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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上次跟馬紅東一起、在水哥的別墅內的那一場局不同,此時的三樓大廳內,更加正規,更加商業化。
簡單點說,水哥的局,是靠每一場抽成的,他並不直接參與,但此時,卻是由莊家坐莊,玩家直接同莊家對……
這種‘正規’的場面,就算許晴兒曾經留洋美帝,但她是規規矩矩的乖乖女,一心想學有所成,幫著父親的事業出力,並沒有接觸過這種場合,此時,坐在周泉北身邊,她也有些好奇,的打量著一切。
呂玲瓏已經有過一次陪同周泉北的經驗,倒是沒有什麼新奇,只是,她卻是清楚此次因果的由來的,不免也在為小北弟弟擔心,生怕白發老頭和馮那邊,又會有什麼套子,朝著幾人下過來。
周泉北卻完全沒有緊張,他點燃一顆煙,淡淡吸了一口,神情和身體,已經完全放松下來。
古話說,‘天要下雨,娘要嫁人!’
有些東西,在你無力反抗之時,能做的,只有承受!
就像此時,明知道最後的結果,是要自己散財,又何必搞的那麼緊張?何必跟自己過不去呢?有用麼?
當然,萬物皆有輪回!有來就有回!
今天,周泉北自認是自己實力不夠,願賭服輸,但~~,來日呢?
呵呵……
正如鄧麗君的那首經典老歌里唱的那般,‘期待再相逢啊!’
同桌的幾個人,卻顯然沒有周泉北這般‘淡定’,咋咋呼呼,叫嚷著讓荷官開始發牌。
顯然,他們正在‘期待’著,今晚自己的手氣不會錯。
周泉北這一桌是一千起底,不算大,卻也不算小,既然身邊有人願意出頭,周泉北自然不會多言半句,每把都跟,但卻只跟最低一手,場面做足了,但籌碼,卻並沒有少幾個。
大部分時間,則是笑著同身邊呂玲瓏和許晴兒兩女說笑。
當然,或許是因為環境的關系,大部分時候,都是許晴兒在說,周泉北和呂玲瓏在听,听她在美帝時候的見聞,以及一些當時求學時候的感受。
說實話,對于留學,周泉北前世是沒有資本,也沒有機會,而這一世,如果條件合適的話,他倒是樂意走出去,好好瞧一瞧,看一看。
正如當年晚清時,在奪嫡中敗北的鬼子六、恭親王奕??所言,‘師夷長技以制夷!’
後來,洋務派大臣將其改為‘師夷長技以自強’。
眼下的時代,雖然科技日新月異,一天一樣,但實際上,很多東西,由于很多原因,卻並沒有完全的推平市場化浪潮這一條線。
港島大學有一位著名的教授,曾經有過這樣一條關于‘公路’的理論。
人生,其實就像是走在一條公路上,只不過,有些人在快車道,有些人在慢車道,還有一些人,卻是直接上不了路。
出身好的、運氣好的,可能不費什麼力,就可以輕易走在快車道上,而出身不好的,通過努力,抓住機會,也有可能會沖進慢車道,再走上快車道。但換言之,如果沒有抓住機會,或者其他各方面原因,他就會被踢回慢車道,甚至,踢到路下面。
早在晚清末年,先賢便曾吶喊,「物競天擇,適者生存!」
而如果將這些聚集到鬼子六奕??的身上,看的可能會更加明顯。
雖然周泉北對滿清野豬皮,並沒有什麼好印象,但公正一點來講,奕??這個人,應該算是滿清近三百年間,視野,地位,身份,能力,以及付出的努力程度,都可以冠絕滿清皇族。
可惜,在那至高無上的寶座上,英明睿智的他,卻是輸給了那位‘不爭就是爭’的葉赫那拉氏的男人……
當然,之後他也曾有過很多機會,可惜,因為祖宗禮法、個人魄力等等種種原因,他並沒有能把握住。
如果,他能抓住,歷史或許又會是另一番模樣,當然,歷史永遠也不會有如果……
此時,听著許晴兒的描述,周泉北的心里,仿似是被打開了另一扇窗。
人生一世,草木一春。朝生蜉蝣,暮成塵埃。
也許,身處華夏,周泉北可以利用前世的機會,賺的瓢滿缽滿,但如果能抓住之外的機會呢……
「呵呵!這位,這里有人麼?我可以坐在這里麼?」這時,一個有些溫和的聲音,卻是打斷了周泉北的思慮。
周泉北眉頭微皺,抬頭一看,正見一個似乎跟自己差不多年紀,頭發微卷,穿著一身白色西裝的俊美少年,正笑眯眯的看著自己。
如果是在萍州,周泉北肯定直接不理會這廝,畢竟,自己還帶著女眷,雖然心中有數,但對于這種油頭粉面的小白臉兒,周泉北本能的就很難生出什麼好感來。
但此時,在這里……
而這廝穿的似乎也相當不錯,僅看這身休閑的西裝,怕是絕對下不來10萬,甚至更高,與自己這些大陸客,明顯有很大的差異,要知道,在這個時代,奢飾品浪潮,還並沒有在華夏興起,有錢你也買不到好貨。
加之這廝一口港台腔、有些軟綿綿的普通話……
周泉北基本已經可以斷定,這廝,應該是港島或是澳門哪位大家的少爺了。
看著周泉北似是用無聲的語言拒絕,這廝卻並沒有生意,他根本不看周泉北身邊兩女的嬌顏,繼續笑著對周泉北道︰「兄台,其實~~,其實我喜歡男人!怎麼樣?讓我坐下來吧!咱們交個如何?」
周泉北本以為這廝是個紈褲哥兒,但一听他這話,周泉北臉色不由微變,隨即,卻是露出了一絲笑容,這廝,有點意思啊!
