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叫該做的都做了啊?」還沒等邁進陸鳴家的門,穆然就忍不住大聲嚷嚷了起來。
「喂,能不能拜托你在鄰居心中為我保持些形象……」一把捂住了穆然的嘴,陸鳴直接將穆然拖了進來,又重重帶上了房門。
「就算他們听見了,也不一定知道我說的是什麼……」雖然也覺得心虛,但穆然還是掙扎著小聲為自己辯解了兩句。
「就算是他們不知道你說的究竟是什麼,你也給我小聲點。」確定門已經被牢牢鎖好之後,陸鳴終于松開了穆然。
「你還沒回答我呢。這究竟是什麼時候的事啊?你什麼時候成了這麼沒有節操的人了?」忙著問出一連串問題,穆然一**坐在了陸鳴家的沙發上。
「貌似和部長初次見面就做了那個了的你,節操也沒剩下多少吧……」沒有急著回答穆然的問題,陸鳴倒是——慢條斯理地一邊為穆然倒上了一杯水,一邊損了穆然幾句。「外面有點冷,先喝杯熱水吧。」
「喝水的事不著急,你先和我說說你們的事。你們兩個……真的做到最後了?」從陸鳴手中接過了水杯,穆然這才覺得自己的手有些冰涼,于是用盛著熱水的杯子捂了捂手。
「是啊,這還都得怪你呢。」惡狠狠白了穆然一眼,陸鳴吞下了一大杯熱水。
「怪我?」張大眼楮好像一只受驚的小動物,穆然緊緊盯著陸鳴。「這怎麼能怪到我的頭上?」
「還不都是因為你先和部長……所以才會接觸到像那樣的人。然後又連累到我……」嘆了一口氣,陸鳴放下了手中的杯子,撓了撓頭。
「你要這麼說的話,倒也有理……是我對不起你。」認真地點了點頭,穆然咬了咬嘴唇。
「我就隨便說說,你還真的當真?」推了一把穆然的肩膀,陸鳴笑著嘆了口氣。「再說你有什麼對不起我的?」
「可是如果不是我,你就的確不會認識他啊……」露出一個苦惱而又困擾的表情,穆然抓了一把自己的頭發。「所以,你想要我怎麼樣補償你都行。」
「那你想怎麼補償我?」煞有介事地看著穆然,陸鳴歪了歪頭。「用你自己?」
「啊?怎麼你也變得和他們一樣了?」用一種看陌生人般驚恐的眼神看著陸鳴,穆然突然覺得自己今晚是不是真的來錯了?
「逗你玩呢。朋友之間談什麼補償不補償的?你啊,這麼說就是沒把我真當朋友,我可要生氣了?還有就是,你還真以為我對你有興趣呢?」表示友好地推搡了穆然一下,回憶起剛才穆然那驚訝到呆住了的表情,陸鳴忍不住笑出了聲音。
「是啊……其實仔細想想的話,就應該知道你不過是在和我開玩笑。畢竟你才是被吃掉的那個嘛……」一邊小聲嘀咕著,穆然一邊認真地點了點頭。
「你嘀嘀咕咕的到底在說些什麼?」明顯已經听清了穆然在說什麼,陸鳴氣得一陣咬牙。「誰告訴你我是被吃掉的那個的?」
「那還用問嗎?因為克勞德……」突然意識到自己似乎是說錯了什麼,穆然突然閉上了嘴,黑色的眼楮看著陸鳴眨了眨。
「是不是部長告訴你的?為什麼你不早點告訴我?」突然覺得穆然那木然的表情實在可氣,陸鳴狠狠扯了一把穆然的腮幫。
「你又沒問我……我怎麼知道你的意志力那麼薄弱?」用力拉開了陸鳴的手,穆然捂著腮幫子瞪陸鳴。
「那我問你,他和部長在一起的時候……兩個人究竟是怎麼回事?」無論如何也想象不出自己的上司竟然會被克勞德壓在身/下的樣子,也難以想象以克勞德的性格會任由水雲天予取予求,陸鳴的好奇心也變得愈發強烈起來。
「那個……據說就是因為這方面合不來,當初兩個人才終于分道揚鑣了嘛。」猶豫著不知道對陸鳴吐露他人的隱私是不是有些不道德,雖然沒有其他人在場,穆然的音量還是突然小了許多。
「哦?原來是這樣……那你為什麼不早告訴我?」用力抓了一把穆然的頭發,陸鳴是真心有些責怪穆然這個損友傳送消息不利,才導致自己從一開始就犯下了指導性的錯誤。
「都說了你從來也沒問過我了……再說,我又怎麼知道你們兩個會發展得這麼快?你還沒說呢,到底為什麼這麼快就變成這樣了啊?」有些委屈地揉了揉被陸鳴拉疼的腦袋,穆然苦著一張臉看陸鳴。
