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明白了剛剛那衣服撕裂之聲從哪里來的了……他上身衣服破了好大一條口子,露出健壯的肌膚。
是那兩個女人太大膽,還是李迥自己撕的?
王芷兒很佩服自己,這種時侯還有空想這些?
氣息流竄越厲害,身子反倒更加敏感了,李迥聞到了鼻端的傳過來的香味,掌心處那片滑軟簡直膩到了骨子里去。
他想把她揉進懷里,讓她和他融為一體。
可他看清了她眼底的不願與驚恐。
就象那日晚上,她與他倔強地對峙,可他依舊能看清她眼底隱藏的不安。
體內亂竄的那股熱力卻在漸漸把他變成野獸。
讓他想撕裂一切,摧毀一切。
想要奪了她的心,怎麼能讓她不高興呢?李迥替自己找了個很好的理由︰對她好,都是為了以後的∼放手。
「你走,快走!」他彎下了腰撕吼。
王芷兒握著被他捏痛的手腕,轉身就往外走,心想外邊有顧海守著,定不讓她離開,還是從窗子邊跑的好,她沿著牆跟往窗戶處跑。
他痛苦地彎下了腰,感覺到體內那股灼燒一切的火焰,象要爆炸了般,他只能守住靈台清明……不能傷害她,不能再傷害她了。
如若不然,會將她越推越遠,他得不到她,他會更加的放不下她。
她的身影消失在了眼前。
他顫抖著手除下了衣服,手放進了褲子里……
「要不,還是我幫你吧。」
輕脆的女聲在他耳邊回響,如清泉。
他抬頭一看,她怯怯地站在身前,眨著眼。
「你別誤會,象上次那樣……」王芷兒臉色發紅。
明明都跑到窗前了,鬼使神差的,又回來了,我什麼時侯這麼大發慈悲了,王芷兒很郁悶,替自己解釋,我這都是為了王子欽,想要查清楚湖里那把匕首怎麼來的,只有和王子欽見上一面了,現在她在宮里頭,想和他見面,便只能依靠李迥。
她坐在了地上,小手怯怯地伸過來……李迥再也忍不住,一把拉住她的手,往里邊放了去……
隔了好一會兒,屋子才傳來一陣低吼。
王芷兒臉色發燒地淨手,心想他這持續力也太強了一些,弄得她手都酸了……既是這麼幸苦,要討些利息才行。
才想著怎麼開口向他提要求,她的手就被一雙大手握住了,他仔細地替她揉了揉,道︰「累嗎?」。
王芷兒滿頭黑線,心想你這是在干什麼?事後體貼?
說的這話太讓人起雞皮疙瘩了!
想起上次,他那脖子把她的手撞痛了的‘甜言蜜語’,王芷兒有些明白了,定有那腦子進了水的人向他進言!
顧海與牧杉是絕不可能的,那麼,這人是誰?
王芷兒一時忘記了自己的目地,好奇了起來,于是羞羞怯怯︰「王爺,不累……您和以往仿佛大不相同了呢?」
李迥听了這話,見她那媚眼如絲的樣子,心底里仿佛有個小刷子刷著,舒服到了極點,腦子更是轟地一聲,願意什麼話都告訴她……什麼都願意告訴她,也是為了讓她在他面前臣服,這也是寵著她,縱著她的一種。
于是,王芷兒沒費多大的功夫,就把向李迥提建議,告訴他怎麼討女人歡心的人給問出來了。
這個人,是個采花賊,前兩天剛從牢獄里逃跑了。
王芷兒見他滿臉遺憾的模樣,腦子里一萬匹草泥巴呼嘯而過,心想這孩子從小在什麼樣的環境里長大?只怕每日里學的,不是武藝,就是安邦治國的方法,沒有人膽敢向他提及這些討好女人的方法,他的身邊,只有怕他,敬仰他的下屬,縱他,寵他的皇帝,太後。
他也不需要討好。
試問,有他得不到的女人麼?他只需要一個眼神兒,就有女人前赴後繼地涌上前來。
難怪他的經驗,要從采花賊那里學得?
