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悅來 第160章    賭注

作者 ︰ 鳳舞寒沙

容永看到各路人具是到齊了,清了清嗓子道︰「各位!今兒鴻福樓斗酒大會正式開始!」

「好!」下面自是有給容三爺捧場的人,連連叫好。

容永沖四周款款抱拳示意笑道︰「今兒既然是斗酒便要取個好彩頭才行,不知道各位參加斗酒大會的人有沒有這個準備?」

崔桐接話道︰「容三爺多慮了,在下既然來了,定當誠心誠意切磋也不會少了彩頭不是?」

「哈哈哈!那是自然願賭服輸,本王自然是帶了上好的東西來!」木骨律眉眼掃了一眼魏悅哈哈笑道。

容三爺看了一眼魏悅道︰「不知道魏姑娘……」

魏悅微微一笑,聲音抬高了幾分道︰「今兒既然是斗酒,小女子倒是有個法子。」

「哦?」容永眉眼一挑,這丫頭總能折騰出新鮮花樣來,笑問道︰「敢問姑娘有什麼法子?」

魏悅環視了一周道︰「今兒參加斗酒的有容三爺您,木骨王子還有崔和小女子,索性將我們每個人帶來的籌碼都擺出來,最後誰贏都拿走便罷。」

她此話一出,下面一陣轟動四起,這丫頭好大的口氣莫非是想要贏個頭彩?可是自從宮里頭傳出來魏悅智斗柔然王子的消息後,這丫頭倒也有說這個大話的本事。

木骨律本來想要贏回面子,若是能將這三個人的寶貝都贏回來也是好的忙欣然同意道︰「魏姑娘說的不錯,只是不知道容三爺和崔有什麼打算?」

容永素來灑月兌自然會點頭答應。崔桐此番若是不答應倒是顯得崔家小氣,加上他是商人若是能將容永的地盤兒吞並了也是極好的。一直以來建州城酤酒買賣這行當里,東市崔家佔得頭一份兒。西市可是容永一直把持,掃清容家的勢力這倒也是個機會。

「既然各位都同意,在下無異議。」

「那好!」容永一貫隨性的臉色微微收斂了幾分,抬手指著鴻福樓的正廳匾額道,「容某撂下話來,今兒若是容某人技不如人便將這鴻福樓拱手奉送!這是鴻福樓的文契為證!」

他說罷命人將鴻福樓的文契端端正正擺在了正中的紫檀木桌子上,桌子上鋪著紅色絲絨錦毯。襯托著放著文契的青玉盒子越發的凝重了幾許。

四周頓時鴉雀無聲,隨即議論聲紛起。

「哎呀!容三爺居然將自己的老本兒押了上去了,這……」

「是啊!誰不知容三爺寧可舍命也不會舍棄自己的鴻福樓啊!」

周玉微微把玩著拇指上的墨玉扳指。唇角暈染出一抹邪肆的微笑,濃密的眼睫微微扇動宛若破繭而出的蝶。

太子微微掃向了崔桐,崔桐自是明了太子殿下的意思。太子一黨之所以能籠絡那麼多人不就是仗著財大氣粗嗎?若是將容家管轄的西市尤其是鴻福樓也收歸囊中豈不甚好?大晉朝好酒之風盛行,釀酒的盈利幾乎與鹽商謀取的利益同等。這麼大的財運。如今奪嫡之際的太子殿下是不會放過的。

不過崔桐也明白。容永將西市讓了出來自己的東市豈能不出血?他緩緩笑道︰「崔某比不上容三爺的財大氣粗,不過崔某願意將東市的醉宵樓讓出來,」他說罷也命人將醉宵樓的文契放在了桌子上。

這一下子四周更是炸開了鍋,這要是誰能贏了可是一舉吞並了建州城最大的兩座酒樓啊!

