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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周少,您怎麼過來了?」齊天銘臉色有些尷尬,但很快就反應了過來。
女兒本就繼承了他和他的所有優點,說是天香國色,也絕不為過,能被大名鼎鼎的周少看重,自然也不足為奇。
只是,他們兩個,究竟到哪一步了呢?
周泉北當然不知道齊天銘此時的心思,微微一笑,遞給齊天銘一顆煙,「齊主任,涵涵是我,最好的。」
周泉北刻意加重了後一句的語音。
「呵呵……」齊天銘忙一笑,只是,笑聲中卻是說不出的干澀和尷尬,忙掩飾道︰「我都差點忘了,周少好像跟涵涵是同學吧?」
周泉北一笑,「同班同學。」
齊天銘這時已經意識到了什麼。
別人或許還不了解詳情,但身為][].[].[]局內人的他,卻是清晰的了解周泉北的實力和能量的。
老呂從一個‘光桿司令’,到現在大權在握,這其中,周泉北可謂是出了死力。更不要提,老周現在也擁有了至關重要的那一票。
「周少,您看,既然踫到了,要不然,咱們,咱們一塊出去坐坐?」齊天銘趕忙笑道。
周泉北一笑,卻並沒有理會他,而是看向了齊涵。
齊涵輕輕捋了捋額頭邊發絲,嘴唇微微抿起,對周泉北輕輕點了點頭。
周泉北笑道︰「那就麻煩齊主任了。」
齊天銘不由有些苦笑,早知道如此,他又何必舍近求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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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著齊天銘的本田雅閣,幾人來到了村子外面不遠處,馬路對面的一家驢肉館。
齊天銘看來和這里很熟悉,找了個安靜的包廂,笑道︰「周少,涵涵,想吃點什麼?」
周泉北看了齊天銘一眼。
坦白說,齊天銘長的還是非常不錯的,身材雖不甚高大,也微微有些發福,不過,都還在正常範圍之內,身上濃濃的書卷氣,很容易就會讓人產生好感。
「我隨便。涵涵,你想吃點什麼?」周泉北笑著看向齊涵。
齊涵微微一笑,「我吃一個火燒就可以了。」
齊天銘身子不由一怔,忙笑道︰「那我去點吧。好不容易踫到了周少一次,可是不能這麼寒酸了。」
看著齊天銘走出去,周泉北看了齊涵一眼,卻發現,她雖然強撐著堅強,看著窗外,只是,眼角的淚花,卻已經是點點閃爍。
周泉北心中也明了了,畢竟是父女啊。就算是真的有什麼深仇大恨,但畢竟,打斷了骨頭,那還連著筋那。
「涵涵,事情,也許並沒有你想的那麼糟啊。」周泉北不知其中詳細,也不知該怎麼安慰齊涵,輕輕握了下她的小手,給她倒了一杯熱水。
齊涵輕輕抽動下瑤鼻,並沒有說什麼,但眼中的淚花,卻已經消失不見,手指扶著裝著熱水的杯子,凝神看向窗外。
齊天銘很快就回來了,手里還提著兩瓶十年陳釀,「呵呵,周少,不好意思。讓您久等了。來,咱們先來點。」
說著,他給周泉北斟滿了酒杯,自己也斟滿了酒杯,笑著對周泉北示意一下,一口氣,將杯中小三兩白酒,一飲而盡。
周泉北看了他一眼,嘴唇卻只是輕輕踫了踫酒杯邊緣。
齊天銘雖然是正縣級的高干,但事實上,卻一直屬于‘邊緣人物’,如果不是齊涵的關系,他想請周泉北吃一次飯,那還真的有點難。
齊天銘看到周泉北的動作,臉上不由有些尷尬,但周泉北的酒杯卻並沒有放下,一笑道︰「齊主任,這酒不錯。」
說著,一口氣,將杯中酒全部飲盡。
齊天銘不由大喜,周泉北這杯酒喝了,就意味著,起碼,兩人已經不會是敵人。
「周少豪氣。」說著,他又想給周泉北滿上一杯,周泉北卻是接過了他手中的酒杯,親自起身,給他滿上,又給自己滿上。
「周少,這,這怎麼使得……」齊天銘有些受寵若驚。
周泉北卻一笑,「齊主任,我敬您一杯。感謝您,培養出涵涵這種天之驕女。」
說著,一飲而盡。
齊天銘不由苦笑,若不是他的小不讓女兒進門,他又怎麼舍得讓女兒在老家里受罪?
