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芷兒見他的臉在她面前無限制的擴大,心底里慌了,定是他產生了懷疑!
這可如何是好?
王芷兒便瞪大了眼楮強裝鎮定,鬼鬼崇崇地笑︰「九王爺,您看,昨天我妹妹還提起了您呢……」
李迥站直了身子,語調輕淡,「是麼?」
王芷兒看清他耳廊處現出了可疑的紅意,心底犯起了嘀咕,他這是怎麼了?想想近來幾次,她利用兩人的關系來惡心他,仿佛效果不是很明顯?
以往他可是巴不得有多遠躲多遠的。
王芷兒有點兒把握不定了。
「你妹妹,她提起了什麼?」隔了半晌,李迥很不耐煩地道。
王芷兒怔了怔,他還主動問起,這是怎麼回事?
「說九王爺您……咳,咳,咳,九王爺,您能先把我放下來再說麼?」王芷兒=.==不知道怎麼往下編了,趁機提要求。
她原想著李迥理都不會理她的,卻哪里知道李迥手里的鞭子甩起,隨手一拉,夾著她的幾枝箭便被扯了出來,等她醒悟之時,她的腰被鞭子卷住,整個人從牆上被扯了下來了。
「說吧!」李迥道。
王芷兒怔住了,她听清了他語氣之中的迫切,心底忽然間有些恐慌,心想他不是真的對她有些什麼想法了吧?
「我妹妹,我妹妹,她說,她這輩子都不會嫁人的了,更不會利用什麼來打擾王爺你了……」王芷兒說完,悄悄打量著李迥的神色,心想他听到這個消息,心底止不定怎麼高興呢,「王爺,我妹妹說這話是什麼意思?她是想利用什麼?我倒不知了。」
可她卻看不到他眼底高興的神態,反倒眼色暗沉,仿佛融了濃濃怒火。
王芷兒心想這人一向脾氣古怪,很難猜測,連她這種擅長讀心的人有時都弄不懂他到底在想些什麼,還是離他越遠越好,于是向李迥拱了拱手,道︰「九王爺,眼看冠花會開始了,下官這就進宮了,告辭。」
王芷兒說完,轉身拔腳就往宮門走了去。
她以為李迥會攔著,哪想到他什麼也沒有做,王芷兒急步走到宮門處,也沒有听見他半點兒聲息,往後望去,卻見他站在那里,修長的身影靜立無聲,象是一座石雕象。
今兒個的李迥有些莫名其妙。
想想前幾日他莫名來的那麼一出,王芷兒心底一跳。
王芷兒心想,用他們倆人以往的那段惡心不到他了,看來他的心理承受能力增強了啊,王芷兒很犯愁。
以後要辦什麼事兒的時侯,要用什麼來威脅他呢?
走進宮門,黃門小侍倒沒有為難她,給了她腰牌,帶著她往冠花會處走去,邊走邊道︰「王大,王二比您早到了一步,早進去了,您可遲了一點兒。」
王鼎喬來了?
王芷兒收拾好了心情,心想,他還是不死心啊。
只是這一次,又不知道前邊有什麼在等著她?
說話之間,她被領到了乾陽宮前邊的御花園里,那里早已是人聲鼎沸了,三三兩兩的貴勛子弟或聚在花樹之下,或在錦鯉池邊停駐,相談甚歡。
王芷兒走進園子里,便听見有人竊竊私語,「瞧,王家大郎來了。」
「他還真有臉來?」
「憑空得來的爵位,他厚起臉皮也要拿到手了……」
「只怕他有命拿,沒命享。」
「噓,別說這麼多,有人等著對付他呢……」
王芷兒回頭望去,見是御史大人李治中的李朝奉,與太史令周大人的長子周長顧,便微微一笑,向他們揚了揚手。快步向他們小跑步,一左一右地搭上他們的肩頭,「兩位這是在說我呢?」
李朝奉與周長顧說得正高興,卻想不到王芷兒臉皮這麼厚,直接跑問候,不由神情尷尬,「沒,沒說您,就是隨便說說,隨便說說……」
「不打緊,人麼,就是給人說的,來來來,繼續說,繼續說,讓我自己也听听。」王芷兒道。
周長顧閃著身子避開了她的勾搭,向李朝奉道︰「李兄,你和王兄敘敘舊,我肚子痛,先去茅廁。」
說完,一溜煙地就走了。
李朝奉暗罵周長顧不地道,正想再找個借口溜走,甩開王子欽這塊狗皮膏藥,卻听王子欽道︰「李兄,早些天,紫衣巷的青青姑娘還提起您呢,听說,您欠她的銀子,還沒還清?」又哥倆底聲笑道,「要不要小弟給您求求情?小弟也是那里的常客……」
她不以為恥,反以為榮啊,李朝奉可不能象她這樣!額頭冒出了冷汗,他與孫都尉的嫡長女正在議親,如果這事兒傳進孫都尉府,他的皮都會給父親揭了不可。
他私底下沒多少銀兩在手,去喝花酒給不起銀錢,欠了花樓不少的花酒錢,那青青為了能從良跟著他,相反的,還貼補了不少銀錢給他,而那花樓里的人看在他是李大人的份上,只私底下記帳,也不催他,這等幸秘之事,王子欽是怎麼知道的?
他忙道︰「王兄,王兄,來來來,咱們好久沒見了,好好聊聊……」
王芷兒臉色一變,聲音發出絲絲寒意,「說吧,有人要對付我,說的是誰?」
李朝奉只覺她剛剛還和藹親切的面孔瞬間變得如厲鬼一般,嚇了一跳,小心翼翼,「王兄,我們只是隨便說說,你別當真。」
王芷兒冷笑道︰「李兄,知道我為什麼讓周兄走麼,我想告訴你些秘密,青青生的那孩子,他的父親是誰?如果傳了出去,李兄會不會被打斷了腿?」
與青樓妓女有私,還有了私生子,如果傳了出去,李朝奉的御史父親不會光打斷他兩條腿,還會要了他的命不可!
李朝奉腿一軟,差點兒跌倒,見王芷兒冰冷的眼楮朝他望著,幽幽冷冷,深不可測,戰戰驚驚地道︰「王兄,我也是听人說的,你那剛剛在外邊和幾個人偷偷商量著,我只听了幾句而已,就听到他們想辦法要對付你,讓你永世不得超生,更別提承爵了,讓你在明日的加爵典禮之前就被宗人府帶走……」
王芷兒听了半晌,也沒听出個詳情來,揮手叫他離開,心想幸好楚楚為了向她投誠,把紫衣巷里一些姑娘的秘密當成笑話來說,讓知道了不少貴勛子弟的秘密,而這李朝奉,正撞在了她的槍口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