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濤一句話讓魏萍心中的陰霾久久沒有消散。但一貫料事如神的葉濤這次似乎烏鴉嘴並沒有中。兩個禮拜平安度過。全球對抗疫情捷報頻傳。最先是卡特琳娜聯合歐洲一個實驗室成功分離出了病毒樣本。隨後美帝科學家對樣品進行了初步分析病毒竟然有上千年的歷史。在獲得病毒樣本之後對病毒的研究已經走上正軌。
盡管研制出疫苗需要大約半年的時間。但有了預防藥物，疫苗的研制顯得並不那麼緊迫。在預防藥物的支持下疫情在大多數國家得到控制。只有處于少數無政府狀態的動亂的國家才有疫情的傳播。在國際援助之下這些國家因為疫情而死的病人也在每天減少。形勢可謂一片大好。甚至連葉濤等人都在服用預防藥物之後離開隔離實驗室回到醫院工作。
可根據抽樣調查，全世界依然有接近百分之二十的人口是病毒的攜帶者。
葉濤心里一直有個隱憂︰全世界有幾千萬的病毒攜帶者，誰能肯定病毒不會在發生重大變異？一種病毒擁有千萬規模的病毒攜帶者，而且致死率超過百分之九十，一旦發生突變……後果將不堪設想。
葉濤離開實驗室後幾乎天天在醫院門診工作。連學校都很少去。魏萍還以為這家伙轉性了呢。她哪知道葉濤一直沒有真的放棄對疫情的關注。葉濤竭盡全力每天診斷那麼多病人就是為了從中找出徹底消滅病毒的辦法。經過模索葉濤漸漸了一些端倪。可他還沒來得及找出最後的方法疫情突變不期而至。
這是再平常不過的一天。英國一名園藝女工被家中死亡。經過鑒定死因正是銷聲匿跡已久的新型病毒。葉濤從卡特琳娜口中得知這件事的時候第一反應就是糟了！
卡特琳娜並沒有注意到葉濤臉上的異常。她依然用很平淡語氣說道︰「這個園藝工人一直定期接受預防藥物治療。按道理來說體內攜帶的病毒不應該會被激活。所以國際衛生界對此還是比較重視的。但我覺得這應該只是一個特殊案例。即便很成熟的疫苗也有一定的幾率會失效。這並不說明你的藥有問題。」
「沒這麼簡單！」
金發女博士停下手上的工作不解的看著葉濤。「為什麼這麼說？疫情不都已經得到控制了嗎。放心吧。現在各個大國和有實力的醫藥巨頭都在全力研制疫苗。包括華夏在內，有好幾個組織都已經取得進展。得到疫苗只是時間問題。疫情不可能再出現大範圍爆發。」
葉濤反問道︰「如果說病毒出現變異呢？」這下卡特琳娜笑不出來了。「全世界有幾千萬的病毒攜帶者。如果發生變異……」「你覺得花費這麼多時間研制出的疫苗能對抗出現變異的病毒嗎？」。
「這……」卡特琳娜表情越來越灰暗。「一半一半的概率吧。如果發生變異的地方恰恰是疫苗起效的地方。那疫苗很可能會失去作用。」
葉濤聞言默不作聲的起身收拾東西。魏萍後問道︰「現在還沒到下班的時間呢。你收拾東西想去哪兒？」
「歐洲！」
卡特琳娜也沒想到葉濤竟然真的來了場「說走就走的旅行」。直到坐上飛往歐洲的飛機她還覺得自己在做夢。可葉濤臉上嚴肅的表情卻不像是開玩笑。卡特琳娜說道︰「你真覺得病毒已經發生了變異？」
「不是我認為，而是病毒已經發生了變異。對溫度的要求是這種古董病毒最明顯也最與眾不同的標識。但是‘與眾不同’恰恰是最危險的地方。你還知道哪一種病毒擁有相似的觸發條件嗎？」。
金發女博士搖搖頭。「沒有。這種古老的病毒特性早已經在歷史的更迭中消失了。我還真沒听說過哪種現代病毒擁有類似的特性呢。」
「這正是我擔心的地方。這種病毒就像全副武裝的外星侵略者。擁有足以摧毀人類的能力。但卻因為一個看來很幼稚的小錯誤被人類治的死死的。但就像任何智能生物都擁有學習的能力一樣。科技超越人類許多年的‘外星侵略者’遲早會克服這個小瑕疵讓地球生靈涂炭。一切的關鍵就是兩個字——學習。」
卡特琳娜有些明白葉濤的意思了。葉濤的觀點讓她不寒而栗。「你的意思是說這種可怕的病毒會跟現代病毒融合？」
「一切等我們見到病人之後就知道了。對了，我讓你申請解剖這名死者。你做到了嗎？」。
「嗯。申請很順利。我已經收到了答復。」卡特琳娜見葉濤滿臉驚喜解釋道︰「並不是所有學者都有你這樣敏銳的洞察力。大多數人並沒有意識到這具尸體的意義。」
葉濤已經有些迫不及待，說話聲音不自覺大了幾分︰「我還從來沒解剖過尸體呢。想想都有點興奮。」機艙里幾名听懂華夏語的乘客看向兩人的眼光變得古怪。那驚恐的模樣仿佛跟一個殺人狂魔獨處一室。卡特琳娜轉過頭。一副我不認識這家伙的模樣。
按照葉濤自己的想法他巴不得一下飛機就在停機坪開始解剖。可惜他並不能這麼做。愛德華爵士得知他會來英國非常熱情的安排了人接機。葉濤雖然基本听不懂英語不過他卻能听懂司機一直稱呼卡特琳娜為「愛德華小姐」。
「也就是說，你跟愛德華爵士相認了？恭喜你。」
「我應該謝謝你。如果不是你我可能永遠都不知道自己並非真正的孤兒。愛德華爵士告訴我他是多麼希望我可以擺月兌家族的詛咒。因此我也原諒他讓我在孤兒院長大。」
葉濤搖搖頭。卡特琳娜表情費解。葉濤說道︰「我是說恭喜你成了愛德華家族的繼承人。听說愛德華家族非常有錢。而且還有爵位。真是羨慕你啊。什麼時候能有個人告訴我我其實是個家族的繼承人。」
卡特琳娜笑容戛然而止。她眼楮死死的瞪著葉濤。「用一句華夏俗語說就是——不說話沒人當你是啞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