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底,沒有月亮,黑漆漆的夜晚,周曉芙早早的安排王有司和小舅舅帶著自己的人出門等著。
周曉芙還是和昨晚一樣翻出去到了早外面等候的馬車上。
一行人用了半個時辰就到了弋陽縣的莊子,白天的時候周曉芙和王樁頭聊了會,打算給兩個莊子起個名字,這樣好分辨。
給弋陽縣這個莊子起名叫「有福山莊」希望這里的孩子以後都是有福氣的人,也能帶著周曉芙福氣。
生母那個莊子就叫「青陽山莊」,為了紀念母親,而且讓王有司做個簡單的匾掛起來。
敲門進了有福山莊後,就見張管事已經等著了,旁邊站個披著黑色斗篷的人,這是之前就通知過得,所以早早就等著了。接了人就趕緊出來了。
周曉芙從懷里掏出一個小包交給了站在一邊的五舅舅道︰「小舅,這是小無——相寺的老和尚給的,就這麼點,您帶著外祖父,讓他老人家嘗嘗。」
旁邊的黑色斗篷抖動了下,這司徒柄驚的,怪不得這茶這麼香,喝完了整個人都舒坦了,睡得極好,早上起來還很有精神,原本打算再要點的,沒想到,一共就這麼點。
而王清塵則問道︰「你見了小無相寺的老和尚?」
周曉芙淡然的說道︰「是啊,法號悟空的,說我是什麼有緣人,一起喝茶了,然後就送了我點茶葉。」
這周曉芙不覺得什麼,是因為她不知道這悟空法師在整個開元王朝的名氣。
這悟空法師據說三百年未出世的法源極深厚的人,還得了上一代法師的真傳,對佛法有極強的解說。
可以說絕對是下一代的宗師級別的人物,而在周曉芙眼里就是個老和尚,這悟空法師,就連皇帝見一次都要早早的約見的,見人人家不說,還連喝帶拿的。
周曉芙不知道,可是王清塵知道啊,一听這話,馬上把茶葉放在袖口里裝好,準備拿,讓父親感受下。
周曉芙給王清塵準備了一輛寬大的馬車,最里面放著那只老虎,用個大袋子裝著,外面設了小坐墊給司徒柄坐得。
周曉芙見人就要走了就上前說了句︰「什麼都不要管,看看書,養養花,等著我來接你。」
司徒柄一听這話怎麼覺得有些怪異,不過心里突然覺得有些暖暖的,自從妻兒全死了之後自己一顆就要隨著死去的心也慢慢的活了,有了寄托。
告別之後時間也不早了,王清塵就帶著司徒柄一起往津都去了。
剩下周曉芙和王有司告別了張管事就一起回青陽山莊了。
一路上周曉芙交代了很多,讓王有司馬上買個會醫術的人回來,給孩子們繼續教簡單的醫術,最起碼要學會認識草藥,這人最好身形要和司徒斌像一些,是防止有人已經見過司徒柄。
第二天一早交代了一切,周曉芙又留下一筆銀子給王有司,就帶著周曉彬坐馬車一起趕回了周府。
剛到周府,就見來往人匆匆忙忙的,一打听原來是劉府的大帶著二劉秀,還有女兒一起來周府做客了。
在路上听到這些消息的周曉彬臉色突然變得很差,原本她想著,這次自己只身給這劉擋箭,可能他會感覺到自己的感受的,沒想到還是來相談婚事了。
其實周曉彬不知道的是,劉在府里的地位很尷尬的,很多事情不是他一個沒功名沒官位的人能決定的。
兩人各自回到了自己院子就換洗起來,約好了收拾干淨會馬上去老太太的院子請安,並且把求來的健康符送給老太太。
就在周曉芙他們回來的時候,守門的小廝已經把消息傳到了葉心蘭哪里。
原本還在著急的葉心蘭,這會一听周曉芙回來了,頓時就得意的安坐了。
還好,很及時呢。
換好衣服的周曉芙就帶著翠花往老太太的院子走去,一路上見匆忙的丫鬟婆子端著拿著的往花園走著。
周曉芙也沒多管,只是和翠花往前走著,還沒到就見一個臉生的婆子來報,讓周曉芙直接去花園,在花房擺了席,女眷們都在哪里。
周曉芙見狀也沒有懷疑就直接轉道去了花園的花房。
周府的花房有四十平米那麼多,中間擺了兩桌席,剛剛擺好,各房的女眷只是坐著在閑聊中,上座還坐著一個陌生的婦人,這婦人有個三十七八的樣子,富態,膚色不是很白,有些斑點,眼角掉起,一看就不是個好相與的。
坐在這婦人胖的就是上次賞花宴的的劉家小姐劉純馨,不過這會臉上淡淡的,一幅我不想說話的樣子。
一進花房的周曉芙看到葉心蘭也在座,大伯母也在,二伯母還是不在,上次去了娘家到現在也沒回來,可是老太太卻不在,剛不是說老太太帶話讓直接來花房麼。
可能是老太太怕吵吧,只是安排了女眷們在花房吃飯,自己沒來。
周曉芙上前給大伯母,還有葉氏都請安,然後退後,葉氏見狀只得開口道︰「芙姐兒,這位是劉府的大,快來見禮。」
周曉芙趕緊也行禮一番,然後就退在一邊靜靜坐著了。
這劉第一次見周曉芙,頓時覺得這周曉芙比周曉瑕可好太多了,先不說人家這個頭,相貌,單說這周曉芙沒有靠山,沒母親,就算以後在婆家受了氣,也沒人替她出氣,也好拿捏不是,現在這周曉瑕,長得一般不說,還事情多,而且一幅不情願的樣子,讓她甚是氣惱,又不敢太過火,畢竟有這葉氏在。
說話間,涼菜熱菜都上齊了,周曉芙是吃飯要喝水的,就想著讓翠花給倒杯水,水剛來,就見一只手伸了搶就喝了起來。
「真真是渴壞了,四妹妹,我在路口等你白天呢,都不見你來,最後去了祖母哪里也不見你,沒想到你已經了啊。」
來人真是周曉彬,渴極了,端起來周曉芙剛倒好的水就喝了起來。
喝完水在周曉瀾的提示下,周曉彬才笑嘻嘻的給在座的請安,入座了。
不過誰也沒注意,這會的葉心蘭一臉的陰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