「兄台,當然可以!隨便坐!呵呵!這里畢竟又不是我家的!」周泉北對他一笑,做了個請的手勢。
許晴兒和呂玲瓏卻是一陣惡寒~!
什麼?這廝居然說他喜歡男人……
那~,那不是說他對小北弟弟……
這怎麼還能讓他坐在這里呀!
周泉北卻並沒有理會兩女的心思,擺手讓兩女往後退一點,給這廝在旁邊留下一個空兒。
因為,周泉北已經看出來,這廝的眼神,似乎有著什麼說不出的暗示,很有意思啊!
這白衣俊美少年坐下之後,仿似變成了周泉北的‘跟屁蟲’,周泉北跟哪一手,他也跟哪一手,周泉北丟,他也跟著丟,不由惹得桌上其他人一片低罵之聲。雖然兩人並沒有贏錢,卻也只是輸了點小錢。
周泉北這時已經明白了什麼,卻並不多話,只是笑著抽煙。
這廝似乎對煙草味道有些敏感,不停的用手在鼻尖搖擺,想要說什麼,卻並沒有說出口。
周泉北卻似乎故意逗他一般,一顆接著一顆點煙,根本不去看他。
半晌,他終于忍不住了,「我說兄台,小弟我對煙草過敏啊!你~~,你能不能不抽了啊!」
他一說這話,周泉北不由一笑,「哦!對不起啊!兄台!我這是老毛病,改不掉的!好,我盡力不抽了!」
一旁,許晴兒和呂玲瓏兩女卻是低聲嬌笑起來,這人,還真是個娘娘腔啊!,比女人都娘!
但他卻也不尷尬,友好的對周泉北笑了笑,又將注意力集中到牌桌上。
但仍然是周泉北買什麼,他就跟什麼,真的成了一只‘跟屁蟲’。
周泉北這時也意識到了其中有些微妙,轉頭對他笑道︰「兄台,這東西我不在行啊!你跟著我,老輸錢啊!」
他輕輕一笑,露出了一口白牙,「沒事!輸就輸了!不過,我好像發現,我自從跟著你,少輸了很多喲!」
他說著,還似乎是故意對周泉北眨了眨眼。
周泉北不由眉頭微皺,將桌子上的籌碼退到呂玲瓏和許晴兒那邊,轉頭對這廝笑道︰「我說兄台,這里有點悶,咱們去那邊喝一杯如何?」
這廝忽然一笑,臉上露出了一絲似乎是得逞般的狡黠,忙笑道︰「好啊!走吧!兄台!」
周泉北也一笑,將籌碼留給兩女,和這廝一起,轉身來到了門口處的吧台。
隨便點了一杯十年陳釀,周泉北做到了一旁的沙發上,這廝卻點了一杯紅茶,也跟了過來。
他淡淡喝了一口茶,簡直比女人還,笑道︰「兄台,認識一下,我姓宮!排行老四!他們都喜歡叫我宮四!來自港島!」
周泉北眉頭微皺,他這姓可不常見,家又在港島,又出現在這里……
「呵呵!逼人姓周!來自萍州!鄉下土鱉一枚!」周泉北笑著對他道。
宮四忽然呵呵一笑,「周兄,你知道麼?我觀察你很久了!我發現,你跟別人好像有點不一樣……」
「哦?」周泉北故作驚訝,一笑道︰「宮兄說笑了!鄉下人沒見過世面,怕輸錢!不敢玩而已!」
「嘿嘿!」
宮四一笑卻道︰「周兄太過謙了啊!鄉下人,能有這麼漂亮的女伴麼?還是兩個哦!」
周泉北不理會他的話,笑道︰「宮兄,你這姓,又出身港島,那~~,賭王宮老爺子是……」
賭王,很多時候是個名號,又看似是個至高無上的稱謂,在港島,包括澳門,最有名的,當然是雄踞寶座幾十年的‘何生’了。
不過,作為純粹資本化的社會,蛋糕,永遠不可能只被一個人吃掉!賭場這一行,更不可能存在永久性的‘托拉斯’!
出身與閩南農村的宮老爺子,雖然不如‘何生’名氣大,但卻是實打實的實力派,自幼在賭行發牌謀生,多年下來,一身賭技,早已經出神入化,曾經獲得過多次米帝和歐洲的聯賽冠軍。
當然,他老人家風風雨雨近半個世紀,也打下了一份龐大的家業,在澳門,在港島,都有多家大‘鋪面’,當然,他現在最倚重的生意,卻也正是幾艘豪華的巨無霸游輪。
此時,眼見周泉北問起來,宮四卻也不回避,嬌笑道︰「周兄果然有眼力!沒錯,宮老頭子,是我父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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