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它幾女皆拿崇拜的目光向小白望定,俱想‘以後得罪了誰,都不能得罪小白。’
秦芷兒心底里雖然滿是憂急,但被這幾位女騎插語打渾,心情倒是好了不少,望著青楚道︰「說吧。」
青楚這一樣再也不敢哭述他那些感情經歷了,老老實實一字一句,「今兒個晚上,我半夜睡醒,就聞到了那股胡椒味兒,從窗子里飄了進來,一下子的,我就想起了那一日在父皇的藏兵閣發生的事,我越想越怕,只想離那胡椒味兒遠遠的,就從後窗爬了出來,也不知道怎麼的,就到了郡主的這里了,我覺得這床上最安全,就爬上了床,要用被子蓋住,才聞不見那味兒了,接下來的事,你們都知道了。」
說完,他閉緊雙唇,一臉嚴正,表示他絕不會再說一句廢話。
秦芷兒臉色嚴肅了起來,青楚的鼻子靈敏,她是知道的,但這憑+.++白無故的,怎麼會聞到這種味兒?
她忽然間想起,他上次得了傳染病,那象青焰而又不是青焰的投毒之人,身上也有胡椒味兒。
她一下子站了起來,緊走幾步,來到青楚的身邊,道︰「那味道,從哪里傳來的?」
青楚以為秦芷兒要打他,嚇得直往後縮,還記得閉緊雙唇,以免說出廢話,讓這幾個有了剝皮封嘴的借口。
他往窗外東邊指了指。
青楚所住的民居,緊挨著朱門巷後門,而後門那里,便是秦子欽的住處了。
秦子欽是男子,自與秦芷兒的住處相隔得最遠的,他的住處,正巧是東邊!
今兒個,正巧吹的西風。
是風把那氣味吹到了青楚的民居里邊!
秦芷兒心驚膽顫,拔腳就往外走,來到長廊外邊,認清方向,就往秦子欽的住處跑了去,她的心撲通撲通直跳,她光顧著查找秦子欽的飲食,如果秦子欽不是在飲食上中了招,而是被人親自動手呢?
花子虛說的到底是真是假,莫非只是為了轉移她的注意力,讓她花費時間查找那些食物的來歷?
秦芷兒腦子里閃過了許多的想法,也顧不上顧著自己的儀態,提著裙子就往秦子欽的院子里跑。
小黑等莫名其妙,見主子往前跑,自也跟著。
在朱門巷值班的僕役便只見著主子被那幾名女護衛護著,如風一般地往前而去,一眨眼便不見了蹤影了。
來到了秦子欽的院門前,秦芷兒也顧不上其它,叫守門的婆子馬上開了院門,在婆子詫異的目光當中,直沖往他住的廂房。
秦子欽身邊有幾位伺侯的大丫環,其中一位叫雀靈的,是謝氏替他選的,是以後要做通房的,只是秦子欽在外邊雖然風流名聲遠揚,可在自己的屋子里,倒是極為規矩,還沒有將那這雀靈收房。
秦芷兒估模著她這兄長是嫌這丫環長得不好看……
見秦芷兒來到,那雀靈忙披了衣服出來,向她行禮︰「郡主,您……來了?」
秦芷兒不和她羅嗦,直接問道︰「大呢,叫他起身。」
雀靈為難地道︰「郡主,大近幾日睡得不好,老是半夜里便醒了,就再也睡不著了,今日好不容易才睡得熟些……」
秦芷兒見她眼神閃動,一擺手,小黑上前一把將她推開,小綠與小青就沖進了內室。
雀靈見此陣仗,倒還有勇氣嚷嚷,「郡主,您雖是大的妹妹,但咱們是守禮人家,哪有成年妹妹這麼沖進哥哥的房間的……」
話未說完,小黑一伸手,掐住了她的喉嚨,把她掐得直翻白眼兒。
小黑一手掐住她的喉嚨,向秦芷兒請示,「郡主,要不要干脆掐斷了?」
秦芷兒無語,心想這十二女騎好用雖然好用,但這麼直白,有時侯還真讓人受不住。
「行了,讓她暫時說不出話來就行了……可千萬別掐斷了,等會兒還有話要問她。」
小黑盡忠職守,也不知按了她哪一個穴道,讓她軟倒在地。
秦芷兒與小黑走進了內室,就見小白已然在床邊拿銀針刺著床上人的人中了。
不好,還是出事了。
秦芷兒忙走了,道︰「怎麼樣?」
小白滿臉沉肅,「大怕是被人用了麻沸散之類的藥物弄得昏迷了,奴婢替他粗略檢查了一下,卻沒有什麼異常。」
秦芷兒道︰「他的嘴腔里可曾被人灌過什麼東西?」
小白搖了搖頭,「大的嘴腔干淨無物。」又道,「郡主,他的耳後,脖頸,我都檢查了,沒有什麼異常。」
秦芷兒想了一想,下定了決心,道︰「把他的衣服月兌了,全身上下都檢查一遍!」
小黑等听了這話,人人皆瞪圓了眼。
小白道︰「真要月兌光?」
小綠與小青道︰「里里外外都要月兌?」
見秦芷兒不出聲,小黑下命令,「郡主叫月兌就月兌,別那麼多廢話,就當在給一只豬刮毛……」
秦芷兒︰「……」
很顯然的,小黑的話很起了些安慰作用,這幾位女騎真的什麼心理負擔都沒有了,真把秦子欽當成豬了,幾人一涌而上,其動作之彪悍,整齊……秦芷兒真仿佛看到了給豬刮毛的屠夫……
幾人正干得歡實,眼見著把秦子欽身上的外衣扒了。
忽地,外邊傳來了腳步嘈雜。
秦芷兒吃了一驚,望向小黑。
小黑搖了搖頭,「郡主,奴婢沒叫她們全跟來。」
其它的黑雲女騎,小黑讓她們各司其職,另派了兩個人看守著青楚。
正說著,就有人從屏風處轉了進來,直接走進了屋子。
小黑等全都跪下了。
那個人,可不正是李迥?
他身後的顧海,押著青楚。
看到屋子里的情形,李迥的臉已經不能用黑來形容了,應該用黑得如鍋底來形容。
而且是常年用著的燻得漆黑的鍋底。
小黑等仿佛也明白了她們遵循的郡主這條命令,有點兒荒唐,個個兒跪得腰彎弓背,把下巴垂向了鎖骨。
秦芷兒倒是面無表情,只皺眉看了一眼青楚,向李迥拂了拂禮,「王爺,這麼晚了,你還擅闖民居?」
李迥沒有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