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一輛救護車將病人送至江浙大學醫學院教學樓前。估計是為了故意為難葉濤,病歷並沒有依照約定同時送達。鄭芸當時就火了。她揪著李小芳的衣領問道︰「你到底怎麼跟別人說的?」
一名身穿阿瑪尼西裝、皮鞋 亮的中年人見此笑了笑。他提醒道︰「各位,我師父說為了病人考慮,最多三個小時之後就必須送病人回醫院。你們的醫生來了嗎?」。
葉濤含笑打量著這個國字臉的中年人。他沒想到自己那個師兄還收了個徒弟。只是看這家伙的衣著打扮、談吐舉止沒有一點像醫生的。葉濤故意問道︰「說好的病歷呢?」「你是?」
「我就是一打雜的。」葉濤認真道。
中年人點點頭估計真信了。「我師父說他治病的病歷里是醫院的商業機密。不能交給你們。」李小芳也火了。她作勢準備跟這個出爾反爾的&}.{}家伙拼命。葉濤攔住了她。葉濤湊在她耳邊說道︰「有沒有病歷無所謂,把這家伙趕走,我要給病人看病。」
李小芳冷哼一聲走上前。「起碼告訴我們病人什麼病吧。難道短短三個小時時間我們還得先診斷再治病?」
「從公平的角度來說應該是這樣。畢竟診斷是中醫治療十分重要的組成部分。」別看國字臉穿得不像醫生,說起來還一套一套的。「不過看在兩位美女的份上我就直接告訴你們病人所患的病吧。免得你們不知道禁忌加重病人的病情。」
「願聞其詳。」「這種罕見病俗稱‘吸血鬼病’,病人皮膚只要見到陽光就會很快起紅疹乃至起泡、發膿。我說完了。不勞你們送客。我三個小時之後回來。希望那個時候病人的病已經治好了。注意,病人絕對不能見陽光!」
鄭芸同李小芳面面相覷。「這什麼病?完全沒听說過。」兩人抬頭看了眼頭上的大太陽,又看看不遠處遮著簾子的救護車。「喂,葉濤,你心里有底嗎?這病也太嚇人了。」
葉濤搖了搖頭。兩女心中一沉︰難道這第一回合較量就要以失敗而告終?誰知葉濤緊接著回道︰「這算什麼怪病。看來對方是真沒把我們中醫院放在眼里啊。」
兩女一副你在吹牛的表情。「別光說不練!對方可就給咱們三個小時。咱們學校的名譽可就攥你手上了。」
「別急,等我的學生。這麼好的實踐教學的機會不能錯過。」「喂,你還真不急啊?!等那幫睡懶覺的家伙全到齊估計都吃午飯了。」葉濤一臉無所謂。「遲到的再說。反正這個病人我最多只要兩分鐘就可以治好。」
鄭芸和李小芳對視一眼點點頭︰這貨開啟裝逼模式了!
鄭芸好心提醒道︰「你悠著點,別玩月兌了。」
中醫專業的學生來的比葉濤想象中早。八點之前人就到齊了。可即便這樣時間也了一個小時。兩女心里都十分沒底。葉濤卻非常坦然︰「這種病俗稱吸血鬼病,病人不能見陽光,否則皮膚就會有急性過敏癥狀。大家有什麼問題可以現在提出來。一會兒你們挨個去詢問病人病情。」
李剛弱弱的舉起手。葉濤示意他有問題直接問。「咱們華夏古代也有吸血鬼這種東西嗎?」。葉濤嘴角抽了抽。趙高瞪了李剛一眼。「只是這麼叫而已。別較真!葉老師,你繼續說。」
「你們先挨個上救護車查看病人病情吧。注意不要讓光照進去。這不是開玩笑的。」
一眾學生見此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半天沒人敢上車。鄭芸戳了戳葉濤的胳膊。「里面不會真坐著一個吸血鬼吧。」葉濤惡寒。他直接把鄭芸推了。「你可是學生會會長。帶個頭。上去跟病人打個招呼。」
鄭芸怨恨的瞪著葉濤。這麼多人看著呢。為了自己學生會會長的威信她硬著頭皮走。她小心翼翼的拉開車門。里面坐著一個花甲之年的老人。老人渾身裹著黑布。沒有鄭芸想象中的獠牙,更沒有面露凶光,只有乞求的眼神︰「你是醫生?求求你看看我的病吧。我已經四十年沒見過陽光了。」
鄭芸看到這一幕心瞬間就揪了起來。「老人家你放心。我們葉老師一定會治好你的病的。」鄭芸回到葉濤身邊時惡狠狠的說道︰「你要是治不好老人家我都不會放過你!」
有人帶頭後面就好辦了。中醫專業的學生挨個詢問了老人的癥狀,為她把脈、檢查。老人家為了治病絲毫沒有怨言一遍遍重復自己的發病史。最後一名學生為老人把脈後下車已經接近約定來接老人的時間了。鄭芸見葉濤還沒動手急了。葉濤依舊不著急。「都看完了吧。你們知道這是什麼病了嗎?」。
一眾學生面面相覷。他們沒想到葉濤竟然會提出這樣的問題。葉濤訓話呢,之前的中年人已經回來了。他看到這麼一大群人愣了。「你們這是在開研討會呀?哈哈。」
葉濤含笑回道︰「準確來說我們是在開總結會。病人已經治好了!」
葉濤此言一出所有人都目瞪口呆。李小芳踢了他一腳。她沒想到這家伙竟然在這種事情上都敢撒謊。鄭芸看到過老人可憐模樣。她的情緒更加亢奮。如果不是礙著有外人在她估計直接把葉濤按地上揍了。
國字臉冷著臉。「治好了?你們怎麼證明?」葉濤含笑走上去。「很簡單,我扶老人家出來曬曬太陽不就清楚了嘛。」國字臉沒說什麼。鄭芸先發飆了。「葉濤,你在干什麼。你想害死老人家嗎?」。
這個時候連葉濤的一幫學生都不解的望著他。
葉濤一副我是跑腿小弟的樣子跑上前將老人家扶出避光的救護車。鄭芸沒想到葉濤竟然真拉著老人出來見太陽。她反應想阻攔已經晚了。老人家剛見到太陽就緊緊捂住眼楮︰「我的眼楮,我的眼楮,我怎麼什麼也看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