木骨律看了一眼魏悅笑道︰「魏姑娘?你的籌碼在哪兒?」

魏悅淡然一笑︰「小女子甘願拿出七日香的配方來!」

木骨律嗤的一笑︰「哈哈哈!魏姑娘開玩笑嗎?崔老板和容三爺這麼大的籌碼,你就只用一個方子來應付嗎?」。

魏悅絲毫沒有窘迫進而道︰「開酒樓最關鍵的便是釀酒之術,七日香得到了當今皇上的贊許,早已經聞名天下難不成抵不過兩處酒樓嗎?」。

木骨律登時啞口無言,下面的人雖然紛紛搖頭覺得魏悅有投機取巧的嫌疑。但是也不敢說的皇帝金口玉言夸獎過的七日香抵不過兩座酒樓。

司馬炎垂眸微微一笑,唇角卻是難掩寵溺的笑容。

不想魏悅又道︰「小女子初次涉足釀酒之業比不上容三爺和崔老板的財大氣粗。若是此次斗酒小女子輸了,永遠不踏進建州城半步,即日起便離開此處浪跡天涯決不再污了師傅南山老人的名頭。」

司馬炎猛地一頓抬眸看了,這丫頭實在是太拼了,這便是退出釀酒行當的決心嗎?容祺鷹眸里微微一閃,神色越發的復雜起來。

木骨律一愣倒也沒想她這麼決絕,訕笑道︰「既然姑娘有此決心,本尊也放心了不少。」

「木骨王爺的籌碼是什麼?」魏悅冷冷一笑問道。

木骨律怕了拍手,僕從們抬著一只箱子走了上來,箱子猛地打開竟然是一箱子的賬冊文契笑道︰「這些是本尊在建州城的全部財產地契,若是姑娘贏了,本王也永不踏進建州城半步。」

魏悅眼神一動,下面坐著的太子司馬勛和十二殿下司馬如具是瞬間一愣,柔然三王子是個不好招惹的家伙,若是這一次能借機將他趕出建州城倒也是好事。

「不夠!」一直安靜旁觀的莫弗突然蹦出一個詞,連木骨律也是詫異莫名。

「師傅?」他也沒想到莫弗會臨時插話。

身著灰袍緩緩站起來的莫弗給人感覺分外的陰森可怖走到魏悅面前看著魏悅道︰「壓上你手中的《酒卷》!」

魏悅大吃一驚,《酒卷》的事情只有很少的人知道,此人怎麼會知道《酒卷》就在她的手中?

莫弗口中《酒卷》二字剛一出口便惹來一片議論之聲。不管是安坐在椅子上的崔文博等人還是周玉眼眸中都是略過一抹異樣的神情。傳說中的《酒卷》是南山老人親筆所著,除了上面記載的非常全面的釀酒法子之外還有種傳說說《酒卷》中的記載還涉及到一個驚天秘密,歷來為人們所搶奪。

魏悅也曾經猜測過這個秘密。但是卻不得而知,南山老人素來喜歡同世人玩兒捉迷藏的游戲。有的人說南山老人的《酒卷》里藏著武功秘籍,有的人說起死回生的良方,更多的說法是無窮無盡的財寶。

只是此番誰也沒想到神秘的《酒卷》竟然在魏悅的手中,魏悅被莫弗逼到了死角。此時若是不承認反而引來更多的遐想,若是承認了莫弗這一招實在是太狠了,無異于將自己放在了風口浪尖之上。

