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子虛搖著頭想避開,卻被一個暗衛一把捏住了下巴,將那碟子里的東西直灌進了他的嘴里。
那東西一灌進嘴,花子虛就覺得喉嚨火燙,象要燃燒一般,他手撫著喉嚨,臉色變得通紅,連一雙眼楮都紅了,他伸出手指,想要伸進喉嚨把那些藥汁摳了出來,旁邊的暗衛一個手刀打了,把他的手腕打得骨折。
他的臉變得通紅,連眼楮都紅了起來,把身上的鐵鏈子拉得卡卡作響,想要掙月兌。
喉嚨里發出野獸般的嚎叫,直往穆傾城沖了來,眼看要沖到他面前了,卻被那鐵鏈子拉了回去。
穆傾城笑吟吟地看著,站立不動。
直至花子虛精疲力竭,倒在地上痛苦的縮成了一團,穆傾城才笑了,蹲下了身子,笑對花子虛道︰「看來這藥,確實不錯。」
花子虛嘶啞著聲音道︰「穆傾城+.++,你到底想要干什麼?想要干什麼?」
穆傾城笑了,「你知道本王的心思,還猜不出來我要干什麼嗎?」。
「你這麼逼她,她也不會跟你走的!」花子虛臉色漸漸由紅變得青白。
穆傾城眼角閃過一絲邪意,道︰「怎麼是我逼她?我這是在救她,知道麼?」
花子虛道︰「不,她會恨你,一輩子恨你,你永遠都得不到她了!」
穆傾城笑了,「花子虛,你還不明白麼,她怎麼會恨我,她恨的人,是你而已,到了那時,她走投無路了,本王自會將她救出火海,帶著她離開大韓,來到大商國,本王會讓她成為至尊至貴的女人,本王身邊的女人!往後的日子,她只會感激我,又怎麼會恨我?」
花子虛掙扎著抬起頭來,「穆傾城,你聯合外人傷害她的親人,她的兄長,她若是知道真相,怎麼會不恨你?你別作夢了!」
穆傾城道︰「不,她永遠也不會知道真相,只以為那些聚鹿台暗室搜出來的藥物已經把秦子欽治好了,卻不知道,那些藥物,只是暫時壓制了他身上的毒性而已!」
他笑了,嘴角有絲邪惡,「你既是猜到了秦子欽的下場,但你自己,會不會猜到自己的下場怎麼樣?」
花子虛打了個哆嗦,全身都在撕心裂肺一樣的痛,他竭力提起了聲音,道︰「穆傾城,你不會得懲的,不會的,她不會讓你成功的!李迥不會讓你成功!」
穆傾城听到了李迥的名字,忽然間便瘋了,一腳踹了去,踹斷了花子虛的兩根肋條,讓他口吐鮮血。
他怒指著他,「在你們的眼底,在她的眼底,我是不是什麼都不如他!」
花子虛滿嘴的鮮血,牙齒都紅了,卻咧開嘴笑,「在她的心底,你不如他就夠了!」
穆傾城憤怒得雙眼煞紅,正想一腳再踢了,卻忽然間醒悟,慢慢地收回了腳,「你想我殺了你?對嗎?不,本王不會殺你的,本王怎麼舍得殺你?」
他呵呵地笑了起來,「你對本王的用處,可還大著呢。」
花子虛失望地垂下了頭去,他覺察到自己的腦子漸漸地不清醒了,有些瘋狂的想法在腦子里竄來竄去。
這一定是那藥物在發揮著作用了。
穆傾城利用他做的事,一定是會傷害到秦芷兒兩兄妹的。
紅紅說過,要他幫助秦芷兒,讓穆傾城別傷害到了他們。
只可惜,他幫不了了。
他對不起紅紅!
在意識消失之前,花子虛絕望地祈禱,秦芷兒,你這個惡婆娘,可千萬別一時糊涂,一時聰明啊,別讓人利用了去!
……
秦芷兒讓人監視了那秦勇好幾天,秦勇也並無異樣。
那紅色的瓶子更是仿佛從來都沒有出現過。
秦芷兒便以為青焰去見的人,或許不是秦勇,而是戴了人皮面具的另外一個人?
