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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泉北的眼皮禁不住輕輕抽動了一下,這個白人胖鬼佬,給周泉北的感覺很不好,這是一種十分熟悉的危險感。
戴維這時忙笑道︰「庫恩叔叔,您的消息可真是靈通啊。只是一筆小生意而已。以後,小佷還是要仰仗您多多照顧啊。」
托馬斯~庫恩微微一笑,並沒有再說什麼,親熱的拍了拍戴維的手,大步朝廳內走去。
這時,戴維的冷汗都已經流下來,「周,我實在沒想到,他竟然也來了。這事情……」
周泉北這時反而釋然開來,微微一笑道︰「戴維,穩住。來人的份量越足,這說明,咱們的這次宴會,更具有說服力嘛。」
到了7點半左右,門口已經少有來人,而其份量和含金量,也都差了不少。
周泉北對理查德森使了個眼色,理查德`.``森會意,忙對幾個酒店的迎賓知會一聲,便和周泉北、戴維一起,走進了里面金碧輝煌的大廳。
這時,奢華的大廳內已經是人頭攢動,觥籌交錯。
這種場合,對于這些上流社會的驕子、貴婦們而言,就如同魚兒回到了水里,如魚得水,至于這次宴會的目的,反倒是排到了後面。
而這種情形,周泉北當然不會自大到直接跳到前台,一來,自己在這邊無根無基,二來,周泉北的人手和名聲,都沒有達到這個程度,自然不會去做這‘出挑’的工作。
而苦逼的戴維,只能去做這‘出頭鳥’了。
片刻,他衣冠楚楚的走上前台,輕輕穩了穩嗓子,調試了一下話筒,場內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吸引到了這里。
戴維溫文爾雅的笑道︰「女士們,先生們,歡迎你們百忙之中,來參加小弟這次宴會。可能很多貴賓們都已經知道,我們維爾公司旗下勇敢的探險家們,在廣闊的海洋深處,發現了一筆數量可觀的財富。這些財富,都是我們祖先留下來的瑰寶。而此次盛會,我們公司決定,讓這筆瑰寶般的財富,以更公正的渠道,流入社會,讓每一位貴賓,都能有與這些瑰寶近距離接觸的機會。當然,其中所得,我們將會取出百分之五,貢獻于世界紅十字會組織。下面,由我的助手,理查~彼得洛維奇先生,具體詳解此次探險的經過……」
伴隨著熱烈的掌聲,理查德森很快登上了前台,溫文爾雅對眾人施一禮,開始‘胡吹海吹’起來。
寶藏沒有變,只不過,那片山區,換成了蒼茫的大海,而小鬼子的黃金,則變成了某國海商的無主之物。
而周泉北,則坐在不遠處的一個不起眼的角落里,點燃了一顆煙,靜靜的看著這一切。
在這個時代,媒體還遠沒有後世那麼發達,消息流通的渠道,還是有限。
最關鍵的是,打撈公司的工作,本就是極度機密,就算是多國政~府,也不能輕易干涉。
這本就是一場‘秀’,一場周泉北精心策劃準備的秀。
就算這個消息,遲早會傳回荷蘭本部維爾公司的那些大股東耳朵里,但周泉北卻絲毫不懼。畢竟,在國內,攝于諸多條件限制,周泉北還會有所顧忌,但在世界這個資本市場,周泉北卻也同樣是龍歸大海。
只要可以將這筆黃金出手,如果維爾公司真有哪個不開眼的股東要跳出來生事,周泉北絲毫不介意,用錢把他砸死,讓他提前去‘養老退休’。
所謂‘挾天子以令諸侯’嘛。
而理查德森這廝,雖然辦正事兒不咋的,但其口才,卻是相當了得,周泉北一行人的探險經歷,在他的口中說出來,那簡直就堪比世界末日,上帝要重新拯救地球,讓在場眾位貴賓,又是吃驚,又是唏噓。
港島雖然極度發達了百年,但由于各種條件限制,這方面的事情,卻是很少,理查德森的‘個人魅力’,充分調動起了這些驕子、貴婦們的興趣。
不過,這只是一個意向性的報告,但卻並沒有實物。
周泉北卻絲毫不擔心這個,因為,有維爾公司百年的名頭,這就已經足夠了~~。
很快,伴隨著理查德森的‘報告’做完,場內的氣氛一下子熱烈起來。
探險之心,人皆有之。
只不過,受于這樣那樣的條件限制,很多人,只能想象,卻很難付諸實施。
而愛德華大使和托馬斯~庫恩的出現,無形之中,也為周泉北,或者說是為整個維爾公司,當做了隱形的擔保人。
而此時,周泉北的態度,某種程度上,已經拉上了整個荷蘭王國的信譽做擔保,這就是劉明高一直在對周泉北灌輸的‘借勢’也。
不過,到了這個程度,周泉北,包括戴維和理查德森,自然不會再去親自解釋,那太掉份了,接下來的工作,便全權交由了周泉北高薪聘請的港島公關團隊。
如果有富豪達成意向,並提交了保證金,才會有資格做接下來更深入的交流。
大廳內人頭攢動,到處都是高貴的驕子和貴婦,還有許多名媛佳麗,星光璀璨。
