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的一聲!容祺揮起來的飲血重劍卻被一粒石子兒彈了開來,容祺原本也沒有要殺魏悅的心思,只是沒想到有人居然能用一粒石子兒將他的重劍彈開。
電光火石之間一道灰色人影斜刺了過來,居然是道骨仙風的蒼炎。司馬炎也以為容祺惱羞成怒要對魏悅下手早已經躍了過來,借著這個機會將魏悅一把提下了容祺的馬背。速度之快令人目不暇接。
「司馬炎!!」容祺翻身下馬操起了地上的飲血重劍沖著司馬炎劈了。
司馬炎將魏悅推到了緊跟而來的魏雪身邊,祭出了青龍劍與容祺斗在了一處。
一個是少年成名,實戰經驗頗為豐富的將軍,另一個是隱忍多年的神秘王爺,第一次動手便是驚濤駭浪。
蒼炎攔下了要去幫忙的魏雪,喝止了其他跟上去的司馬炎的屬下。負手而立凝神看著,魏悅靠&}.{}著魏雪的肩膀也是緊張至極,她知道容祺的實力,生怕司馬炎不被容祺所傷。
兩人都是心高氣傲,加上魏悅的這一層關系,自是心頭帶著十分的怨恨。每一招每一式都不給對方留下絲毫的余地。
四周滿是被二人劍氣卷起來的殘枝斷葉,圍觀的人都被逼退了到很遠的距離。銀色身影與玄色身影交纏翻飛,化作了這個世界上最令人膽寒的煞氣。居然是平分對手,不過容祺已經力戰而竭,到底還是在氣力上輸了一籌。
幾十個回合過後。容祺突然被司馬炎一腳踹倒,踉蹌著摔倒在地上。
「嗷!」一陣虎嘯而來,瞬間卷來的暗色黑影將倒在地上的容祺猛地抓了起來。隨著斑斕猛虎消失不見。
這一動作快到連蒼炎也沒有反應過來,司馬炎眉頭狠狠擰了起來,今兒這算不算是放虎歸山?
本來他今天不想留著容祺的性命,一來此人行事太過狠辣,如今得到了自己母妃的信任遲早是養虎為患。二來此人竟然擁兵自重,若是任由其發展下去,難免不會是大晉朝的禍害。其實最不能容忍的是。他竟然給悅兒種下了邪惡無比的三蟲蠱,他真想殺了這個混賬東西。
「是莫弗?」魏悅吶吶自語。
蒼炎眉頭蹙了起來︰「莫弗怎麼會來救容祺離開?」
司馬炎顧不得這些大步走到魏悅身邊,也不顧及四周那些圍觀的人。一把將魏悅拉進懷中緊緊箍著再不松手。
原以為會失去,再也回不了頭。司馬炎心頭的害怕饒是魏悅也不能理解分毫,他此時什麼都不想說。只想緊緊抱著懷中的這個人,感受著她的溫度。覺得被抽走的靈魂一寸寸又回來了。
魏悅听著司馬炎一陣緊似一陣的心跳。感受著熟悉的龍涎香的味道,還有這個令人安心的懷抱。
「咳咳!關西鬧了這麼大的動靜,當務之急王爺該想個法子,否則沒法子交代。若是給太子殿下那邊抓了把柄,可不是鬧著玩兒的,」蒼炎咳嗽了一聲,絮絮叨叨說了幾句。
「魏雪,你帶著你長姐先回關西城。我隨後就來關西找你們!」司馬炎還是不舍,不過也沒有辦法當務之急確實應該將這亂攤子先處理了再說。
魏雪抿著唇笑了笑拉著魏悅的手道︰「長姐。我陪你先去關西城。」
魏悅不好意思的推開司馬炎,同魏雪退到了一邊。
三天後魏悅再一次回到關西城的時候,被眼前的景色驚呆了去。之前還繁華的關西城此番一片空寂,沿街的店鋪都關了門,只有極個別膽子大一點兒的小孩子湊在門縫後面惴惴不安的看著眼前的巨變。
「長姐,」魏雪看出了長姐眼里的疑慮,解釋道,「王爺的人將這里接管了,容祺的屬下自然是不甘心的很,想必昨夜的爭奪倒也激烈。
「血影門的人不會善罷甘休的,你也一定要為妙,」魏悅不禁想起了昨夜容善那張冷峻無情的臉。
魏雪笑道︰「血影門的人再怎麼厲害也不登大雅之堂,做的事情擺不在明面上的,長姐放心好了。「
魏悅眉頭蹙了起來︰「雪兒,人在暗我們在明這事兒倒也不好說得很,總之一定要才是。對了你怎麼找到的王爺,京城里面悅來酒樓誰在看著?「
魏雪臉色露出一抹窘迫,忙道︰「葉三娘同何管家守著,長姐藏在鷹嘴崖的那些桃花酒倒也是派上了大用場。這一段兒時間倒也能撐得住,說不定也賺了很多銀子呢!」
魏雪閉口不談自己被容祺陷害弄到了端王府司馬炎的臥房里睡了一夜的事情,魏悅點了點頭卻敏銳的覺察出定是有什麼事情瞞著自己。
「雪兒?「
「長姐,好俄啊!如今我們總算又平平安安的闖過一關,長姐要不要晚上慶祝一下啊?」
