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要求永遠不會有滿足的時候,我只是覺得這樣對你不太公平。如果我沒有和你在一起的話,當然有處置屬于自己財產的權利,但現在我的一切都是屬于你的,所以我想要听听你的意見……」嘆息著,水雲天站直了身體,又變成了那個似乎永遠無所不能、無所不知的完美上級。
「那是你的母親,你也有幫助她的義務。如果你一下拿不出那麼多錢來,我這里還有一些……」好像最善于揣測人意的忠犬一樣,穆然用那雙黑眼楮眨也不眨地看著水雲天。
「我是絕對不會用你的錢的,無論如何也都絕對不會。」俯身在穆然的額頭上印下一吻,水雲天彎腰凝視著那雙總是讓他從內心深處感到動容的黑眼楮。
「那你就還是沒有把我當成自己人。你是我的,我也一樣是你的,我的一切也都可以是你的。」撇了撇嘴,穆然皺起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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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你怎麼說,我也都不會上你的當。我是絕對不會允許你因為跟我在一起而降低生活質量的。男人的事情應該由自己來解決,而你只要盡情依靠我就好。」捏了一把那還在發皺的鼻子,水雲天輕笑出聲。
「我也是男人,也要自己解決自己的事情。」不滿地推開了水雲天,穆然也鬧起了別扭。水雲天想要自己倚靠他,同為男人的他也一樣樂得讓自己心愛的人借助自己的力量,並視為一種光榮,穆然不明白為什麼水雲天就不能夠明白這點。
「你是男人?那就先證明給我看好了。」笑著從後面摟住了穆然的腰,水雲天用一種曖昧的姿勢拉過了穆然。
「是,這就證明給你看,你可千萬不要後悔才好。」因為和水雲天賭氣,穆然一反常態地開始了激烈地反抗。
「好啊,只是等下千萬不要對我求饒才好。」知道穆然的弱點,水雲天撓起了穆然的癢癢……
水雲天沒有搭理自己的工夫,克勞德當然也不會就那麼坐以待斃地死等下去。「既然他也沒明確拒絕,不如我就裝糊涂利用一下這一點好了……」心中有了計劃,克勞德決定要用自己的方式來給陸鳴施壓。
在花店里精心挑選了一大捧火紅色的玫瑰,克勞德將玫瑰扛在肩上,晃動著他那頭燦爛的金發直接進了陸鳴所在的公司。只是才剛進門,就被公司的前台小姐攔住了。「先生,請問您要找誰?」艷紅的玫瑰和金發相得益彰,讓克勞德看起來有那麼幾分黃金檔狗血肥皂劇的男主人公的氣質,以至于前台的小姐對他說起話來態度出奇地好。
「啊……有人訂好的花要我親自轉交,請問營銷部在哪兒?」幾乎立即就想好了應對的說辭,克勞德看起來倒是一派悠閑、從容的模樣,說話間還沒忘記對自己眼前這位可愛的姑娘飛了個媚眼。
「你說營銷部?就在那邊……」被克勞德的那記媚眼害得羞紅了雙頰,前台小姐急忙給克勞德匆匆指了個方向。
「那就謝謝了。」毫不吝惜地給了前台小姐一個燦爛的微笑,克勞德轉身就向她剛剛所指的方向走去。
「等一下……請問你要找的是營銷幾部?」還沒等克勞德走遠,前台小姐就匆匆追了上去,氣喘吁吁地拉住了克勞德。
「啊……營銷部還分幾個部門嗎?」。這下徹底被問傻了眼,克勞德想著要不要打個電話問問陸鳴。雖說他一直都知道陸鳴和穆然同屬一個部門,卻不知道營銷部竟然還分了好幾個部門出來。
「你要找的人叫什麼名字?不然你我幫你查一下好了……」有些羞澀地露出了一個動人的微笑,前台小姐主動對克勞德示好。
「那……就多謝了。」眨了眨眼楮,雖然也明白看出來眼前的這位姑娘對自己有那麼幾分好感,克勞德還是利用了這份好感以求來達到自己的真正目的。
幾乎不費吹灰之力就知道了陸鳴所在的部門,那是因為前台小姐對陸鳴有著深刻的印象。公司並不算太大,像陸鳴這樣喜歡說話,樂于助人的人很容易給人留下印象,這原本也並不是什麼值得大驚小怪的事情,只是被愛情沖昏了頭的克勞德卻不這麼認為。
「如果他們兩個沒有什麼關系,為什麼這個會對他有那麼深刻的印象?難道說他對我這樣若即若離的態度是因為心里有喜歡的?」越想就越是消極、沮喪,克勞德突然連想要送花的心情都沒有了。