她原以為自己這麼對青焰一番刺激,青焰便會做出了什麼不同尋常的舉動來,但可惜的是,除了見了一次秦勇之後,青焰便呆在憐花山莊不出來了。
不過幸好,小黑倒是查出了那一日,青焰來朱門巷之前,還去過王府了。
「她去王府做什麼?」秦芷兒皺緊了眉頭。
「只听說獨自一個人和陳留長公主在房子里密謀了一個時辰才出來,等她走後,陳留長公主便去了王齊愷那里,讓人把王齊愷拾掇干淨了,又關起門來,和王齊愷談論了許久!」
秦芷兒便盯了她一眼,見她得意洋洋的樣子,道︰「如此說來,你都打听清楚了,他們兩夫婦商量些什麼了?」
小黑便附在秦芷兒的耳上,說了兩句。
秦芷兒一下子站起身來,道︰「你說什麼?他們居然敢這樣?」
小****︰「沒錯,那王齊愷前些日子中了風了,可近幾日,卻又好了不少,看來是有人悄悄給他吃藥,居然把這樣的頑癥都治好了,就為了這個計劃了。」
秦芷兒面容變冷,嘴角卻勾起了絲微笑,「既是如此,咱們便給他們安排一個好計策!」
小****︰「郡主,您有了對策了嗎?」。
秦芷兒微微地笑了。
小黑出去之後,倒底還是有些不放心,就去了李迥那兒,向他稟報了所發生之事,又向他說了秦芷兒的應對之策。
李迥听了她的稟報,便笑了,道︰「隨便她怎麼做吧,有本王給她善後,還有什麼人膽敢惹她不成?」
小黑得了這話,便放下心來,出了李迥的書房,正遇上了顧海,顧海攔住了她,道︰「小黑,郡主又要干什麼了?」
小黑恭敬地向顧海行禮,禮畢之後昂起頭道︰「顧首領,這不關你的事!」
說完,就快步離開。
顧海︰「……」
顧海心底里直嘀咕,忍不住推門進了李迥的書房,見李迥正拿了只筆一筆一劃寫得高興,抬頭看去,卻見那書案之上全是紅紙黑字。
顧海道︰「王爺,您這是……?」
李迥俊美的臉上全是笑容,道︰「顧海,你來看看,我這字寫得好不好?」
顧海湊個頭去,見上邊寫的全是「吉」字,怔了怔,「王爺,您這是干什麼?」
李迥道︰「這些,全都是貼在聘禮上的。」
顧海吃了一驚,看他興致勃勃的樣子,還是忍不住勸道︰「王爺,這怎麼能讓您親自動手呢,叫下面的寫好不就成了?」
李迥道︰「幾個字而已,沒什麼大不了的,本王總得親自為她做些什麼。」
他看了顧海一眼,「你說,過兩天下聘,你說本王親自去好不好?」
顧海嚇得差點兒跳了起來,咽著唾沫道︰「王爺,在民間,您不是不知道下聘是男方父母帶了聘禮到女方家里提親,您是皇室,由內務府總管帶著聘禮去女方家里提親便成了,用不著您親自去的!」
顧海抹著額頭冷汗向他普及了大韓婚禮習俗,見李迥一幅不以為然的模樣,又提醒他,「王爺,下聘之後,這些問名,納吉,測算八字等等,都不用王爺去的,王爺只需坐在府里等著便成了。」
李迥便盯了他一眼,道︰「你以為本王不知道麼?行了,把這些字貼在那些聘禮之上,她看見了,定會高興。」
說完,又興致勃勃提筆。
顧海一瞬間有些眼花了,他看到的不是平日里酷冷威嚴的李迥,看到的只不過是個愣頭青毛頭小伙子。
互大的反差讓顧海怔了怔神,想起剛剛進屋時要問的,道︰「王爺,剛剛小黑來過了,平樂郡主那邊可出了什麼事?要不要我們去幫忙?」
李迥便道︰「派些人手給她,隨便她去折騰。」
顧海默默地退了出去,來到長廊下,見兩名宮婢端了食盒來,知道是給李迥送吃食的,也不在意,側過身子讓她們進去,便往前邊去,布置人手去了。
走了百十步路,他才覺得不對勁,這兩個宮婢仿佛以往從未見過?
九王府內院的人,是由他一手一腳精心挑出來的,大到總管,小到掃地丫環,所百十號人,全都在他腦子里印下了容貌,可在他的映象當中,卻從來沒有這兩個人的模樣!
外院的的僕婦婢女,是不能進到內院侍侯的。
是什麼人,這麼大膽,居然敢混進內院?
顧海忙一轉身,重往書房而去。
書房里,李迥寫了百十個吉字,有點兒累了,听到有人走近,知道是送吃食的,便道︰「先放在一邊,本王等會兒再吃。」
青焰目光復雜地看著垂頭寫著字的李迥,他英俊的臉龐,從她這個角度望去,李迥的臉上仿佛蒙上了一層輕愁,整個人也仿佛瘦了一圈下來了。
她好不容易混進了九王府,卻沒有想到,九王府這麼戒備森嚴,還分了內院與外院,在內院,她差點兒就被人認了出來,被暗衛斬殺。
可只要見到了他,能寬慰于他,這一切就都值了。
青焰上前幾步,示意嫣兒到門邊听著動靜,輕聲道︰「王爺,是我啊,我來看你了。」
她半仰著頭,顫顫地望定了他。
雖然有了那麼完美的計劃,能讓秦芷兒嫁不了李迥,但她還是忍不住,來到了李迥這里,她要來告訴他,無論他做了什麼決定,她始終,他心底里只有她。
李迥猛地抬起頭來,便看清了面前站著的這個女人,吃了一驚,「是你,你怎麼進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