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悅拿出了自己的青玉葫蘆按照以往的經驗將那張羊皮卷在桌上鋪展開來,一束光順著葫蘆照了下來卻在羊皮卷上清晰的映照出一個鮮紅的圓點。
杜庫爾兩個的臉色瞬間變了變,突然齊齊沖魏悅半跪了下來︰「掌門前來,屬下等人照顧不周,實在罪大,請掌門責罰!」
魏悅倒是慌了手腳忙將他二人扶了起來道︰「你們怕是誤會了吧!這個青玉葫蘆是我師傅南山老人的,我僅僅是代為保管而已。怎麼就成了掌門了?這個萬萬不可胡亂猜測。」
杜庫爾同伯勒爾再看向魏悅的眼神中已然帶著十分的恭敬服從緩緩道︰「掌門有所不知,這只青玉葫蘆一旦南山老人交給某一個人,此人從接過玉葫蘆的那一刻起便是我們雙鷹要找到西城掌門人。」
魏悅越來越覺得事體重大,不禁看向了司馬炎。司馬炎沖她笑了*笑,示意她安心。不過自己的心頭卻是激起了驚濤駭浪,西城只在江湖傳言中存在過,是一股神秘的力量所在。
西城門派眾多,下面的徒眾皆是深藏異能之人,若是能將這一股力量操控在手中,半個江湖的地位也就奠定了。
近幾年怪不得沙漠雙鷹的力量發展的如此迅速,居然借助的是西城的力量。難不成西城也是南山老人控制的地盤兒,如此那悅兒所能掌控的實力實在是太可怕了。
魏悅心頭卻是覺得不安,木秀于林風必摧之。自己若真的做了這西城的掌門少不得會引起更大的風波。
杜庫爾看到魏悅遲遲不肯應承,不禁有些焦急,點著羊皮卷上面的紅色圓點道︰「這里是一個還沒有開封的酒窖。掌門不去看看嗎?」。
魏悅一愣,不禁暗道這兩個人倒是會投其所好,不過既然已經被推上了這個位置不往下走也是不行的。
她微微沉吟道︰「好!我暫且應這個虛名,只是有一件事情不明了。我師父是個釀酒師怎麼會與西城這樣的沙漠豪強聯系在一起呢?」
杜庫爾不禁苦笑,魏悅說的沙漠豪強那是看得起他們,說白了就是暗指他們是一群聲勢浩大的土匪嘛!
「掌門有所不知,南山老人當年救了我們祖上一命。並親自幫助我們祖上在這了無人煙的沙漠之地找到了一處綠洲,安居下來。百年來我們這里的族人從來沒有忘記南山老人的恩德,最近南山前輩突然傳來消息說他的衣缽已經傳給了一個擁有青玉葫蘆的人。見了此人便如同見到他本人一樣。」
魏悅眉眼露出驚喜之色︰「我師父是不是在你們這里?」
庫勒爾笑道︰「回掌門的話,南山老人既然已經退隱江湖絕對不會再輕易出現,也只能委屈掌門收拾西城這個亂攤子了。」
一邊听著的魏雪心頭驚訝到了極點,也有一絲絲的擔心。自己的長姐若是接手這個看似很厲害的西城。那不是成了江湖中數一數二的人物了?若是如此。到時候會不會有更多的麻煩呢?
魏悅親眼看到羊皮卷還有這兩個人的紫玉葫蘆也知道這件事情實際上已經定了下來,不管自己願不願意。其實從古廟南山老人將酒卷交到她手中的時候,整個世界便不再是原來的軌道了。
「二位今天累了,要不先歇息,明日我定會給你們一個明確的答復,」魏悅從之前的震驚中恢復了,輕輕笑道卻再不與這兩人搭話。
杜庫爾知道魏悅這樣一個嬌滴滴的小姑娘接受西城掌門這個事實還是有些困難的,隨後也點了點頭與伯勒爾相繼離去。
走到門邊杜庫爾微微一笑。祖母綠的深邃眼眸閃過一抹促狹道︰「掌門!你再好好想想,此番好不容易找到掌門。我們兩若是得不到掌門認同也絕不會的。此後追隨掌門,定當鞠躬盡瘁。」
魏悅暗自嘆息這便是被賴上了嗎?早知道會牽扯到那個江湖中神秘又勢力龐大的組織西城,她就不會拿出青玉葫蘆了。
感覺這一次是不是攤上了大麻煩?原本以為只是釀個酒而已,哪知道師傅還會涉及這麼多令人詫異的道門幫派組織。加上自己如今在建州城本來就是惹了一身的麻煩,再要是攤上這個身份指不定更要惹出什麼亂子來。
等到杜庫爾兩離開後,司馬炎看著魏悅和魏雪笑道︰「你們姐妹兩個有什麼打算?」
魏雪一愣忙應道︰「長姐有什麼打算我跟著便是。」
魏悅苦笑這個傻妹子,不過她實在單純有些危險的秘密還是不要將她牽扯進來為好。她只有這麼一個親人了可不想她有半分的危險。