魏悅一愣心頭的疑惑也不好問出口了,隨即笑道︰「也好,今夜就在這關西城撿著上好的酒樓聚上一聚。你這丫頭看起來也是瘦了許多,想要吃什麼?」
「我想吃關西這邊最聞名的椒鹽羊肉,長姐有沒有听過?」
「這個本王倒是听過的,」司馬炎淡雅的笑聲傳來。
魏雪忙掀起了車簾看到了騎馬行在旁邊的司馬炎,身上沾了血跡的衣衫已經換了去,身著一襲繡著竹紋的青色錦袍,黑發用一只普通的銀冠扣著,分外的俊雅。
「悅兒,」司馬炎迎著魏悅的視線看了過來,星眸黑不見底帶著濃濃的深情。
「長姐,」魏雪忙抿著唇笑道︰「我去打听一下關西城哪里的羊肉好吃?」她說罷鑽出了馬車避開了。
魏悅知道這丫頭是故意的,臉上倒是有些尷尬。
車簾被緩緩掀開。司馬炎鑽了進來,前面趕車的人也換成了清風。
「悅兒,」司馬炎忍得好苦。若不是還有些事情要辦,他此番絕對不會離開魏悅,現下終于有了與她獨處的機會,忙將她攬進懷中。
「悅兒,」司馬炎微閉了眸子,覺得自己的心終于落了下來,之前一直懸著始終落不下來。此番真正將她擁在懷中才覺得自己這個人有了一絲活氣兒。
「不要恨我。」
「我知道。」
「我實在是沒有別的法子。若是不設下這個局,容祺還會用三蟲蠱逼迫你,我決不允許這樣的事情出現。所以……」
「承乾。」
司馬炎猛地轉頭看向了魏悅帶著前所未有的驚喜,還帶著一絲絲不可思議凝視著魏悅︰「你喊我什麼?」
「承乾,」魏悅微微一笑,「我之前答應過你。既然答應與你並肩。不管你做什麼我都信你。」
司馬炎擁著她的手臂更是緊了緊,緩緩扣著她的頸項深吻了下去。太多的渴望,思念,還有這幾日的心緒不寧。只為著魏悅的這一句話而終于放了下來,他覺得自己何其幸運,能得到她這一個信字。
「悅兒,多謝,」司馬炎抵著她潔白光滑的額頭。狠狠吸了口氣,「悅兒。我怎麼做才能讓你不再受一點點的傷害?我真是怕了!」
魏悅緩緩匐在了他寬厚的胸膛上,聆听著他心髒發出沉穩的躍動,只覺得安心的很。
「王爺!」車簾外面的聲音打斷了難得的安寧,司馬炎沉下了臉。
「何事?」
「回稟王爺,伯勒爾同杜庫爾求見王爺。」
魏悅一愣,不可思議的看著司馬炎,伯勒爾父子不就是那對兒會表演幻術的胡人嗎?
司馬炎臉上倒是露出幾分鄭重來,可見伯勒爾父子倒也是非同小可的人物。
「知道了,請他們先去將軍府邸等候!」
魏悅臉色又是一陣尷尬,容祺的將軍府邸現在雖然是司馬炎佔了去,可是之前容祺在里面裝飾的那些喜字兒紅綢卻還到處掛著。
司馬炎哪里看不出魏悅的那點兒思,抬手輕輕握住了她微微汗濕了的玉手,柔聲笑道︰「將軍府邸現如今是關西城最安全的地方,血影門的人還沒有完全離開,為了不要再生出什麼事端,住在將軍府休整是最好的選擇。」
「嗯,我听你的。」
「你放心,將軍府里我已經命人重新打掃了一遍,斷然不會有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
魏悅一听紅了臉隨即苦笑道︰「我只是怕你看了不舒服。」
「悅兒,」司馬炎臉色濃重了幾分,扳過魏悅的肩頭,星眸中滿是疼惜︰「不要想太多,一切有我。」
「嗯,對了,伯勒爾那對胡人父子是什麼來頭,幻術表演的甚好。」
「呵!哪里是什麼父子?是兄弟兩個。」
「什麼?」魏悅吃了一驚,「那個小孩子不是叫杜庫爾?」
「悅兒,听過縮骨功嗎?」。司馬炎眉頭擰了起來,緩緩道,「杜庫爾同伯勒爾是兄弟,杜庫爾比伯勒爾還要大兩歲呢。」
「啊?」魏悅越發的不敢了,那天看到他們兩個的時候明明一個是中年大叔,一個是也就是十歲左右的小孩子。
司馬炎星眸中多了幾分凝重緩緩道︰「悅兒,你有所不知,這對兄弟就是大名鼎鼎的沙漠雙鷹。」
魏悅徹底懵了,之前也曾經听父親說起過。連接烏孫,柔然還有大晉之間的三不管地帶是一片分外廣袤的沙漠。這里幾乎寸草不生,但是無數富庶的綠洲點綴其間,崛起了大大小小的部落。
其中最有勢力的便是沙漠雙鷹兄弟,控制著沿途的商路,既是富可敵國的商人也是殺人不眨眼的沙漠群盜的首領。即便是柔然那樣的強悍草原部落也不敢得罪此二人,沒想到這一次居然會同司馬炎在一起謀事。(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