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善之頓了頓忙轉身回稟︰「這寫字之人實在是大有來頭,只是這也太奇怪了些。」
「張善之,在少主面前就別賣關子了,快說啊!」正清也是覺得胃口被吊著太難受了。容祺沖正清擺了擺手,示意張善之說下去。
張善之也不敢擺什麼花架子忙道︰「少主,這奇怪就奇怪在寫字的人此番應該是被流放到了關外去,但是看這字跡倒像是剛寫上去的。」
容祺眉頭一挑︰「流放?」
「是啊!」張善之向前一步道,「魏廷大人被秦相彈劾,男丁全部問斬,女眷充了官奴,應該是被送到了邊關犒賞邊關將士去了。」
容祺自己就是軍人出身,哪里不知道那些官奴說得好听是流放實際上的境況著實淒慘得很。
「少主,奴才但憑借著這幾個字足以能判斷出來這寫字的人就是魏廷的長女魏悅。「
「魏悅?」容祺向來在邊關從軍,哪里知道魏悅的名聲。
張善之感嘆道︰「世事難料,少主不知,去年建州城詩會上出了一位名滿天下的才女便是這個魏悅,奴才幾經周折還收藏了她在詩會上寫的一首詩,上面的字跡奴才印象很深。可以用翩若驚鴻,婉若游龍形容。雖然是一個女子,但是寫的字卻頗有大之氣,就如今兒這幾個字,」他說罷看著案幾上的字眼神中已經頗有崇拜之色。
「嗯,你下去吧!」
張善之忙躬身告退,身子卻是不願意動一下看著案幾,一邊的正清不禁好笑走到他身邊壓低了聲音道︰「少主也看上這幾個字,你難不成還想帶走?」
張善之臉色大窘,原本想的求少主將案幾上魏悅的字送與他,此番忙打消了念頭。
容祺再一次細細盯著案幾上的素箋,鷹眸中的光芒微爍,一邊的正清說道︰「主子,奴才終于想通了,怪不得那丫頭的臉那麼恐怖。若是沒猜錯的話,定是用火將臉頰上的黥字燒毀了。」
容祺眉頭蹙了蹙︰「為了進容府,竟然不惜將自己的臉毀了,這個魏悅倒是能狠得下心來,是個做大事的料。」
「只是不知道她這樣千辛萬苦進了容府究竟是為了什麼?若是半路逃月兌犯不著又來容府找罪受啊!」
「魏家除了她還有什麼至親之人活著?」容祺話鋒一轉,正清這幾年一直幫他留意朝中百官的動向,既然已經知道了是魏家的千金,正清對魏家倒也熟悉得很。
「屬下之前收集的消息說參知政事魏廷魏大人除了一個之外,還有兩個女兒一個是魏悅,另一個還是個小丫頭叫魏雪。「
「魏雪?」容祺一頓,「好好查一下這姐妹兩的根底!」
「是!」
至從被蕭姨娘弄到了翠福園,魏悅再也沒有去繪雨舍,自己的處境越來越不妙此番倒是躲著妹妹好一些。今兒是奉命行事,別人也不會說三道四,不禁暗自高興,一會兒便能見到雪兒了。不知道她從那日的驚嚇中緩過勁兒來沒有?
