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悅來 第190章    除根

作者 ︰ 鳳舞寒沙

十月初八這一天,塞外的風沙驟起卻絲毫沒有遮擋住容大將軍在關西城里娶親的熱鬧。紅色喜字兒貼滿了將軍府里外。到處是喜氣洋洋穿梭往來的粗獷漢子,帶著塞外邊民特有的豪爽。

容祺今天很開心,自然是多喝了幾杯,可是這樣的豪飲卻也醉不倒他。能讓他醉倒的只有那個自己心心念念的人。

沒有容家宗祠的認同,容祺不需要容家人的認同,他本來就是鮮卑王族出身。沒有得到新娘子的認同,那又如何?他容祺認準的人便是讓她恨也只能恨著自己。容祺唯一擔心的是魏悅的剛烈,那丫頭有幾斤骨頭他自是知道的。

一會少不得先要好好勸慰,溫柔對待,最好能解開她的心結。不過既然解不開,便將她束縛在這里,關個一年半載等到她給自己生了孩兒,說不定便能回心轉意。

想到孩子,容祺心頭陡然熱了起來,緩緩站起身來︰「顏瑜,這里的客人你且陪著些,好好招待不要怠慢了。」

「是,少主!」顏瑜看著容祺向後院走去,心頭突然狠狠揪扯了一下,少主這樣用強不亞于土匪做派不知道會不會出什麼事兒啊!

魏悅絕對不同于普通女子,兩個人都是強中手,這樣硬踫硬……他打了個哆嗦也不敢多想。少主決定的事情,他們這些屬下哪里敢插話,是緣是劫只得由他去吧。

後院到處掛滿了紅燈籠,一直延伸到了東暖閣。灑下一路喜慶卻又因為太過清冷而顯得有些陰森。容祺緩緩走進了東暖閣。

門口候著的玉兒躬身福了福道︰「少主!」

「噓!」容祺心頭早已經被甜蜜和喜悅填的滿滿的,示意她噤聲,自己卻是輕巧的邁步走了進去。

環兒從里面迎了出來。也候在了門外。容祺一眼便看到了錦榻上那個蒙著紅蓋頭的縴麗女子。

他急切地走了,卻又放緩了腳步生怕將她嚇著了。

魏悅心頭卻是萬分焦急,今夜司馬炎便會救自己可是人呢?不用說是人來,即便是能引起容祺震動的一些動靜都沒有,夜色空曠而荒涼,她該怎麼辦?

「悅兒!」一道沙啞的聲音襲來,蘊藏著無盡的痴情愛意。

魏悅身子一抖。眼前卻是一亮抬眸迎上了容祺那抹紅色挺拔的身影。她是真的有些慌了,她二世為人怎麼能讀不懂容祺鷹眸中的那抹光。

容祺也沒想到穿上喜服的魏悅居然有著驚人的美麗,將他本已經脆弱的心髒重重鞭撻著。一陣陣刺痛般的暖流涌進心田。

「悅兒!」他打橫將她抱在懷里,鋪天蓋地的吻落了下來,這是唯一能將他的心揉碎了的女人,是只屬于他容祺一個人的女人。

「容祺!求你了!」魏悅心頭的最後一道防線崩潰。等不到司馬炎無疑宣判了她極刑。

「不。悅兒,是我求你了,」容祺將她輕柔的放在了錦榻上,喘了口氣,鷹眸中暈染著從來沒有過的溫柔繾綣,還有濃濃的深情,「我求你不要再折磨我了,悅兒。我喜歡你,愛著你。我會待你好,你要信我。」

他吻著她的額頭,鼻尖,還有那抹似乎永遠也吻不夠的柔軟唇瓣。

「悅兒!」

「悅兒!」

一聲呼喊,一個深情的吻。

「容祺我會死的!」魏悅眼淚流了出來。

「只要我活著,你就不會死,若是我死了,」容祺粗糲的手掌移到了魏悅的腰間,「我發誓也會將你帶走。」

腰帶被猛地扯開扔在了地上,魏悅苦苦掙扎哪里抵得過容祺的力度。

「悅兒,我不想傷你,真的不想,你跟著我好不好?司馬炎能給你的我一樣不少的給你,甚至更多,我是真的愛毒了你,也……恨毒了你,你這個沒心的女人!」

容祺憤恨魏悅拼死的相抗,心頭的柔情蜜意漸漸化成了一抹怨懟,今兒決不能再對她手軟。否則漫漫長夜的思念他不敢想也熬不過,他抬手將魏悅外面的喜服除去,撕開了她的褻衣,露出了宛若象牙般潔白的頸項。

她胸前的美妙讓他僅存的一點兒理智也喪失殆盡,俯身咬了下去。

明明很近,卻覺得她還是那麼遙遠。

「不要哭!悅兒!寶貝!不要哭!不要哭!」容祺粗糲的手掌擦去了魏悅臉上洶涌不停的絕望。

他狠狠吻了下去,沿著頸項,鎖骨還有那抹微顫的漣漪,突然覺得身下的人停止了顫動,一動不動的躺在那里。

容祺心頭大吃一驚,抬眸看去,只見魏悅唇角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滲出黑血,整個人全然沒有了呼吸。