而他又身染奇毒,每日里和病體作斗爭。
在至貴至尊的表象,俊冷囂張的脾性之下,卻是這般讓人哭笑不得。
王芷兒莫名的,就有些心痛,不自覺地,伸出手去,撫了撫他的手背。
他似是驚著了,凝眸望了她半晌,一把攬住了她,溫熱的嘴唇湊了上來,將她吻得氣息不穩。
他提醒自己,他現在這般的心動,都是為了日後的放手,這樣的心動,持續不了多長時間的,什麼好東西,嘗試得多了,都會膩,象以往他喜歡的許多東西一樣,遲早一日會淡了。
王芷兒卻是心想,不能心軟,不能中了這具原身的預言,她不會喜歡上一個古代男人的,可腦子里卻迷迷糊糊,任由他為所欲為。
「芷芷,芷芷……」他松開了她,輕聲呼喚。
王芷兒被他那兩聲柔到骨子里的呼喚叫得一哆嗦,臉上的紅潤倒褪了一些,定了定神,道︰「王爺,我想見兄長一面,你能安排嗎?」。
她這話,實在是大煞風景。
倒符合了王芷兒性格。
李迥有些失望,但想起采花賊的建議,又信心大足……女人麼,最是口是心非的,心底里偏偏喜歡了,嘴上還不承認,最擅長的,就是顧左右而言他……這個時侯,最需要的就是,臉皮厚……
李迥道︰「你的兄長,就是我的兄長,你別擔心。」
王芷兒抬頭望著窗邊那輪明月,撫著胳膊上怎麼也褪不下去的雞皮疙瘩,默默地想︰果然是人至賤而無敵……如果見到這毀人不倦的采花賊,她非把他踩成一朵殘花不可。
王芷兒仔細問了李迥,王子欽近日來是否有什麼不妥,李迥倒沒有發覺……說得也是,王子欽雖跟著李迥手底下辦差,但李迥身邊到底都是些用慣用舊的老人,王子欽又怎麼能湊得上去?
而且,依王子欽那脾氣,有事兒……自然是躲得越遠越好。
李迥哪有空去理王子欽發生了什麼事?
看來,還是得自己見他一面才好。
下了決心之後,王芷兒便與李迥商量好了,向皇後請辭,回王府一趟,見一見王子欽,待弄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
「下次別這樣了,啊……」李迥溫聲道。
王芷兒正在心底里盤算著王子欽一事,听到這句沒頭沒尾的話,嚇了一跳,沖口而出,「別這樣?什麼別這樣?」
李迥見她一幅懵懂樣子,把采花賊對女人要溫言細語,甜言蜜語的叮囑忘到了九霄雲外,聲音一冷,「不準無緣無故落水,將自己陷入險境!」
王芷兒打了個哆嗦,你轉折不要這麼快好不好,剛剛還和風細語,才一眨眼功夫,就寒風暴雨了?
果然是本性難移!
「是,王爺……」王芷兒眨著眼怯生生。
李迥見她這樣,又後悔了,好不容易把兩人間的氣氛弄得和諧一點,又弄砸了……馬上又溫言細語,「芷芷,你是女人,有些事,讓我來做便好了。」
王芷兒听到那膩得死人的男子溫柔聲音,身上自是雞皮疙瘩一層層地鋪了上去,她把那采花賊的祖宗八代問侯了一遍,如果有機會,要象狠揍曹甸一般地揍他!
她自沒有想到,到了後來,她真的見到了這位名叫花子虛的采花賊……
顧海在外邊等著,心里邊七上八下的,又怕王芷兒在里面弄出些什麼古怪來,想起這房間里邊拿得動的硬物不少,打在頭上能把頭砸個大包,王爺也不知道吃虧沒有?
終究不敢走得太遠,只在門口徘徊。
隔了一會兒,房門開了,顧海拿眼角余光掃著,見李迥臉色平靜,知道他恢復了正常,放下心來。
李迥便吩咐,「顧海,等會兒她出宮,你暗中保護。」
顧海垂頭應了。
第二日,王芷兒便向皇後提出回家一趟,皇後馬上便答應了,還體貼地送了許多禮物讓她帶回,王鳳兒見她要走,哪甘示弱,提出陪王芷兒一起回去,皇後都答應了,兩人約好,回去一天就返回宮內。
兩人傍晚十分回到了王府。
……
穆傾城斜斜地歪在榻上,任由內侍在他腳上敲打揉捏,屋角處放有檀香,滿屋子都是檀香味兒。
他清俊的臉在冉冉升起的燃香之中,憑添幾分仙氣。
內侍的手更輕了,象是怕驚醒了他一般。
此時,另有內侍進門,彎腰稟報,「神侯,有人求見。」
穆傾城直起了身子,嘴角露出絲笑意來,揮手讓兩名內侍退下。
隔不了一會兒,小太監便領了位身著全身上下被一件長袍遮掩得嚴嚴實實的女人進來。
見穆傾城坐在榻上不動,那女人哼了一聲。
穆傾城便笑著站起身來,向那女人行禮︰「貴妃娘娘,微臣有禮。」
那女人揭下了蓋在頭頂的披帽,卻正是那溫柔如水的林貴妃娘娘。
穆傾城親手搬了椅凳,讓林貴妃坐下,笑問︰「貴妃娘娘,您最喜歡雨前龍井了,臣便替您泡上一杯?」
林貴妃眼神未動,臉色冷冷的,望了他一眼,冷笑,「神侯這里的茶,我可不敢喝!」
別人不知道穆傾城的底細,她卻是清楚明白得很,皇上喜歡求仙問道,已經到了入魔的程度,穆傾城出世便有神跡,被奉為真主,是上天與凡塵之間的橋梁,陪受恩寵,皇帝對他言听計從,不但如此,他還擅制毒藥,這些年,宮里死的人不少,有一些,便是無聲無息地死在他的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