「那……你為什麼還不快把花送去?」並不理解克勞德心中的痛苦,前台小姐好心地提醒克勞德。
「啊……好……我這就送去。」只是條件反射性地答應了一聲,克勞德扛著玫瑰,失魂落魄地向著前台小姐所指引的方向走去。沒走出太遠,克勞德突然又重新振作起了精神。「不管他和她是什麼關系,總之我可以確定的是他沒有女朋友,也並沒有拒絕我,所以一切還是要靠自己的努力才行。」樂觀的天性讓克勞德瞬間恢復了原本的精神,所以當他出現在銷售部的格子間的時候,那蓬勃的朝氣和艷麗的玫瑰結合在一起,瞬間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總算是找到你了。」目光敏銳地從許多人當中一眼了陸鳴,克勞德笑著走了。
「你……為什麼會出現在這里?」克勞德的突然之舉讓陸鳴只覺得腦袋里嗡嗡作響,生怕他會在這大庭廣眾之下說出,或者做出什麼荒唐的舉動來。
「我來給你送花啊。」嬉笑著將那一大捧玫瑰放在陸鳴的桌子上,克勞德倒是相當享受成為眾人目光的焦點的感覺。
「有什麼話我們出去再說……」不知道克勞德究竟是想要做什麼,陸鳴也顧不上處理那捧玫瑰,而是拉著克勞德急匆匆走了出去。「你到底想干什麼?」才拉著克勞德到了一個僻靜的角落,陸鳴就咬牙切齒地凶相畢露了。
「沒什麼,想要看看你,對你表達我的……」「愛意」這個詞還沒等克勞德成功說出口,就被陸鳴狠狠一拳擊中了腰月復。
「你是誠心想要我在同事面前丟人現眼對吧?」只能用「氣急敗壞」這個詞來形容自己的情緒,陸鳴卻不得不顧忌此刻正在公司里。
「怎麼能那麼說?難道我給你丟人了嗎?」。雖然因為毫無準備而結結實實挨了陸鳴一拳的確讓克勞德感到了相當痛苦,但抬起頭來,臉上卻還是那和平常一樣燦爛卻帶上了幾分輕佻的笑容。
「我是男人,你也是男人。一個男人給另一個男人送花又算是怎麼回事?」當然不知道克勞德是如何對前台小姐解釋的,本就自己先心虛了的陸鳴才會這樣沉不住氣。
「誰說男人不能給男人送花了?誰又規定男人不能喜歡鮮花作為送給自己的禮物了?還有就是,我只是跟前台說是有人讓我送花來的,你自己這樣做豈不是等于此地無銀三百兩?那句成語是這麼說的吧?」眼看陸鳴因為沖動而自己犯下了錯誤,克勞德的臉上露出了一個幸災樂禍的表情。
「你……真的是那麼說的?」狐疑地看著克勞德的眼楮,陸鳴卻並沒有看出克勞德有正在撒謊的跡象。
「是啊,我只是說受人之托要送花給你。」一邊這樣說著,克勞德一邊煞有介事地用力點了點頭。
「你……」突然生出了一種上當受騙的感覺,陸鳴真想自己狠狠抽自己兩個耳光。雖說克勞德是有給自己下套的嫌疑,但真正走入陷阱的卻是沉不住氣的自己,所以他也沒有辦法以此為理由對克勞德大發雷霆。
「其實也沒什麼,你這工作又不是什麼難得的工作。如果那麼介意被你的同事知道我在追求你這件事,就算是不做了我也一樣可以養得起你啊。」將陸鳴那懊悔、痛苦的表情看在眼里,克勞德是從內心里覺得有趣。
「你養我?你還是先找份工作把自己養好了再說吧。」冷笑著瞥了克勞德一眼,陸鳴轉身就走。就算是自己的這份工作的確是不怎麼樣,自己即便是辛苦努力賺來的薪水也是有限,但他卻更喜歡花自己賺來的錢。雖然承認自己是財迷,但天下的財迷卻不見得都是一個表現形式。自己是財迷,只是因為格外珍惜勞動換來的果實,卻不代表一定要見錢眼開。
「我找到工作的話,是不是你就願意接受我,給我一個機會?」克勞德不愧是克勞德,轉眼之間就把陸鳴的一個諷刺變成了是對自己提出的條件。
「不知道!」只覺得對克勞德實在是有些哭笑不得,生氣過後,漸漸平靜了下來的陸鳴突然覺得其實克勞德的舉動也沒有剛剛自己認為的那樣討厭。「真是個天真的人……」陸鳴突然覺得這樣孩子氣般為所欲為的克勞德有些令自己羨慕。
雖然有些羨慕可以像這樣按著自己的心思為所欲為的克勞德,陸鳴卻並不打算陪克勞德將游戲繼續進行下去。「看一眼的話,他說不定就會好像寄生的藤條一樣立即纏上來……」告訴自己千萬不能回頭去看克勞德,陸鳴頭也不回地向著那屬于自己的格子間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