可惜,事情已經發生,說什麼都晚了。
齊天銘也沒有多話,喝悶酒一般,一口氣,將杯中酒飲盡。
這時,服務員已經上了幾個菜,還有幾個包在油紙里熱乎乎的驢肉火燒,齊天銘忙道︰「涵涵,這是你最愛吃的火燒和蔥油魚,來,嘗一個吧。」
齊涵接過一個驢肉火燒,俏臉上卻沒有太多表情,淡淡道︰「謝謝。」
只是,她只是把驢肉火燒放在了碟子里,好一會兒,都沒有動手。
周泉北這時已經看出了一些門道,不過,模不清齊涵的心思,周泉北當然不會畫蛇添足,拿起筷子,吃了幾口菜,壓壓酒氣。
齊天銘給女兒倒了一杯果汁,又給自己倒了一杯酒,笑著對齊涵道︰「涵涵,這幾年,是爸爸對你關心不夠。來,這杯酒,爸爸敬你,祝你考進理想的大學。」
齊涵听到齊天銘這麼說,淚水再也止不住,她用力的擦了一把眼淚,端起酒杯,將果汁一飲而盡,「謝謝。」
卻並沒有叫爸爸。
齊天銘長長的嘆了一口氣,掏出煙盒,遞給周泉北一支,周泉北笑著掏出火機幫他點燃,齊天銘這時已經了解了周泉北的心思,深深的吸了一口煙蒂,苦笑道︰「周少,不好意思。讓您看笑話了。這真是我做人的失敗。」
到了這個程度,周泉北本身對齊天銘,並沒有太多惡感,微微一笑,靜靜的等著他的下文。
齊天銘苦笑道︰「涵涵,這些年,是爸爸對你關心不夠。你恨爸爸,爸爸也不怪你。看著你終于長大了,爸爸很開心。」
說著,他自顧自的又灌了一杯白酒。
就這一會兒功夫,他怕是已經一斤多白酒下肚了,原本白皙的臉上,酒意上涌,紅的逼人。
眼見齊涵不,他又要倒滿酒杯。
齊涵卻忽然抓住了酒瓶,「別喝了。」
齊天銘一怔,苦笑著放下了酒瓶,又是長長的一聲嘆息。
夾在這爺倆中間,周泉北也有些說不出的別扭,忙一笑道︰「齊主任,涵涵,你們聊著,我出去透透氣。」
說著,周泉北一笑,點燃了一顆煙,走出了門外。
看著周泉北的身影出現在窗戶外面,齊天銘稍稍松了一口氣,卻是忙對女兒道︰「涵涵,你,你怎麼會跟他在一起?他,他沒把你怎麼樣吧?」
齊涵這時卻抬起了頭,看向了父親,「這跟你好像沒有太多關系吧?」
齊天銘深深的吸了一口煙蒂,頗為生氣道︰「涵涵~~~!我是你爸啊。我怎麼會害你啊。你知道這姓周的是什麼人麼?他是呂市長的啊!他已經跟呂玲瓏訂婚了啊。你~~,你怎麼還跟他扯在一起啊?糊涂,糊涂啊!」
齊涵看著父親焦急的臉,語氣忽然柔和了下來,「他,他對我不錯。」
「哎喲!閨女啊!爸爸是過來人,怎麼能不明白?像他們這種少爺,也就新鮮那麼幾天啊!到頭來,吃虧的還是你啊!听爸爸的,以後盡量不要跟他糾纏了。等你畢業了,爸爸給你找個好工作。咱們就算比上不足,比下卻是有余啊。人啊。踏踏實實的,比什麼都強。」齊天銘急切的道。
齊涵卻忽然笑了,只是,笑聲卻是說不出的淒涼,眼淚都流了下來,「那~,那你又是怎麼對我和媽媽的?要不是你?媽媽會死麼?」
齊天銘長嘆一聲,「乖女,你媽媽的事,爸爸是有責任。可那只是一個意外啊。如果能選擇的話,爸爸也不願意這樣的事情發生啊。涵涵,你放心,老家里的這幾套房子,我會盡快過到你的名下。你現在已經上大學了,說不定,等你畢業的時候,這里就拆著了,到時候……」
可惜,齊天銘還沒有說完,齊涵卻是打斷了他的話道︰「這些房子我不要。這些話,你對我媽媽說去吧。」
說著,齊涵絕強的轉過了俏臉,不再看父親一眼。
「涵涵~~!」齊天銘剛想再勸女兒,卻發現,周泉北已經走了進來,忙用力擦了一把汗,笑道︰「周少,回來了?」
周泉北一笑,坐在了齊涵身邊,「齊叔,牌樓村的拆遷工作,市里討論過幾次了吧?」
齊天銘一怔,沒想到周泉北居然會忽然提起這個茬,忙笑道︰「是啊。可惜,這里面方方面面牽扯太多,到現在都沒有談妥。最關鍵的是,這工程太大了,老馬家的皇城倒了,咱們萍州,還真再找不出這樣有實力的開發商。」
周泉北不由一笑,齊天銘說的,倒是八成都是事實,只是,古人言,「江山代有才人出。」地球離了誰,還是會一樣轉動。
不過,周泉北卻並未就這個話題糾纏,忽然道︰「齊叔,您曾經在精神文明辦工作過麼?」
齊天銘一怔,有些不模周泉北的意思,卻是豎起了耳朵,等待著周泉北的下文。
周泉北點燃了一顆煙,淡淡笑道︰「華夏之地,孔孟之鄉。怎麼說的來著?百善孝為先。我想,齊主任飽讀詩書,在這方面,應該做的是很不錯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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