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哥哥,你預備著怎麼對付謝氏?」她語氣緩和了下來了。
穆傾城閃動眼眸看了她一眼,心底更為驚訝了,上下掃了她兩眼,「皇妹,只有請你給我安排個地方了,也只有你這里,李迥暫且不會明目張膽地闖了進來。」
青焰感覺到了穆傾城眼神的怪異,心底里起了股無名怒火,冷笑道︰「太子哥哥,你這麼巴巴地求上門來,指手劃腳便要人做這樣那樣的,到底意欲何為?」
穆傾城呵呵笑了兩聲,「不為別的,皇兄這是在保護你,想著你日後不再被人丟到大街上那麼沒臉了。」
青焰一張臉忽紅忽紫,氣得直哆嗦。
穆傾城仿佛沒看見她的表情,慢吞吞地道︰「青焰,你是大商公主,滯留大韓不,無非就是想嫁給李迥尋個好姻緣,咱們到底是一家人,我不幫你,誰能幫你呢?」
青焰冷笑,「你幫我?二哥生生地被你奪了太子之位,他可是我的親。」
穆傾城道︰「親?這些日子你滯留大韓,他除了給托人給你送了一車子新鮮茶葉之後還送了些什麼?」
青焰原就是個刻薄寡恩的,歷經了這麼多世了,心底里早就沒有了骨肉親情之說了,更何況她只是暫借了這具身軀?
听了這話,倒是打動了她了,只要能打倒秦芷兒,順利嫁給九王,她才不理會旁的東西呢。
她道︰「你住在這里也可以,但要將謝氏怎麼辦,你可得提前跟我說一聲。」
穆傾城點頭笑道︰「是自然是的。」
既是定了下來了,兩人便沒什麼話說了,定了晚間的時侯,趁著憐花皇莊采辦蔬果糧食的人進莊子的時機,穆傾城等便混在那群人中,分幾次進到莊子里。
青焰劈了個小院子給他們住下,就再也沒理他們了。
她一門心思地想弄清楚李迥那一日為何這麼對她,心思當然沒在穆傾城身上了。
那院子,是憐花皇莊一個小小的四合院,院子不大,但住進穆傾城十幾個人還是綽綽有余的。
其它的人,穆傾城已讓他們化整為零,圍聚在憐花皇莊四周圍潛伏了下來。
看到外邊月亮升至半空之中,穆傾城便道︰「將她帶了進來。」
不一會兒,暗衛將全身都被長披遮擋得嚴嚴實實的謝氏帶了進屋。
穆傾城看著謝氏,黑灰色的長披之下,她半邊臉都藏在那披風里邊,顯得一張臉更為精巧細膩。
三十多歲的了,依舊有如少女一般的容顏,在王府那齷齪之極的地方,也能生出這樣的人物。
秦芷兒兩兄妹,正是由謝氏所生,才會養成了那樣的性子吧?
穆傾城有些遺憾,可惜了,他卻不得不利用她。
就象那些美人燈籠,美則美已,卻付出了天大的代價。
想想她日後的下場,穆傾城放柔了聲音道︰「謝,請了你,實不得已。」
經過了一天的驚心動魄的奔波,謝氏此時倒是平靜了下來了,自然而然地顯現出了那大家閨秀應有的端莊文秀,她看清了來人,只微微冷笑,「請了妾身來,所為何事?」
穆傾城暗暗贊賞,從她的身上便可看到秦芷兒的影子,這謝氏只是不爭而已,如果真的爭了起來,那陳留長公主怕是要落下風了。
「我請你來,想必你已經猜到了原因了,深居後院,想必還沒見過我,但你可曾听過,神候穆傾城?」他微微地笑,「便是在下了。」
謝氏雖然深入簡出,但到底是王齊愷的平妻,與其它的侍妾不同,和其它府里的常有來往,自是听過穆傾城的大名了,見他直言不諱說了出來,吃了一驚,「你就是穆傾城?」
「沒錯,你听說過我,自是听聞過,我曾一心求娶芷兒了……」穆傾城終于把這話當著未來岳母的面說了出來了,倒是松了一口氣去。
謝氏卻一臉茫然,「沒,我倒是沒有听說過。」
穆傾城心底里一股怒氣騰騰地往上沖,嘴角不自覺的抽動,「你……沒有听說過?」
秦芷兒不把此事當一回事,所以,才沒有向至親之人提及!
謝氏見他眼神一下子變得凶冷,嚇了一跳,卻依舊實話實說,「芷兒從沒有提起過您。」
穆傾城手一拍,就把座椅扶手拍得粉碎,反倒笑了,「今日听說了,也是不錯的。」
謝氏被那聲巨響嚇了一跳,腳往後退了兩步,差點跌落了落地,卻依舊保持了端莊的模樣。
正在這時,門外傳來了一聲輕嘆,「穆傾城,怎麼這麼沉不住氣?」
謝氏回過頭去,便見一名女子逆天站著,月色在她黑色長披抱裹的身軀上化出淡淡的柔光來。
她走進了屋子,被屋子里燈光照著,她的面容便一寸寸地顯現了出來了,卻正是青焰公主。
謝氏吃驚得說不出話來。
穆傾城只是陰冷著臉,眼眸冰冷地朝她望著。
青焰繞著謝氏看了一圈,回過頭來,向穆傾城笑道︰「太子哥哥,白天里人多口雜,不敢和你多說,只得混賴著讓你住進來了再說,現在既已安定下來了,便請謝跟我到東廂房吧。」
她一揮手,走進兩名侍婢,扶住了謝氏的胳膊。
謝氏端莊的臉起了線裂紋,驚道︰「你們想干什麼?」
青焰溫柔地道︰「謝,奴家只是想和你說說話而已。」
轉頭見穆傾城冷冷朝自己注視,又嫣然一笑,「太子哥哥,你且先在這里等著,一會兒就好了。」
穆傾城冷聲道︰「慢著,你且說個清楚,這法子當真能成?」
這青焰,白天里當真是裝出一幅豪不知情的模樣來?
夜晚卻一點不掩飾地暴露了自己的身份,那便是對他全無顧忌了?
青焰掩著嘴微微地笑,「太子哥哥,我給你的那藥,你用在那花子虛身上,不是也挺有成效的麼?你理當相信我的醫術才行,我想要做到的事,還多來沒有失敗過。」
穆傾城依舊不信,陰沉著臉朝她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