周泉北獨自坐在角落里,倒像是星空中最不起眼的一顆的小行星。
但周泉北卻絲毫不在意。
華夏有一句古話,周泉北一直深以為意,‘笑到最後的人,才是最終的勝利者。’
在世界近代歷史的長河中,周泉北最為欽佩的,有兩個家族,一個是歐洲看不到影子的羅斯柴爾德家族,另一個,卻是意大利出產、卻又在美帝‘變異’的甘比諾家族。
前者,似乎處處不在,看不見,也模不著,卻又處處都在,包括到現在,依然掌控了歐洲最重要的經濟命脈,而後者,更是無需多言,‘教~父’的名頭,那怕是當年如日中天的摩根和洛克菲勒,也要恭恭敬敬的上前拜見。
這時,走下前台的戴維和理查德森,已經被貴婦們和名媛佳麗‘包圍’,戴維還好些,但理查德森,去明顯已經有些找不到北,簡直要把自己吹噓成超人了。
周泉北眉頭不由皺了起來,這個傻~逼,怪不得只是家奴的命啊!還真是爛泥扶不上牆啊。
周泉北掐滅了煙頭,剛要準備上前找人示意他,不要出了丑,這時,卻不防,有一雙晶亮的眸子,正盯住了自己。
「先生,我能陪您喝一杯麼?」一個約莫十七八歲,穿著一身深色晚禮服的高挑美女,帶著一陣香風,施施然來到了周泉北面前。
周泉北眉頭一皺,剛開推月兌,卻忽然發現,眼前這個女人,似乎~~,有那麼一點眼熟啊。
不過,周泉北可以肯定的是,自己之前見到她的時候,她絕不是眼前這個模樣,或許,要往後推上幾年、甚至是十年。
而且,看她此時穿的晚禮服,材料、質地,明顯與那些貴婦名媛們,有著不小的差距。脖子上晶亮的項鏈,似乎,也只是某種材質的代替品。
周泉北忽然想起來,為什麼,在後世時,在諸多畫面中見到她,她雖光彩照人,只是,眉宇間,卻總是有意無意的流露出來,一種讓人心疼的愛憐,或許,根子就是出現在這里啊。
本想離開,但只一瞬間,周泉北忽然改變了主意。
周泉北笑著點燃了一顆煙,淡淡的看了她一眼,「,你好像找錯人了吧?我只是個窮吊絲,這里,每個人~~,都比我的條件好吧?」
這高挑美女一愣,顯然不明白‘吊絲’的含義,她輕輕咬著紅唇,似是下定了很大決心,這才道︰「對不起,先生。我沒有別的意思,我只是……」
周泉北笑著擺了擺手,「美女,你隨意。這里畢竟不是我家不是?」
這美女似是有些委屈,但看了後面一眼,還是一咬牙,坐在了周泉北的身邊。
她輕輕端起酒瓶,為周泉北斟滿了一杯紅酒,「先生,我敬您。」
說著,她輕抿紅唇,把杯中的紅酒喝下去大半,哀求般的看著周泉北。
周泉北淡淡一笑,誰能想到,後世,被當做是‘女神’一般的世界級明星,現在,居然像一個最普通的陪酒小妹一般,來給自己敬酒?
這世道,誰都不容易啊。
「謝謝!」
周泉北端起酒杯,輕輕抿了半口,笑盈盈的看向了她的俏臉,「,你很美。」
周泉北這倒是真心話,眼前這美女,明顯,還沒有被這繁華世界污染,有些天然純淨,妝容,也只是最淺的淡妝,仿若鄰家學妹,給周泉北的感覺,很舒服。
而且,她雖然刻意扮作成熟,但實際年齡,卻應當與周泉北無異。
听到周泉北這話,她更有些不敢看周泉北的眼楮,就像一只受了驚的小鹿,慌亂的別過了目光,「謝謝。」
周泉北不由一笑,微微搖了搖頭,如果評選此時的全場‘最冷’,兩人無疑應該獨佔鰲頭了吧。
「,別緊張。你這樣,弄的我也緊張起來。」雖然對她並沒有太多覬覦,但身為男人,周泉北還是笑著緩和著氣氛。
這美女偷偷看了周泉北一眼,見周泉北笑容真誠,並沒有惡意,手腳也很干淨,並沒有動手動腳,這才稍稍舒了一口氣。她稍稍往里面坐了一點點,但是還是跟周泉北保持著足夠的安全距離。
周泉北不由也有些無語,她這態度,倒好像弄得自己跟什麼惡霸、強人一樣。
可惜,自己連她的手都沒有踫到一下~,這還真是比竇娥還冤那。
一時間,整個場內,到處都是觥籌交錯,歡聲笑語,而唯獨周泉北兩人這邊,尷尬的仿似要令人窒息。
這美女似乎也發現了這問題,忙又幫周泉北斟滿一杯酒,「先生,我敬您。」
說著,她又用力喝了一口紅酒,只是,可能是太急了,酒嗆到了嗓子,一瞬間,憋得俏臉通紅,想咳嗽,卻又不敢,難受之極。
周泉北笑著遞給她桌上的紙巾,「放松點。你這樣喝酒可不行。」
這美女感激的看了周泉北一眼,把紙巾放到了嘴邊,咳嗽了幾聲,這才好了許多。
周泉北一笑,剛要端起酒杯,這時,眼前忽然出現了一個圓鼓鼓的女人身影,她一把抓住這美女的小手腕,「我的小家雀兒,你怎麼跑到這里來了?快~~~,那邊王大少已經等不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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