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獨自一個人清理著現場,用水洗地板,都洗了整整兩天。
自六祖皇帝那一世之後,她做事小心了許多,絕不讓人捉住任何把柄,這種毒殺人的方法,如果被大韓皇室知道了,查了起來,又是一場風波。
她們姐妹倆,可不能再受六祖皇帝時的苦了!
因此,事後,她把他們移出了廂房,放到荷花池旁邊,在他們身上涂了蜜糖,引了許多螞蟻來,造成他們是被螞蟻咬死的假象。
她原想把那如娘也毒死的,可不知道為何,如娘卻失蹤了!
這一直是她心底里的一個疙瘩。
她凡事追求完美,若想到害一個人,一定要達到目地才是,榮國公府她要讓他們斷子絕孫,就一定要辦到,所以,那四個孩子死了之後,她又下藥,絕了秦坊的子孫希望。
如此一來,榮國公府長`.``房這一枝,算是絕了。
當年那四個孩子死時,她就在隔壁屋子里听著,看見他們最後毒發,臉上撓得全是血痕,面目全非,才徹底地解氣了。
听到了如娘還有可能活著的消息,她怎麼能不惱恨?
今日,她換了身裝束,悄悄地溜出了榮國公府,找了輛馬車,來到了這地方。
藏在林子里的馬車,她自然知道的,可這莊子破敗多年,出入口可不止一個地方,她尋了另一處地方進入,來到了當年那幾個孩子死的地方。
她記得,那一日,如娘與四個孩子都在這屋子里午睡的,她弄昏之後,找東西封住了這屋子的縫隙,才向里邊吹進了那毒氣。
可打開門時,如娘卻消失不見了。
這是她心中多年的未解之迷,今日一定要來查看清楚。
決不能讓那逃月兌了,替秦坊生下個小子來,使秦家大房有了後。
她才來這里沒多久,就听見有人來了,趕緊躲到了內室。
她以為是榮國公的人,倒也沒有太多驚訝,只準備等他們離開,再悄悄地走了。
那肯定不是回來了,她查了許久,也沒查出什麼來。
看來這只不過是村子里的人看見了火光星子,便傳出了謠言而已,那秦坊倒是個情深意重的,放著家里的正室簡氏不寵著愛著,對一個妾室念念不忘。
她撇了撇嘴,男人都是這樣,她們姐妹倆之所以專門挑選妾室奪舍,還不是因為男人的真愛,大多是妾室?
當妾室可別當正室自在多了!
她忽然間便听到了那趴在地面的小子說出了這話來,說凶案現在在屋子,身上立刻便出了身冷汗了。
這麼多年了,她那天衣無縫的謀殺,沒有人能查得出來!
這個人,到底是誰?
今兒個可不能讓他活著!
自從在六祖皇帝手里吃過虧後,她便明白了一個道理,要想消滅自己在這世上的痕跡,一定要斬草除根,一點兒破縮都不能留!
她緩緩移動腳步,往外室望了去,光線昏暗,她只看得出那兩人身穿男裝,倒也看不到那兩個人的面容。
那兩個人身材瘦小,難道是榮國公帶來的小廝?
更不能讓他們活著離開了。
榮國公秦坊是九王李迥的舅父,又一門心思想找出當年的真相來,找回如娘,知道了這個,一定會徹底清查!
秦末染模了模袋子,仔細地挑選著藥瓶子,距離這麼遠,用什麼才能一擊而中?
她有點兒恨這幅身軀弱不禁風了,連投擲個銀針都使不上力氣。
榮國公的手下,都有些身手的,稍微弄出點兒響動,今日她可能就走不了了。
她想了半天,最終拿出了個瓶子來,把這瓶子里的東西涂在門框之上,引得他們來模,也能讓他們不知不覺地死了。
在這莊子里殺人,她沒有顧忌,不比在榮國公府,死個人,會查個底朝天,隨時會懷疑到她的身上。
她出門之時,用了迷藥,把柳青青迷倒放在床上,那些奴婢只以為她在睡覺,而柳青青去外邊買藥材了。
這破敗的莊子有人死了,不會查到她的頭上。
她冷著臉,看著那兩個人,輕輕地笑了,拿出了手帕子,把瓶子里的東西倒了出來,沾了些在手帕上,涂在了門框上,身子往後緩緩地移動,等到了窗戶邊,慢慢翻了窗子出去,再從地上撿了石塊,準備砸在門框上,弄出些響動來,引得那兩人查看。
正要扔出那石塊,屋子里卻傳來了聲音,咚咚的敲打聲,屋里的人道︰「這面牆,原來是空心的?」
她收回了手去。
牆是空心的,她怎麼不知道?
當年那如娘失蹤之後,她查過了地板,也以為下面會有通道,卻什麼也沒查到,倒是沒有查到牆上。
秦芷兒卻不知道這內室的窗子外邊,有個人等著取她們的性命,她手里拿了個銅制的燈台,把四面牆敲了個遍,終于敲到了那空心之處了,這個地方,放了一個極大的衣櫃子,擋住了那面牆,想必就讓人忽視了。
「只有這衣櫃擋著的地方是空心的,倒是極為奇怪。」秦芷兒道。
她讓小黑把這櫃子移開了,仔細察看著那面牆,牆上貼著牆紙,這麼多年了,牆紙已經老化了,她撕下了牆紙,看清了牆上截然不同的兩種泥灰。
小黑原就知道郡主是個聰明的,腦子里不知道怎麼會有那麼多奇奇怪怪的想法,見她在地上趴了一圈之後,便用燭台敲出了這面牆上的暗室來,倒也豪不吃驚了。
暗室被打開了,極小,只能裝一個人的樣子。
「,那如娘真的活了?你說那四個孩子,是不是她殺死的?」小****。
「那可難說。」秦芷兒道,「如娘當年身懷有孕,殺了四個人之後,還能把他們拖到外邊的荷花池邊?又把屋子清洗干淨?這不是一個孕婦所為,依我看,她只是了不對,自己躲了起來了,沒讓人害了去,等到這屋子里的人都死了,再獨自一個人悄悄地離開了。」
秦芷兒分析得頭頭是道。
小黑想了想,也覺得秦芷兒說得對,多年之前的這單懸案,被郡主在這屋子里轉了一圈之後,仿佛就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