「悅兒!!」容祺拼命的搖晃著她的身子,感覺自己整個人像是被凍住了一樣。

「悅兒!悅兒!來人啊!!快來人!」容祺扯過絲被將魏悅裹了起來,嚇呆了,從來沒有這般驚慌失措過,覺得天都塌下來了。

夜色更深了幾分,滿是喜慶的東暖閣此番卻是緊張的令人喘不過氣來。

「顏瑜!怎麼回事?」容祺真的是嚇呆了去,疾步在外間的軒閣里來回走著。

「少主,魏姑娘……身上的三蟲蠱毒發作了!」顏瑜嚇得臉色發白,這一次魏悅的情狀分外凶險。

容祺呆了呆,沖進了東暖閣卻看到軟榻上的魏悅已經臉色慘白,整個人沒有絲毫的氣息。顏瑜急切地在外面喊道︰「少主!再不將蠱毒根除的話活不過明天的啊!」

容祺無力的垂在兩側的手掌猛地捏成了拳頭,若是這一次將魏悅身體里的三蟲蠱根除的話,自己將再也沒有能克制得住魏悅的砝碼了。

可是真的將她逼死了嗎?容祺凝神看著榻上的魏悅,究竟是誰這麼狠心要害死他心尖子上的女人。

「顏瑜將那兩個表演幻術的胡人抓起來嚴刑拷打!」容祺鷹眸閃爍著噬人的光芒。

「是!」顏瑜趕緊出去執行命令,那天那兩個表演幻術的胡人父子看起來舊有問題,只是當時大家都大意了去。誰也沒想到,那人竟然會借助幻術給魏悅送去了直接引發三蟲蠱毒發作的糜玉散。

三蟲蠱毒一年會發作一次,若是一年之內同時發作兩次就必須跟除掉體內的三蟲蠱,否則只能等著收尸了。

容祺將所有的人都趕出了東暖閣,緩緩坐在了床榻邊,看著縮成一團痛苦不堪的魏悅,心頭的痛楚不亞于床上躺著的這個女人。

「為什麼要這樣對我?悅兒?我該拿你怎麼辦?」他長長嘆了口氣,拿出了那只玉盒,解開自己的衣襟將特制的銀質小刀刺進了胸膛。

這一次放出來的心頭血比任何一次都多,悉數灌進了玉盒中,將里面的蠱蟲喂飽了去。隨即他將里面的蠱蟲引導到了一只銀質籠子里放在小銀吊子上慢慢烤了起來。

那蠱蟲翻滾著哭的像個嬰孩兒,整個場面分外的詭異恐怖。不多時哭聲漸漸停了下來,容祺打開銀質籠子,里面的蠱蟲竟然化成了白色的灰燼。

他翼翼將白色灰燼放進玉盞中,加入了水攪拌了許久便將魏悅抱進懷中將半盞蠱藥湯喂進了魏悅的嘴巴里。

不多時魏悅開始渾身發抖,似乎很冷。容祺將她緊緊裹著輕輕拍打著她的後背喃喃自語道︰「好了,悅兒,不怕,不怕,都了,了。」

容祺沒想到與魏悅的親事竟然是這樣草草了之,之前的那點興致徹底澆滅了去,抱著魏悅一直到她不再顫抖沉沉睡了才將她放在榻上。

「少主!」

「嗯!」容祺知道顏瑜一定查出了什麼,否則不會這麼快回來復命,他將魏悅身上的被子緊了緊走了出去。

三蟲蠱毒雖然根除了,可是對人的身體卻也是帶來極大的損傷。不過也僅僅是氣血上的虧損,假以時日保養好了也不會出什麼岔子。

容祺帶著顏瑜走進了書房,顏瑜忙躬身道︰「那對兒胡人父子果然有問題,早已經出了城不知所蹤。」

容祺一拳砸在了桌子上,憤怒讓他恨不得殺人。自己謀劃了這麼久,好不容易就要得到自己心中的所愛卻不想被兩個胡人給破壞了。

「下追殺令!」

「是!少主!」顏瑜隨即又從懷中拿出了一塊兒木頭牌子遞到了容祺的面前道,「少主,在關西城里還發現了這個。」

容祺接過木牌定楮看去竟然是一朵白梅,花瓣上隱隱透著血跡。

「血影門?」容祺倒是真的吃了一驚,關西城向來是他固若金湯的根據地和要塞,除了沿途的商賈饒是任何人都不可能滲透進來。血影門的人居然出現在了關西城,而且還是在魏悅三蟲蠱被人為觸發這件事情的同時,不能不耐人尋味了。

「少主怎麼辦?那兩個胡人是不是容善派來的血影門的人?」

容祺緩緩站了起來,眉頭擰成了川字,關西城出現了內奸。可是這不可能,這里所有的將領都是最早那一批隨著他出生入死的兄弟,每一個都是與他過過命的兄弟。正因為如此他才放心的將魏悅藏在了關西,哪里知道最安全的地方卻成了最危險的地方。

「離開這里!」容祺覺得事情越來越不簡單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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