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芷兒便揮了揮手,對紅紅道︰「留到去打。」
紅紅恩了一聲。
花子虛可再也不敢在這兩個惡面前展現什麼采花技巧了,扭曲著臉老實得很。
王芷兒再上下打量了他一眼,「花子虛,你在皇宮那麼多日,就沒查出皇後那身孕到底是怎麼回事?」
花子虛渾身一哆嗦……他都形成習慣了,一听見王芷兒用帶問號的語氣說話,他就有下一個瞬時鐵定會被打的感覺……
她這是在秋後算帳啊!
「郡主,不是小的不努力啊,小的真的很努力地想把那藥從皇後藏藥的地方偷了出來,可皇後防得緊啊,而且,她身邊有個嬤嬤很厲害的,小的有幾次差點兒被她了身份,到後來,小的終于找到機會下手了,可還沒來得及下手,就被人用麻布袋裝著,丟到了宮外去了,再後來,就&}.{}跟郡主一起,來到了倉庫……」
花子虛一邊說,一邊哽哽咽咽。
紅紅揮著鐵拳上前……
花子虛身子一縮,「我說的都是實話,你為什麼還打?」
紅紅收了鐵拳,不好意思地道︰「對不住,打成習慣了。」
王芷兒︰「……」
「妹妹,你叫這采花賊王去皇後身邊偷東西?」王子欽站在棚子口,吃驚地道。
他睡在王芷兒的隔壁,王芷兒原本不讓他在隔壁睡的,免得她有所行動的時侯,驚動了他……
她這個哥哥,越來越不象個紈褲了,越來越象個老媽子,什麼都想管,什麼都嘮叨,實在讓她受不了。
王子欽睡在她隔壁,就是為了防著那采花賊,正睡得迷迷糊糊的,就听見這采花賊的聲音在王芷兒的住處!
他一激靈,醒來就往王芷兒的住處跑。
看清楚花子虛鼻青臉腫地站著,紅紅又在,這才略放下心來。
听到了幾人的對話,心便又提了起來了。
王芷兒便道︰「哥,沒有,我哪有叫他去偷皇後的東西地?」
花子虛也見機得快,馬上改口,「是我自己要去偷的,不關郡主的事!」
王子欽懷疑地望著。
王芷兒道︰「哥,現在我們躲在這兒,王爺身上的毒需要無數的銀子支撐,我們在想辦法賺銀子呢!」
這個話題王子欽感興趣,馬上把剛剛的問話給忘了,興致勃勃地道︰「說說,咱們要怎麼賺銀子?」
早就知道她這哥哥對經商有興趣了,看他那計算的本事,想必私底下下了不少功夫,只是他出身官宦,一出身就有爵位等著被封,加上商人在這個朝代可是下九流的勾當,他從來不敢在王府顯露出半點兒興趣。
王芷兒便轉身再朝花子虛模著下巴笑,「賺銀子麼,得從他這里著手。」
前邊說了,花子虛一見她模下巴,心肝肺都顫抖,心想剛剛那番話,雖然添了點油,加了點醋,但其中大部分還是真話,沒錯,他根本沒來得及下手偷皇後吃的那藥,就被太後的人用麻袋裝著送到了王芷兒這里了……她不會連這都听了出來了吧?
王芷兒道︰「花子虛,你偷沒偷那藥,我也不追究了,我準你戴罪立功,再去偷一樣東西!」
花子虛直點頭,「郡主,您盡管吩咐,你就是要那天上的星星,小的也立馬搬張梯子去偷!」
紅紅听了這話,拳頭又在發癢,還好拼命壓抑,總算壓抑住不打人!
王子欽則很欣慰,瞧花子虛那巴結狗腿的模樣,哪還有半分采花賊的氣勢,這簡直就是皇帝身邊伺侯的公公啊!
在妹妹的管教之下,連采花賊都能成太監……妹妹有點兒太彪悍了吧?
以後誰還敢娶她?
王子欽欣慰之中帶了點兒著急。
九王爺成了只會廢銀子的病貓……養三個月要三十多萬兩銀子,可以買上百個小倌兒了……
他可不讓王芷兒跟著李迥受苦!
王芷兒眨著大眼楮直放光,看得花子虛腳發軟,心底七上八下的。
「花子虛,天上的星星,我倒是不要你摘……」
花子虛噓了一口氣,「那您讓我偷什麼呢?」
「偷個人而已!」
「偷人啊,這是我最擅長的了……」
花子虛感激涕淋,頭一次覺得在王芷兒手下辦事,總算有了前途,專業開始對口。
「郡主,你要我偷那嬌艷的,還是清純的,又或是身材豐滿的,還是嬌小玲瓏的?只要您吩咐一聲,小的保證手到擒來!」
花子虛信誓旦旦。
王芷兒嘿嘿嘿直笑,「保證讓你偷得過癮,偷得有成就感!」
花子虛挺起了胸膛,感嘆,做了這麼久下九流的竊賊,今兒個終于能辦點兒正事了。
紅紅推了花子虛一把,道︰「走,到外邊去,我把要偷的人給你說一下!」
花子虛很懂事兒,王芷兒還是怕王子欽那個老古板阻止啊,不讓他知道。
王子欽來不及阻止,便見花子虛被推了出去了,他急走兩步,來到王芷兒跟前,「妹妹,你,你,你讓花子虛偷人?這名聲傳了出去,誰還敢娶你啊!」
王芷兒一本正經,「哥,我讓他偷人,是為了賺銀子,賺不了銀子,別說嫁人了,咱們會餓死的!」
王子欽倒是極同意這說法,恨恨望向李迥呆的那棚屋,「都是那九王,費銀子!妹妹,我支持你偷人……不,賺銀子,如果實在賺不了那麼多,咱們就把李迥一塊塊兒切了送回皇宮老太婆那里,要她拿銀子來贖!」
王芷兒︰「……」
……
花子虛斗志昂揚的出處,垂頭喪氣地背了個人回來,有氣無力地把那人丟到了王芷兒跟前。
偷什麼人嘛!
完全不是他想象中的那種偷人嘛!
想他這種樹玉臨風,人見人愛,花見花開的采花大賊,居然讓他干這種完全沒有什麼技術成份的擄人工作!
還美其名曰說是去偷人,讓他白高興了許久。
偷人,是一個特定的詞好不好,帶有偷香竊玉的意思,听起來多麼的讓人血脈憤張!
可王芷兒叫他偷的,是什麼?
是五大三粗的工匠!
破衣亂衫,渾身惡臭的工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