「雪兒,你先下去歇著吧!」
「是,長姐,」魏雪冰雪聰明的一個人,哪里不知道長姐這是要同端王爺商議要事,忙退了出去。
廳閣里只剩下了司馬炎和魏悅兩個人,司馬炎倒了一杯熱茶放在了魏悅的手中笑道︰「坐吧。」
魏悅頓了頓緩緩靠了,一如在建州城郊外的花樹上,她靠著他厚實的肩膀覺得這個世界上最艱難的坎兒都能挺。
熱茶入口,胸間升騰起一抹暖意,倒是沒有之前的無措和慌張。
「悅兒,說說你想怎麼辦?」
「我也不知道,這一次是真的不知道了,」魏悅苦笑。
司馬炎將她手中空了的茶杯取了出來,將她的兩只手同時握進了自己的掌心輕輕揉搓著微微笑道︰「不用怕,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你現如今怕什麼?」
「西城這樣的組織我覺得自己沒那個能力管理。」
「你有。」
「承乾?」魏悅猛地轉過臉看著那雙深邃至極的星眸。
司馬炎笑著重復道︰「悅兒,你有站在高處的能力為何這般自卑?還記我以前告訴過你的話嗎?魏家為什麼垮掉,就是你們魏家太過謙和,要知道過度的謙和便是自卑了。過度的自卑便是懦弱了,身子低了下來,別人才會騎在你們的頭上。」
魏悅明亮的眸子里陡然燒起了一團火。
司馬炎接著道︰「我現在覺得你師父留給你的東西越來越不簡單了,你可曾知道這一次我為了借著江湖的勢力拖住容祺,剛剛放出話來說你在容祺的手中,便有十幾個門派圍堵在了關西。」
魏悅大吃一驚︰「不是僅僅只有血影門一個嗎?」。
司馬炎刮了一下她俊俏的鼻尖寵溺的笑道︰「我的悅兒如今可是身價百倍了,區區一個血影門何足掛齒。你還記得救走容祺的那個莫弗嗎?為什麼也會出現在關西?」
「他莫不是要……」魏悅似乎猜到了什麼。
「對,他是來抓你的,我們現在好好想想,每一次你釀造出了好酒,你師傅都會獎勵你一份兒禮物。上一次是桃花渡蘭溪鎮的葉三娘,這一次卻是沙漠雙鷹,這些獎勵可是越來越雄厚了,而且是活生生的對你一定會忠心耿耿的人。」
「而且青玉葫蘆每一次在地圖上顯示出來的位置都很奇特,雖然是一個個的酒窖,但是你想過沒有若僅僅是個酒窖江湖中那麼多人為什麼都來搶,都對你身上的《酒卷》感興趣?我覺得《酒卷》加上你的青玉葫蘆一定藏著驚天的秘密,要麼是寶藏,要麼便是某一種神秘的力量。而葉三娘,還有現在出現的杜庫爾,都是你要守護和仰仗的人。我看出來了,他們是將自己的命也交給你的死士,也是你師父留給你的最好的禮物。」
魏悅點了點頭,蔥蘢秀眉微微蹙了起來,身邊跟隨的人越多越覺得責任重大。其實她向來是個喜歡平淡過日子的人,沒想到被命運越推越遠。
司馬炎覺察出她的心意,將她輕輕攬進懷中道︰「不管怎樣,一切交給我,你只管做你風風光光的掌門。」
「承乾你難道要我接管西城?」
「對!」司馬炎星眸中掠過一抹堅定之色,「還是我們之前說過的,既然不能避免就要笑著接納。現如今你不想站在最高處已是不能了,已經被一步步推上了頂峰。越是往高走越是險峻異常,既然下不了山,總不能自己在峰頂上摔下去。低調固然好,低調過了頭就會被人踩在腳下。」
「悅兒,听我一言,做南山老人的徒弟不容易,但是南山老人絕對不願意看到你畏手畏腳。他的徒弟應該是這個世界上最厲害最頂尖的人物不是?」
「好,我听你的,」魏悅唇角暈染著笑意,「這西城的掌門我做定了,張揚的活著這個活兒其實也不難。」
司馬炎扶著她瘦弱的肩頭,凝視著她的眼眸心頭一陣疼惜,這樣稚女敕的肩膀不知道還能撐多久?自己也一定要快一點兒,再快一點兒,等他問鼎天下的那一刻,再也不會有人敢傷他心尖子上的人。
他不是個貪圖權勢的人,也無數次渴望江湖灑月兌,只是一步步被逼到了這個份兒上。既然人人都有刀斧之心,都不放過他的悅兒。那他也就不客氣了,他就要讓自己變得強大起來,強大到天都不敢欺。若是將這天下盡收掌中,魏悅便是他一生要守護的那塊兒掌中之寶。
為了悅兒,他也要奪了那天下至尊的位置!(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