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事兒,她那一世可做過不少……有許多次,她趁他那妻子落單了,便接近于她,打擊她,出言挑撥她與他的關系。
想不到這一世,她們卻調轉了了。
秦芷兒怔了怔,道︰「公主猜得沒錯,的確是我自己要送來的……」
她一邊把衣服放下,一邊四周圍打量,看到了椅背上青焰換下來的濕衣服,便上前去迅速查看了一番。
她那些衣服的袋子里,倒沒裝什麼東西。
那麼,她那些東西,放到哪兒去了?
秦芷兒思索著……要不要到屏風後邊看看?
青焰卻笑了,果然,和前世一模一樣,秦芷兒也想來打擊于她了。
「秦芷兒,你別說些有的沒的,我不會相信你,我只相信他!」青焰腦子里出現了上一世他妻子說過的話,沖口而出。
秦芷兒眨著眼楮不明白,心想我還沒說話呢,你怎麼就知道我要說什麼了?
她小心地問,「青焰公主,您在說什麼?」
青焰哼了一聲,「秦芷兒,我知道王爺以前對你好,也想著娶你,你又得了賢德太後的喜愛,便以為自己一定會嫁了給他了,但你現在也看到了,他喜歡的人變了,他對你已經不象從前了,他已經找到了自己真正喜歡的,我勸你,你還是別自討苦吃,免得最後自己傷心!」
看,她多麼有同情心啊,在慢慢兒象他前世的妻子那般的良善……對這個死皮賴臉纏著他的也網開一面了,還規勸于她了。
秦芷兒哭笑不得,小心翼翼的,「青焰公主,依您說述,王爺他當真心里面有人了?」
這個,可真蠢,連男人變了心都不知道。
算了,就別再打擊她了,等時間長了,她自會明白的。
青焰憐憫地透過略有些薄透的屏風往秦芷兒望了,道︰「秦芷兒,我勸你,還是趁早把那十二女騎送回給王爺為好,他都不喜歡你了,你還霸著他的東西不放,有意思麼?」
秦芷兒咬牙切齒起來,忽然間就往屏風後沖了去,大聲道︰「一定是你,勾引王爺的那個狐狸精,肯定就是你!」
有這麼好的機會,不利用白不利用。
她正找不著機會往屏風後一看呢。
青焰幾乎全身赤祼著,身上只搭了件薄披風,看見秦芷兒發瘋一般的沖了進來,嚇了一跳,忙想找東西擋住,哪里知道,秦芷兒瘋起來不要命……也不要臉了。
她一把扯下了她身上搭著的那件薄披風,居然對她上下其手……掐了起來了。
青焰驚叫連連。
她們所處之年是內室,雖隔了幾個隔間,李迥還在听清楚了里面傳來的尖叫。
他听到是青焰在尖叫,抬頭望起天來……呵呵呵。
其它宮婢自沒有他這麼耳目靈敏,見九王爺抬頭望天,心底里直奇怪,天上沒什麼啊,只有幾朵白雲……又見王爺嘴角露出絲微笑,個個兒的臉便紅了……王爺笑起來可真好看。
秦芷兒把青焰全身上下都模了個遍,趁著青焰亂躲,又把她的面頰仔細看得清楚了……她臉上沒戴人皮面具。
她身上的東西倒全都掏了出來,放在了小板凳之上了,全都是些小小的瓷瓶。
秦芷兒順手把那瓷瓶全掃在了地上,趁著混亂,把那瓷瓶偷偷藏了幾個。
末了,秦芷兒喘著粗氣道︰「你是公主又怎麼樣?王爺定會娶我的,王爺不會娶你這個異族公主!」
青焰听她嫉妒到了極點的話語,心底既是酸澀又是欣喜,想想那一世,吃醋嫉妒的人卻是她自己,這一世,她倒變成了被人嫉妒的對象了。
一想到此,被秦芷兒掐了的地方也不覺得痛了。
她拉上披風蓋住自己,對秦芷兒更憐憫了……對于一個失敗者,她還是適當地要表示一下大方的。
她決定教教秦芷兒作人的道理。
「秦芷兒,你難道不知道,你越是這般做,越會把他推得遠麼?你沖我撒氣有什麼用?這男人如果變了心了,是怎麼追也追不回來的!」
青焰輕言細語,溫柔婉轉。
秦芷兒又怔了……她這麼大方,要不要趁機再揍她兩拳……還是別了,這個只是在面對李迥時有點兒昏頭,其它時侯,還是很精明的。
李迥如今站在門外,離得遠……秦芷兒有些怕她精明了起來了。
于是,她垂了頭,抽泣了起來,仿佛被青焰打擊到了,「青焰公主,你有美貌,也有權勢,找什麼樣的男人找不到,為什麼要和我爭搶九王爺?」
青焰很感慨,這樣的對話,何其相似,想當初,她也曾這麼求他的妻子,要她把他讓給了她!
青焰溫婉地道︰「秦芷兒,你何必執迷不悟?男人一旦變心,哪里能收得回來?你還不如趁早收手。」
秦芷兒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噎住了,她倒是無話可說了,便只是抽泣。
青焰拿起凳子上的衣裳穿了起來,秦芷兒眼尖,一眼便望見了她手上戴著的那鐲子,她只覺得那鐲子式樣古怪,仿佛外邊包了一層金鉑?
這是她身上唯一一處奇特之處,秦芷兒自是不能放過的。
于是乎,秦芷兒為了挽救自己的愛情,便什麼都不顧了……
她一下子跪了下來,膝行到了青焰面前,一把拉住她的手腕……鐲子之處,大聲道︰「青焰公主,我求求你,你把九王爺還給我吧,好不容易的,他答應娶我了,不能因為你……」
她這下子拉扯的力氣有點兒大,把青焰一下子拉倒在地了,兩人滾在了一處,忽然之間,兩人手腕便踫在了一起,只听見玉鐲輕脆而響,兩人手腕上的鐲子同時冒出紅光來。
秦芷兒嚇了一跳,張眼一看,卻見青焰卻已昏倒在地。
這是怎麼回事?
無端端的那鐲子怎會發光?
而青焰,無端端的怎麼會昏了?
是因為這鐲子嗎?
秦芷兒抬起手腕來,看見自己手上戴的那顏色黯淡的玉鐲隱隱冒出了紅光,里邊流光溢彩,仿佛有流金在里滑過。
隔不了一會兒,那顏色便又漸漸消失,她那鐲子又變成了普通的式樣了。
這只鐲子,是李迥送給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