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隱藏,並非慣縱你們的行為。——胡優
外面,刀光劍影;里面,凶火冉冉。
火勢越來越猛烈,而火中,還有四人。
此時,弓箭手已被滅了十個,還剩七個左右。胡優和仇一刀對視一眼,拋開手中用來抵擋的尸體,直接沖向剩下的那些人。
與此同時,南世誅也用同樣的方法,將尸體置于自己身前,跳上了房頂。
誰知異變突起,看著胡優和仇一刀斬殺弓箭手都一直沒動的黑袍人,忽然動了,只見他搶過一把弓箭,瞄準了剛跳上房頂的南世誅。
胡優和仇一刀見勢,心知不妙,連忙大吼一聲,「小誅小心!」
誰知這一吼,卻讓黑袍人頓了一下,呢喃了一句,稍一猶豫卻還是射出了手中的箭。
盡管在混戰,可胡優靠的較近,心思也都放在黑袍人身上,所以听見了他呢喃的話「竟然不是她」,這話在胡優心里頓時掀起了大浪,無論是照武功排,還是照大小排,又或者照習慣排,一般情況下,第三個出來的會是……胡優的眼中不由的染上一層陰狠,想殺她嗎?那麼就去死吧!
胡優冷冷一笑,手里的闊刀卻改劈為刺,以刀做劍,耍起劍法來,竟毫不生疏,反而如行雲流水,幾個回合下來,竟直接擊退眼前糾結了許久的弓箭手,而後直接攻向黑袍人。
說回那支射出去的羽箭,黑袍人的功力明顯比那些弓箭手高得多,射出去的羽箭自然也快得多,凶得多。凜冽的風聲攜著疾馳的羽箭,瞬間穿透尸體,射在了南世誅身上………
風雪艷听到兩人的吼聲,心知不好,忙抬頭看去,正好听到南世誅的痛呼,心下一緊。風雪艷猛然飛身而起,上了房頂,扶住南世誅即將倒下的身體,啪嘰一聲動作利落地把貫穿了尸體的箭折斷,好讓南世誅的身體和前面的尸體分開,而後迅速點了南世誅周身幾個大穴,同時,固定好前面尸體,攔著剩下幾個弓箭手射來的羽箭。
看回胡優這邊。
胡優此刻正是怒極,待他明白黑袍人剛才要殺的乃是風雪艷的時候,他手上的刀,就已經注定是殺人不留情的刀了。
「劍法?!」黑袍人對于胡優以刀為劍略感驚訝,可武功上的造詣還是差距太大,這是一種年代的積累,胡優太年輕,就算招招致命,刀刀追魂,用盡十成功力,可卻傷不了黑袍人,僅是讓他有些狼狽罷了。黑袍人甚至還有空閑評判一下胡優的劍法,「精妙!」
胡優冷冷一笑,這是他一直隱藏著的秘密,甚至連風雪艷等人都不知道,其實,胡優最擅長的兵器是長劍,他從小練起的長劍,當然,還有那精妙絕倫的劍法。正是因為太精妙,讓他不得不藏起來,至少在他沒有能力完全保護自己的時候,藏起來,同時雪藏的,自然還有他的身份。
再看另一邊,仇一刀這里,好像只有他這里沒有變故,殺得還是一個順手啊,他正在以最快的速度斬殺剩余的弓箭手,霸刀揮灑自如,攻防有度,雖不可一刀致命,卻也應對自如。很快,剩下幾人就無暇顧及射箭了,自身難保。
風雪艷看到沒有弓箭手的威脅之後,听著 里啪啦的聲響,連忙朝房內喚了聲,亦雲和田牛兒立馬跳了出來,順便帶著最後一具完整的尸體。
終于,等仇一刀解決完全部的弓箭手時,六人都已從火場逃出。
此時,「哄!」的一聲,雜物房頓時坍塌下來,成了一片火海。
胡優听見聲響,猛然看去,只見風雪艷等人已經從里面出來了,正站在不遠處,方才松了口氣,再轉首,哪里還有那黑袍人的蹤影。胡優皺眉看了看原本黑袍人站的位置,總覺得有些怪異。當他轉身打算朝風雪艷等人走的時候,忽然感覺後面涼風嗖嗖,身體本能地就往旁邊一側。這一側正好看見一只略微蒼老的手經過他直接朝風雪艷而去。
風雪艷扶著南世誅,正想著要不要拔箭的時候,一陣風猛烈襲來,她抬頭正好看見黑袍人放大了的手,堪堪襲至她面門。
風雪艷帶著南世誅猛然朝後退了幾步,心跳如鼓,此時一把闊刀橫出,直接對著那手砍了下去,卻是仇一刀反應,救駕來了。
