「是!」黑影信心十足的應到。

「那個孩子,訓練的怎麼樣了?」老者繼續問。

「腿看來是不能走了,不過那孩子真的是個好苗子,別人學了兩個月的東西,他半個月就給會了。」

「哦?如此甚好。」

「主公,這麼好的苗子,腿廢了是不是有點可惜了,要不要請……」

「不用,告訴他,能不能走,都看他自己。」

「…是。」黑影頓了頓,沒有再說什麼。

「一月之期快到了,你也該回去了。」老者轉而說道。

「是。」黑影明了,起身緩緩退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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