這個世界上最防不勝防的便是人的貪欲。

「我師父南山老人是將酒卷交到我的手中。」魏悅眉眼寧靜如斯,這份定力連蒼炎老先生都投過來一抹欣賞的目光。

莫弗鷹眸一挑,卻是按耐不住心頭的那抹狂喜緩緩道︰「很好!魏姑娘何不將《酒卷》拿出來讓在座的各位欣賞一下?」

「燒了!」魏悅冷笑。

莫弗猛地一震。差點兒撲一把將魏悅抓住可還是忍了下來︰「藏了吧?」

「燒了,師傅說過里面的釀酒法子若是記住了便將這本害人不淺的《酒卷》燒了。」

莫弗一震,這決計是南山老人的一貫做法,倒是有些信以為真咬牙切齒道︰「好得很。若是如此斗酒大會之後還請魏姑娘移步去柔然國如何?」

「你這個人好沒道理!」脆生生的聲音猛地傳來。魏雪氣得臉色漲紅,走了出來同莫弗理論,「哪里有你這樣逼迫別人的?憑什麼我家長姐就要隨你去柔然?」

「雪兒!」魏悅知道莫弗此人不可小視,雪兒這般沒大沒小不要惹了禍端,十二殿下司馬如握著腰間的佩劍緊了緊,謹慎的看著莫弗。

「你這個小丫頭居然敢如此同老夫?」莫弗瞬間逼出身上凌厲的威壓,卻不想被更強的一股威壓化解了去。

蒼炎微垂著眼皮緩緩道︰「吵死了,雪兒回來!與蒼蠅較個什麼勁兒?」

四周的人忍著笑看向了臉色青紅不定的莫弗。莫弗到底也不敢在劍仙面前為非作歹,逼視著魏悅道︰「怎樣?魏姑娘敢不敢應下來?若是你輸了便隨老夫去一趟柔然。老夫定也不虧待了你去。」

司馬炎眉頭狠狠蹙了起來,克制著心頭的那抹憤怒,只是這番自己卻不能有什麼表示。容祺冷虐的鷹眸中已經帶著一抹殺氣了,不管怎樣魏悅是他容祺看上的人,不管是誰以什麼樣的目的同他爭同他搶都是死路一條。

魏悅知道自己沒有退路,富貴險中求,置之死地而後生,這些道理魏悅體會的最為深切。她盯視著莫弗冷冷一笑問道︰「莫弗大師,小女子有一句話不知道該不該問?」

莫弗微微愣怔,這丫頭竟然不怕他,隨即道︰「想問什麼問便是了。」

魏悅知道柔然之所以這麼囂張都是因為國力漸漸強盛了起來,而且柔然最厲害的便是他們的黑旗軍,兵強馬壯嗜殺成性的騎兵決計是柔然國的基石。

最近木骨律之所以這麼囂張處處挑釁大晉便是因為柔然國將自己的黑旗軍數十萬陳兵在大晉朝的邊境,戰況一觸即發。柔然之所以還不敢發動進攻,那是因為大晉好得也是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加上鮮卑族正在崛起,烏孫雖然被大晉打敗卻也是虎視眈眈,加上草原上其他部落的強大,也讓柔然國不敢輕舉妄動。

但是野狼的本性不可能讓柔然國做一只安靜地待宰羔羊,向大晉朝張開血盆大口也是遲早的事情。魏悅暗道既然自己要幫十二殿下,便幫到底。

她一字一句道︰「莫弗大師說的話能不能在你們柔然可汗面前起一絲半點兒作用?」

莫弗一愣隨進驕傲的笑道︰「本尊乃柔然國師,小丫頭莫要吞吞吐吐有話盡管說來。」

「好!莫弗大師痛快!今兒既然莫弗大師興致這麼高,小女子陪大師好好斗一回,若是我輸了,我親自隨大師去柔然,將酒卷上的內容一字不落的默寫下來。」

莫弗鷹眸中閃爍著亮色︰「這還算痛快!」

「不過若是木骨王子輸了呢?」

「你看著辦!」莫弗想來魏悅也不會提什麼過分的要求。

「這可是大師說的,」魏悅唇角一翹,頓了頓道︰「我要柔然的黑旗軍從大晉邊地後退十里之地,何如?」

「放肆!」木骨律大驚失色這丫頭竟然提出了這麼一個不可思議的賭注。

「怎麼放肆了?」魏悅已經吃準了《酒卷》這本冊子對莫弗的重要性,否則他不會這般千里來攪局。

「斗酒大會怎麼能同軍國大事扯上關系?」木骨律這一次嚴肅萬分。

魏悅嗤的一笑︰「既如此,木骨王子和莫弗大師不敢比,那就退出嘍!」

「比!」莫弗大師替木骨律做了決斷,銳利的眼神像是要刺穿了魏悅一樣陰戾的射了過來,這丫頭莫非知道了柔然邊境的布局和異動?這可是柔然最高機密,她怎麼知道?罷了,天下人誰能知道那本《酒卷》可是敵得過數十萬黑旗軍的力量啊!他一定要拿到手!(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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