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悅隨著翠竹回到了翠福園,誰知剛一進門便被兩個粗使婆子狠狠抓住了手臂,還沒有來得及弄明白現狀便被捆了個結實。
「翠竹!」魏悅大喊。
「月兒姑娘沖我凶什麼?」翠竹眉眼滲出一抹冷意,「沒想到你看起來溫吞的一個人竟然這般狠毒!」
「我怎麼狠毒了?」魏悅試圖掙月兌開束縛卻被兩個粗使婆子壓制得死死的,絲毫不能動彈。
「呵!」翠竹冷冷笑道,「芳菲如今抬了姨娘還懷了容家的少主子,你便嫉妒萬分,我可是親眼看到你將那刺了針的小人兒放進芳菲裝衣裳的箱子里。現如今芳姨娘的肚子突然痛了起來,這才從她的箱子里搜到了你做的手腳。若是芳姨娘出了什麼差錯你就等著給少主子陪葬吧!」
「你們冤枉我!血口噴人!!」魏悅早已經料到蕭姨娘會對付她卻沒想到竟然會這樣毫無根據的栽贓陷害。
「來人!主子吩咐過了!先將這賤婢關起來!等一會兒主子從嬌園回來後再做打算!」
「放開我!你們放開我!嗚……」一個粗使婆子將魏悅的嘴堵住,拖著將她向後面偏僻的廂房走去。
穿過抄手游廊順著耳房向後面走便是一排平日里閑置的廂房,粗使婆子們推開門將魏悅一把推了進去。
里面幾乎沒有什麼陳設,地上放著一只發了霉的蒲團,魏悅整個人倒在了地上,轉身卻看到翠竹緩緩走了進來。一個粗使婆子從旁看著,另一個卻走了出去不一會兒端了一碗黑乎乎的藥汁緊隨其後。廂房的門重重闔上,將屋子外面最後的一點兒亮光毀滅了。
魏悅忙掙扎著站了起來,縱然心頭萬般驚慌也強行壓制住了。
「這是什麼?」魏悅的聲音清冷中帶著一絲鋒芒,倒是令翠竹大感意外。這哪里來的勇氣到了這般境地還是如此鎮定。
「怎麼?月兒姑娘做賊心虛了嗎?」。
「心虛的應該是你們吧?」魏悅向後退了一小步,找尋著哪怕如流星般一晃而過的機會,「我知道你們怕什麼,若是放了我出去倒還好說。」
「呵!」翠竹雖然強作鎮定倒還是眼眸中掠過一抹陰冷,「將這藥喝下去,你還能說得出來嗎?」。
「我若是死了,容的那個秘密定會被府里上下的人都知道了去!」魏悅實在走投無路只得這般咋呼她們一下。她早已經看出來了,那天夜里踫到的那個男子定然同蕭姨娘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系,否則容不會借助蕭姨娘的手殺她!
果然翠竹愣了愣倒是不知道該如何處置了,此時門吱呀一聲打開,披著一件純白狐裘披風的蕭姨娘孤身一人走了進來,將魏悅的威脅听了進去。
「翠竹留下,你們都下去吧!此間的事情若是透露半個字,小心你們的命!」
兩個粗使婆子忙退了出去,蕭姨娘看著魏悅突然微微一笑︰「真是個倔強的丫頭,事到如今還是這般嘴硬!」
「蕭姨娘,得饒人處且饒人,莫要將事情做絕了!」魏悅知道蕭姨娘一定會置自己于死地,此番若是求饒定也討不到好處去,不若硬到底。
「你是在威脅我嗎?」。蕭姨娘笑看著魏悅,撫著額頭,「你來容府才多長時間,想來能同你親密無間到無話不說的人大概只剩下那個叫瘸丫的丫頭吧!你平日里沒少給她銀子吧?像她那樣的奴才怎麼會有這麼多銀子?窮人嘛就應該有個窮人的樣子,前幾天瘸丫拿著銀子竟然上街買了一串兒香珠。」
魏悅臉色劇變,她曾經同瘸丫說過自己很喜歡那種帶著檀香味道的香珠,今天想來自己走得急,瘸丫沒來得及將香珠給了她。
「瘸丫今夜是要給她那個好賭的爹爹漿洗衣裳做點心的,身上帶了那麼多銀子,爺倆兒住的又偏僻若是透漏個消息出去說瘸丫身邊有不少銀子,你說這爺倆兒還有命嗎?」。
「你這個毒婦!!」魏悅目呲俱裂狠狠瞪視著蕭姨娘,這個竟然這般狠毒。沒想到的是她一番好心竟然害了瘸丫父女兩的性命,心頭頓時痛的如同刀絞。
「你們不會有什麼好下場的!」
「先別忙著留什麼遺言,」蕭姨娘笑的嫵媚,「我今兒先不殺你,若是你死在了我的翠福園二爺還不得跟我急了。」
魏悅不知道這個卑鄙可怕的究竟想要做什麼,她只是好恨,恨自己不能保護自己最愛的小妹,恨自己連累瘸丫父女,恨自己懦弱無能至此。
「這是一碗啞藥,」蕭姨娘的眼眸中流轉著詭譎,「芳菲肚子里的孩子已經沒了,罪魁禍首月兒姑娘知道事情敗露自殺未遂,雖然救了,可是卻變成了啞巴呢!有口難言的感覺很不好吧?」
「毒婦!」魏悅的唇角咬破了,流出了血,一點一滴觸目驚心。
「給她灌下去!「
「放開我!」魏悅掙扎著,身子卻被捆住了,翠竹將她的嘴巴掰開啞藥盡數灌了下去。尖銳的刺痛襲來,像是熊熊的烈火灼燒著魏悅的喉嚨。她已經拼盡了最後一點兒力氣,只能死死盯著面前的仇人。
魏悅盯著蕭姨娘暗紅色的裙角心頭暗道「若是我能從地獄中再度歸來,蕭姨娘我定要讓你跪在陳的陰魂前受盡折磨!」她緩緩閉上充滿血絲的眼眸,潔白的手掌被自己的指甲刺破了,蜿蜒出一縷血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