風雪艷輕舒口氣,抬手擦了下額際冷汗。
再看仇一刀,黑袍人武功很高,自然不會這麼容易被霸極刀斬手,只見那手從掌變拳,隨後伸出一根手指,輕輕在霸極刀上一彈,仇一刀隨著霸極刀一起往後退了三步方才卸力。
這一系列的動作看似很久,實則才不過幾秒鐘。
待胡優快步跑的時候,仇一刀、亦雲和田牛兒三人剛剛和黑袍人打在一起。胡優深知黑袍人的厲害,看了眼安然無恙的風雪艷,便也加入了戰局,四個打一個。雖然不夠君子,不過現在做君子,恐怕就要沒命了。
而風雪艷緩了口氣,則馬上拿出隨身帶的藥幫南世誅治傷,還好,因為有尸體擋著,外加上傷在肩膀,傷的並不重。南世誅暈倒,恐怕有一半是嚇的。
黑袍人確實功力深厚,而且技巧純熟,但卻也擋不住四人圍攻,長劍在手,雖攻守有度,動作卻有絲生硬,顯然長劍並非他慣常所用武器,由始至終,他都在隱藏自己的身份,招式中,也完全看不出武功套路。終于在四人猛烈的攻勢下,漸漸落于下風。
黑袍人顯然知道自己敵不過四人,干脆轉攻為守,全力抵擋。
此時,風雪艷已經幫南世誅處理好了傷口,南世誅也幽幽醒了,風雪艷扶著他坐在一旁,視線轉向場中。
看了會,風雪艷頓時秀眉微皺,心生警惕,黑袍人此舉怪異至極,雖短時間內可保自己安全,可時間一長定會得不償失,其中必有玄機。她緊緊盯著黑袍人的一舉一動,忽然瞥見他眼眸微轉,左手伸入懷中,似乎拿出了什麼東西,然後朝著仇一刀的方向,便欲甩出。
風雪艷的心猛然一緊,連忙大吼到︰「刀,小心!」與此同時,風雪艷整個人運起輕功,縴縴素手一揚,便是一掌朝黑袍人攻去。
而此時,黑巾下現出一絲奸詐的笑容,黑袍人迅速轉身避開,將手中之物拋向離南世誅不遠處的那具唯一完整的尸體。
風雪艷頓悟,自己中計了!掌風急轉,不過為時已晚,只能擋住南世誅不受波及,而尸體卻猛然炸開,火燃燒著,片刻便只剩下一具白骨。當眾人走神的時候,黑袍人早已消失無蹤。
亦雲走到白骨旁,查看了下,說到,「貌似,是雷厲彈。」
「雷厲彈是雷幫特有的,難道是雷幫的人?」田牛兒走上前,幫風雪艷扶著南世誅。
風雪艷仔細查看了下白骨,而後呆呆站著,若有所思。
「應該不是雷幫的人,江湖中人皆知,雷厲彈是雷幫特有,此人扔出雷厲彈,無疑是告訴人家他的身份,那他就根本不用在過招時如此刻意的去隱藏自己的招式。」胡優收起闊刀,冷冷說到。
「大哥說的對,而且,譽花宮雖說不上守衛森嚴,但是要到這里,定會經過前面庭院和大廳,大批雷幫幫眾又怎能悄無聲息的呢。」亦雲分析到。
仇一刀皺了皺眉,「此人應該很熟悉我們。」
「為什麼?」田牛兒困惑的問。
風雪艷拍了拍手中的灰塵,淺淺一笑,「沒錯,他似乎知道我們定然不會這麼容易放棄,所以放了大火還守在門外,這是其一;打斗時,故意隱藏招式,這無疑是告訴我們,他的招式是我們所熟知的,一旦暴露招式,則代表著他身份的暴露,這是其二;至于其三,他居然知道我定會他手中動作,所以故布疑陣,利用我對一刀的關心,來分散注意力,從而趁機用雷厲彈毀了尸體。」
「不錯。」仇一刀笑著看向風雪艷,眼中充滿溫柔。
「為什麼,這里又殺人又放火的,宮里居然沒有人呢?」田牛兒忽然不對。
眾人方才覺醒,天已經微微亮起,而今天,正好就是雷幫所給的期限之日。
仇一刀看向譽花宮大廳的方向,輕嘆了口氣,「恐怕現在,人都已經聚集到大廳去了吧,雜物房太偏僻,那黑袍人既然能帶著大批人,自然也有辦法讓別人不注意到這里,否則也不會敢放火了。」
「想不到,忙了半天,唯一的證據,就這麼沒了。」亦雲嘆了口氣,看向那堆白骨,一陣感慨。
眾人無語,臉上同樣寫滿了失落。
「那倒不一定。」風雪艷重新查看了一番地上的白骨,嘴角露出一絲詭異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