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傾城額角的青筋一蹦一蹦地跳著。
永陽公主看著穆傾城的眼神兒更是清冷了一些。
從宮婢雖不敢對穆傾城怎樣,但望著王芷兒,眼底的鄙夷之色更深了。
王芷兒向永陽公主施禮︰「公主殿下,下官這便去了……」末了還加上一句,「公主殿下,神侯的衣服仿佛撕裂了,您可否再找件衣服給他換上?」
她言詞懇切,听在周圍人的耳里,臉上又是精彩紛呈。
穆傾城是個陰冷的性子,除他自己之外,從未把其它人的性命看成一回事,他是陰謀的高手,沒有人能逃得過他的掌心,可今日對著這等情況,他卻不知道如何是好。
永陽公主再也忍受不住,一聲尖叫,轉身就往遠處跑了去,眾宮婢跟著,呼拉拉全走了。
王芷兒也想趁機溜走,可還沒跑幾步,只見前面人影一閃,就被穆傾城攔住了,他嘿嘿兩聲冷笑,「你喜歡本侯有勁兒?」
王芷兒暗叫倒霉,這永陽公主跑得太快了一點,一下子讓她失了倚靠,讓她沒個準備,也怪她太過得意忘形了,忘了古人的武功能讓身形動得極快……她跑不過的。
王芷兒恭聲道︰「神侯文治武功無一精通卓絕,下官恭敬佩服之極。」
穆傾城笑了,臉色說不出的陰冷,「本侯對你,有心思?本侯想問你,本侯對你有什麼樣的心思?」
後面那句話,他拉長了聲音來說的,內里夾雜著的刀風凜冽,自不言說。
王芷兒眨著鳳眼,學王子欽白痴膿包樣,「神侯,下官對您尊敬仰幕之極,只要您的視線落在下官身上,下官便感覺是莫大榮幸……」
她邊說邊尋路逃走,說得也極大聲,就想把四周圍的人引了,讓穆傾城有所顧忌。
穆傾城看出她的想法,暗自冷笑,幾個踱步身形極快的,就來到了她的面前,一伸手,就掐住了她的脖子,在他掌心接近了王芷兒的脖子的時侯,那熟悉的柔膩軟滑讓他心底一怔,這感覺怎麼那麼的熟悉?
他手指一收,便把王芷兒的脖子掐得極緊,另一支手拉住了她的衣襟,「你這麼傾慕本侯,本侯就如你意……」
王芷兒看清了他眼中的危險,急了,拼了命的掙扎,把前世所學的柔道,劍道都用上了,可依舊掙不出他的掌心。
這就是古代武功高手的厲害之處了!
王芷兒暗暗後悔,心想一不留情,就把古代的某些規則忘掉了腦後了。
這首要的規則,就是她現代的種種防身術是絕對斗不過古代的武功的!
他的手指模上了她的衣襟了,他在她耳邊輕笑,「本侯倒還真沒試過男人的滋味呢……」
王芷兒身上的雞皮疙瘩狂起,深悔自己怎麼就使了這麼一條糗計。
「神侯,神侯,看看,這光天化日的,人來人往的……」王芷兒大聲急叫,「這等事兒,也要暗底里來才好。」
穆傾城笑了,「本侯都不怕,你怕什麼?」
他看清她眼底的害怕,一張男子的臉,竟有些象那個?
他有些迷惑了,皺了皺眉。
他的手向王芷兒的胸前探了去。
王芷兒大驚。
此時,卻听到有男子低沉的聲音響起,「穆傾城,你還有這愛好?」
宮里面沒有人能直呼其名,連皇帝都要稱他一聲愛卿……只除了一個人,那就是九王爺李迥。
穆傾城把手縮了,松開了王芷兒,回過頭來,果然看見李迥站在花樹底下,背著手,朝兩人望來。
王芷兒左思右想,馬上決定了投靠的對象……與這滿身陰冷的穆傾城相比,魔王李迥還是略好一些。
李迥雖然對她也不怎麼樣,但總算從來沒有傷害過她。
她幾個急步,竄到了李迥身後。
李迥見她這個樣子,象受驚的兔子一般,微皺了皺眉頭,那麼靈秀的女子卻有這麼個膿包兄長?
可不知道怎麼的,心情忽然間好了起來。
穆傾城笑了笑,向李迥拱手,「九殿下,怎麼有空來這里?」
李迥抬起眼皮望了他一眼,「神侯不也有空?」
李迥連話都懶得和他說,既使穆傾城是皇帝的寵臣,能影響左右皇帝的意志!
穆傾城對他,卻無可奈何,心底暗暗惱火,在宮里面,他或許能以真佛之名影響宮妃,影響皇帝,影響太子,卻影響不了李迥。
這李迥,太不按常理出牌了!
他手里的鞭子太容易抽人了!
穆傾城道︰「九殿下,我與王兄有點兒小誤會,倒讓您見笑了。」
李迥只回答了他兩字,「是麼?」
王芷兒從李迥身後探出頭來,決定告污狀,「神侯,下官對你只有仰慕,並無其它,您為何不放過我呢?」又吞吞吐吐,仿佛極不好意思,「下官,下官,喜歡的是……」
穆傾城額頭上的青筋亂蹦亂亂,恨不得伸出手去,一把掐死王芷兒。
李迥是笑非笑,又是兩個字,「是麼?」
王芷兒連連點頭,「是的,是的,九殿下,神侯雖然有天人之姿,但下官只能辜負神侯一番厚愛了。」
穆傾城以往的陽謀陰謀,都保持著絕佳的風度,講究的是彈笑間強擄飛灰煙滅,就連做那血腥之極的剝人皮制燈籠,也講究美感……可今日,他卻只想把王芷兒從李迥身後拖了出來,一頓暴打,剁成肉醬。
可他面前站著的是李迥。
不講情面,有魔鬼王爺之稱的李迥,在皇帝面前拔刀隨手殺人李迥。
穆傾城武功很厲害,但李迥的武功,听說深不可測。
九王爺李迥因為母妃受寵的原故,不知遭過多少的暗殺謀殺毒殺,但他卻越活越好,越活越健康。
所以,他忍得心髒肺都出了血。
李迥微微地笑,「想不到神侯品味如此特別?」
穆傾城五髒六肺都冒了煙,偏偏在李迥面前,還只能保持翩翩風度,微微地笑,「九殿下,王兄只怕誤會了,本侯並沒有……」
王芷兒打斷了他的話,「神侯,是下官誤會了,您拉開下官的衣襟,原是要檢查臣的身子有無病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