「我也不知道……」穆然的話讓陸鳴仔細想了想,卻也還是沒能找出答案。或許,是因為當時的氣氛過于曖昧,又或者是因為克勞德的技術實在不錯,弄得自己相當舒服,所以才會自甘墮/落,任由他為所欲為……
「咦?外面竟然下雪了!」並沒有繼續和陸鳴糾纏沒有得到答案的那個問題,就好像對什麼新鮮事物都異常感興趣的孩子一樣,穆然突然被外面正紛飛的大雪吸引了目光。
「是嗎?我看看?」听穆然這麼一說,陸鳴也湊到了窗邊,和穆然一起欣賞起了外面的雪景。
「總覺得在夜晚的燈光下看雪很漂亮……可能是因為燈光讓雪看起來沒有白天的時候感覺那麼冷的原因吧?」像是在和陸鳴說話,又像是自言自語,穆然被這突然而降的大雪完全吸引了全部的注意力,甚至忘記了自己之所以會來到陸鳴家里的初衷。
「這樣的天氣,倒適合出去堆個雪人,打一場雪仗……」同樣被眼前的雪景所感染,陸鳴有些記不得自己最近一次和別人一起玩雪究竟是什麼時候的事情了。
「是啊,我也好久都沒有堆過雪人了。總覺得好像只有小孩子才喜歡做那樣的事呢。」回頭對陸鳴笑了笑,穆然黑色的眼楮在閃閃發亮。
「誰說只有小孩子才能做?不如我們現在就下去玩一會兒吧?」明白穆然這樣的眼神表明了興趣,陸鳴突然伸出一只手勾住了穆然的肩膀。「要不要叫上部長一起?兩個人打雪仗好像沒什麼意思呢。」
「可是……總覺得他應該不會感興趣的樣子……」無論如何也沒辦法把水雲天的形象和打雪仗、堆雪人這樣的游戲聯系起來,穆然猶豫著不敢撥通電話。
「不問問怎麼知道?再說就算他不願意,我們兩個不也照樣可以?要是你實在不敢問部長,不如我替你來問好了。」作勢就要從穆然手中搶過電話,陸鳴其實並沒有真正要去搶的意思。
「我來,我來問好了……」誤以為陸鳴是要動真格的,穆然急忙撥通了水雲天的電話。
「喂?」在陸鳴手勢和表情並用的要求下,穆然按下了免提,電話那邊立即傳來了水雲天那帶著幾分困惑的聲音。「你怎麼了?需要我現在嗎?」。
「沒事……不對,需要你馬上一下……」雖然隔著電話不能看見本人,但只是听見水雲天的聲音,穆然還是立即就慌了手腳。
「你還真是沒用……」小聲在穆然耳邊嘀咕了一句,陸鳴幸災樂禍地看著穆然手忙腳亂的樣子。
「到底怎麼了?能不能把話說清楚?」不明白穆然究竟是在搞什麼鬼,水雲天那低沉、悅耳的聲音听起來也帶上了幾分焦急。
「沒什麼,就是我現在在陸鳴家,想要你也一起玩……」知道如果不把話說清楚的話,絕對會引發水雲天的不滿,說不定還會立即趕到這里來追問自己究竟是出了什麼事,穆然只好硬著頭皮老實回答。
「我還當是你出了什麼事?原來是這樣……」電話的另一邊清晰地傳來了水雲天那悅耳的低笑聲,表明了他的心情似乎不錯,這也讓穆然終于長舒了一口氣。
「是啊,如果你要是忙的話……」直覺認為水雲天絕對不會對自己的提議產生出任何興趣,穆然已經開始打起了退堂鼓。
「等著我,我大概一會兒就到。」出乎穆然的意料之外,水雲天竟然痛快地一口答應下來。
「看吧,我就說不試試怎麼知道?」反手用手背拍了一下穆然的胸膛,陸鳴突然彎腰抓起了一團新雪丟向了穆然。
「你這屬于作弊……」因為毫無準備而被陸鳴結結實實打了個正著的穆然氣急敗壞地瞪了陸鳴一眼。
「作弊談不上,做多也不過算是個偷襲。」嘻嘻笑著,陸鳴跑遠了些,以防遭到穆然的報復。
「你給我老實,我保證絕不打你。」心中也知道想要還擊一個早有準備的人並不容易,穆然打算先來個緩兵之計。
「我才不會上你的當,你要是有本事,就盡管來追我好了。」沒有上穆然的當,陸鳴反倒跑得更遠了些。
「你還真以為我追不上你?等著一定有你好看……」咬牙發狠,穆然突然發動速度向陸鳴追去。只不過早就防了穆然這一招,陸鳴瞬間逃得比兔子都還要更快。就在兩個人你追我趕,陷入了僵局的時刻,穆然的救兵終于及時趕到了。
甚至都沒有問一句叫自己來究竟是要玩些什麼,水雲天就主動加入了進來。或許是因為男人本身就是長不大的孩子,所以也對游戲有著特別的天分和熱情,幾個人都迅速投入到了游戲所帶來的樂趣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