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爺來了!」一個穿著艷麗滿是脂粉之氣的女子從碼頭邊一只規模不小的花船上走了下來,身後跟著十幾個打扮的搖曳多姿的靚麗女子,一陣香風襲來直接撲向了容祺的面前。容祺絕不會在這樣的場合下暴露自己的真實身份,一向用的是化名。
他臉色如常,站立若松,那些女子被他身上的冰冷氣度所懾倒也不敢太過造次沖著容祺圍成了一圈整整齊齊福了下來。正清走上前道︰「陳媽媽也不要弄這些庸脂俗粉來埋汰我家主子了,霏煙姑娘可在?」
「在,在!」陳媽媽諂媚的笑道,「霏煙姑娘可是我們這里的頭牌,不光是這玉秀河上即便是整個建州城也是數一數二的,今兒陳媽媽我可是替霏煙姑娘擋了不少的人呢!」
「你這婆子忒得嗦了,還不快叫你家霏煙姑娘出來撫琴唱個曲兒,」正清笑罵著揚手將一只錦繡袋子扔到痢段蕖貳洞懟沸 順侶杪璧幕持校?侶杪璐蚩?豢矗??永 慕鵜き納涿辛慫?難劬Γ??切??嘶 骸爸R???耄■?坦媚鐫誒錈婧蜃拍兀包br/>
魏悅硬著頭皮跟著正清隨在了容祺的身後順著舢板上了花船,花船漸漸駛離了岸邊。魏悅抬眸看了卻這花船內里的布置倒是清雅得很,紫檀木雕刻著繁復花紋的屏風,四周的窗欞用的是上好的湘妃竹,轉過屏風是一處竹榻,榻上放置著一張小幾,小幾上的花紋具是工筆手繪上去。小幾旁邊放著一張看起來分外難得的古琴,古琴上面的青銅雕花頗有些年份了。
「容!」榻上緩緩站起來一個身著純白色紗衫,繡著幾點綠梅的女子。魏悅不禁詫異她竟然知道容祺的真實身份定楮看了,這女子生的眉眼及其清秀,細眉細眼,櫻唇一點宛若一幅令人看了舒服至極的水墨山水。在這煙花之地竟然生出這麼高雅清秀的女子,令魏悅不禁感嘆萬分。
「霏煙不必多禮,」容祺一貫冷硬的臉頰終于露出一抹柔和來抬手扶住了霏煙柔若無骨的身子。
「的手怎麼這般涼?」霏煙猛地轉過身看著正清,臉上帶著一抹嗔怪,「正清你是怎麼伺候你家主子的?連一個手爐都沒有嗎?」。
魏悅看著正清被一個嬌滴滴的女子呵斥不禁抿唇暗笑,所謂一物降一物,一向刁滑的正清也遇到了能克制他的人。霏煙將視線從正清的身上移到了魏悅這邊,臉上的詫異一晃而過笑道︰「這位小倒是面生得很。」
魏悅剛要上前搭話不想容祺緩緩道︰「一個小廝而已,正清你們先退下!」
正清拽著魏悅的衣袖緩緩退了出去,將里間的門輕輕關了上來,沖魏悅擠了擠眼楮笑道︰「主子有正事兒要辦,我們就不要站在那里礙事兒了。」
魏悅何曾听不出他話語里面的揶揄頓時想到了什麼,臉色一陣尷尬,容祺看起來冷硬淡漠沒想倒也是個**種子。不過他常年戍守邊疆,多年征戰烏孫,想必得空兒逛逛花船也是正常的。只是將自己這樣一個丫頭帶在身邊,實在是說不出來的怪異。世家子弟也不是沒有這樣的風俗只不過都帶著信得過的小廝,想必像他這樣帶著自己的貼身丫鬟逛花船倒也是少見的事情。
「正清!你家主子喊你進去!」不一會兒一個嬌媚的小丫頭從里間走了出來,捂著唇笑道。
「魏悅你在這里候著我且進去看看!」正清走了進去,緊接著又匆匆走了出來壓低了聲音道,「魏悅,蕭家十幾年前的那樁子公案已經有了眉目,主子交代我這便去查。還有主子吩咐這里你也不用候著了,另外備一只烏篷船在花船邊跟著就成。霏煙姑娘要與主子好好喝一杯,一時半會兒也出不來,你就在烏篷船上小憩一會兒。」
「嗯,」魏悅應了一聲她才不關心容祺同頭牌霏煙姑娘會怎麼快活逍遙,只是對蕭家的那樁什麼公案頗感興趣,小心問道,「不知道蕭家十幾年前出了什麼事兒?」
正清臉色似乎很為難,畢竟是交代的事情魏悅這般打听倒也不知道該不該說出去。魏悅心知肚明笑道︰「既然是樁機密事兒,不問也罷是我僭越了。」
「也不是,既然主子讓你做了心月復這件事情你遲早也會知道的,就是十幾年前蕭家大爺蕭衍突然離家出走的事情。」
「而這一年正是容嫁入容府的時候?」魏悅似乎抓到了什麼。
「是的,不過這事兒也有些麻煩,畢竟很多年了,剛剛抓到一個知曉這樁公案的內里人,所以我需要跑一趟。」
「既如此就不耽擱你的時間了,路上小心一些!」魏悅忍下了心頭的那抹觸動,這興許是個契機,蕭家欠著魏家上下上百口人的性命,這筆賬她一定要討回來,也不急于一時。
魏悅同正清下了花船上了一邊停靠著的烏篷小船上,正清又吩咐了魏悅幾句便劃著另一只船離開了。
此時江面風平浪靜,月色如綢拂過了玉秀河上的大小船只,灑落了一片靜謐。突然前方急速行來一只大船,卻是莽撞的直接向容祺所在的船靠了。陳媽媽忙站在船頭應對︰「對面的客官是哪位啊?今兒霏煙姑娘有了下家兒,不能相陪等改天……」
「我家要見霏煙姑娘!」一個魏悅熟悉的聲音傳來,魏悅忙鑽出了烏篷船艙,卻看到了對面船上站著的長順,他身後正跟著一襲白色錦袍的容善。
魏悅心頭暗道不好,若是被容善將容祺在這花船上抓一個正著,豈不是又會生出一些話柄被容利用了去。自己既然跟著容祺,正清走之前又多加囑咐絕不能讓不相干的人登上這艘花船。此番也不知道誰走露了消息,本來很隱秘的一件事情怎麼就被容善知道了?
再看向容善身後帶著的那些隨從小廝,一個個具是膀大腰圓哪里是陳媽媽能攔得住的?況且容善是容府的嫡子,誰敢攔?得罪了容府莫說是這玉秀河就是整個建州城也別想呆下去了。
「快讓開!」
「這位恕罪啊!霏煙姑娘今兒真的不得空兒啊!」陳媽媽掃了一眼容善冷漠的眉眼,容善可不像容祺,他的名兒可是這些花船媽媽們都知曉的,倒也不敢硬攔。
「二爺!」魏悅硬著頭皮站在了烏篷船上沖容善躬身行禮,既如此她便想個法子將他攔下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