誰知道剛到繪雨舍就覺察出一絲不同往常的異樣,門口的小丫頭再也不敢像往常那樣譏笑魏悅。魏悅如今可是翠福園的掌事丫頭,她們哪里還敢嘲笑?加上二爺撐腰,據說還有宮中的那個五殿下也是向著這丫頭的,諸多背景令人不能不猜測一二。
「月兒姑娘!」菊香遠遠迎了出來。
魏悅掃了一眼她微紅的眼楮,好似剛剛哭過一樣,忍著納罕將懷中的紫檀木盒子拿了出來道︰「這是宮里頭賞下來的南珠,蕭姨娘讓給三爺送一份兒來。」
「多謝月兒姑娘,這麼遠派個小丫頭便罷,還要親自送來。月兒姑娘快請進來坐,天寒地凍的,喝杯熱茶吧!」她邊說邊將魏悅讓進了偏閣里,手腳麻利的端了一杯熱茶。
魏悅坐在了偏閣倒廈里的錦凳上,掃了一眼四周只看到了那個叫冰兒的小丫頭整理花樣子,卻沒有看到雪兒的身影。
「菊香且安坐,我坐一會兒便走,不要忙了。」
「這是我昨兒做的栗子糕,月兒姑娘嘗嘗,」菊香熱情的將印著牡丹花紋的瓷盤端了,上面放了幾塊兒顏色鮮亮的糕點。
「多謝菊香,」魏悅捏著點心吃了一點,抬眸看著菊香隨意問道,「看起來臉色不太好,平日里還是多養著些,不要太操勞了。」
菊香神色頓時黯然了許多,不禁微微垂淚道︰「桃蕊前不久染了病,被三爺攆出了府,我兩從小情同手足自是感傷得很。」
魏悅一驚,這是怎麼說的?桃蕊那樣的身子骨可是比菊香好太多了,怎麼就攆出去了呢?即便是病了也不應該這般對待啊!依著桃蕊那樣的心性,攆出去多不過做別人的小妾,要麼被娘家人再賣到別處去,豈不是更加生不如死?
「怎麼會病了呢?」
「誰能想得到的啊!」菊香拿出帕子擦了擦眼楮,「三爺也不是那種薄情的主子,可是這一次倒像是鐵了心的,任是桃蕊怎麼求都無濟于事。桃蕊娘家嫂子最是個刻薄的,這樣一來指不定會怎樣呢?」
魏悅越听越是心驚,只是雪兒這個時候去了哪里?她也不敢多問,坐了一會兒忙站起來告辭。魏悅從繪雨舍出來後,急匆匆的向後廚走去。瘸丫雖然人在後廚倒是同前院的那些丫頭們熟悉,加上她爹也是容府里頭的老人了,說不定能知道些什麼。
今兒倒也運氣好,瘸丫剛好在,看到魏悅後自是喜出望外,忙一把將她拉進了西偏房。還是之前魏悅住的那間,魏悅忙打住了瘸丫嘰嘰喳喳的話頭問道︰「陳,也是奇了怪了,我剛剛從繪雨舍那邊,桃蕊被三爺攆出去了。這事兒可是真的嗎?」。
「怎麼不是呢?」瘸丫壓低了聲音道,「人人都說桃蕊得了病,其實那是三爺害怕姜姨娘責罵編了個晃兒。桃蕊是姜姨娘從自己娘家帶伺候三爺的,對三爺也是忠心得很。這事兒說起來還同你有些關系呢!」
「同我?」
「是啊!你上一回救了那個雪兒小丫頭,興許你不知道就是現如今在繪雨舍極其得寵的那個雪兒。宮中的十二殿下上一回放狗差點兒將那個雪兒丫頭嚇死了,連著高燒幾天不退,夢里頭哭喊個不停。」
魏悅心頭不禁一堵,忍著眼淚繼續問道︰「後來呢?」
「後來也是讓人想不通啊,三爺竟然不吃不喝連著守了那個丫頭幾個日夜,實在用心的很。近來府里頭傳出來的話兒也著實難听很,說什麼三爺竟然喜歡上了一個孩子。還大張旗鼓的調查這件事情,後來是桃蕊之前將一條小蛇放在了雪兒的身邊,才引來了十二殿邊那條惡狗,差點兒害死雪兒。三爺當下便杖責了桃蕊,整個人都殘了,還被三爺攆出了府去。你說這事兒……」
「月兒姑娘!月兒姑娘在不在?」是翠福園翠竹的聲音,想來是出了什麼事兒叫魏悅。
魏悅忙從懷中將之前容祺賞賜的金錁子塞進了瘸丫手中︰「陳,這是主子們賞賜下來的,你且收著。」
「這怎麼行?」瘸丫忙要推,「老是收你的銀子。」
「你爹好賭,家里的東西怕是敗光了,這些錢你自己收好,少不得為自己今後做點兒打算,」魏悅站了起來握了握她的手,還好容府中有這麼一個知心人值得她信賴。
「月兒姑娘!」翠竹一把抓住了從西偏房出來的魏悅的手臂,「快著些兒吧!主子現在去了嬌園。芳菲那邊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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