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阮星竹在河邊了馬的尸體,臉已經辨認不清了,如果不是從身上翻出了一些信物,根本無法辨識,段正淳自然知道,這件事和女兒阿紫有關系,只是礙于阮星竹,因此也就默不作聲了,草草地把馬給葬在了後山,除了微微高聳的墳頭之外,什麼都沒有。
段正淳到處留情,孩子也多,何況他連自己的都不是很上心,藍寧作為他眾多女兒中的一個,又能算是什麼呢?不過好在,自己的娘親現在和段正淳在一起,至少他對還是寵愛的,阮星竹又覺得虧欠兩個女兒的,所以自己跟阮星竹說了幾句「知心」話,她也就去吹段正淳的枕邊風了,讓他把喬峰的身世早日查清楚。
畢竟喬峰之前,遭人陷害,已經引起了不少誤會,無論到哪兒去查,都要經歷無數波折,而段正淳手下能人異士多,身份也方便,對他來說這些*就是小菜一碟了。
果然,不出數日,段正淳的手下來報,說是喬峰的身世已經水落石出了。
當然,這並不都是因為段正淳的緣故,藍寧考慮到事情的追溯期,還有牽扯到的人比較多,是不那麼容易查出來的,她為了避免橫生枝節,所以不過拿段正淳當個幌子,畢竟她自己知道事情的來龍去脈,只是這一切還是得找個說話有說服力的人說出來,所以精心安排了這一切。
當晚,段正淳去找了喬峰和藍寧,還把一封信件交給了他們,喬峰的身世,明明白白地記載在上面,當然這些藍寧早就知道了,而殺死他雙親的罪魁禍首,那個帶頭大哥,就是少林寺方丈玄慈。
知道了自己身世的當晚,喬峰心思沉重,一整晚沒有說話,只是默默站在窗前,眉頭緊鎖,藍寧知道他在糾結,在掙扎,也知道他這糾結和掙扎都來源于自己。
于是緩緩走,與他並肩站著,望著他看的地方,良久才緩緩開口說道︰「喬大哥,哦!不!蕭大哥,無論你想去哪兒,我都會陪著你去的,所以,不要有所顧忌,做完一切你想要做的事情,這樣你才能毫無顧忌地與我相守一生。」
蕭峰的眉頭鎖得更緊了些,看著眼前的人,一個鐵血漢子,此刻的眼里卻剛毅中帶著幾分柔情,雙手慢慢扶著住了藍寧的肩膀,輕輕攬入懷里︰「知我者莫若你,謝謝你對我的體諒,我蕭峰答應你,解決了事情之後,一定帶著你去草原放羊牧馬,過著平凡夫妻的日子。」
藍寧微微地點了點頭,便再也沒有言語,默默地站了許久。
第二天,藍寧和蕭峰拜別段正淳和阮星竹,打算前往少林寺,臨行前,阮星竹把女兒托付給了蕭峰,並且再三叮囑蕭峰要好生照顧,不得辜負。
段正淳也將一塊信物交給藍寧,並告知她需要幫助的時候,憑借信物自會有人幫助他們,當然還有馬車和盤纏,所以一路並不辛苦,而且很快就到了少林寺附近,但是他們沒有貿然前去,而是現在附近住下,伺機而動。
藍寧借口出門,用段正淳的信物召集了一些人候命,這些也只是為了以防萬一,她知道原劇中,蕭遠山並沒有死,也正好借機引出他,好讓他們父子相認。
而玄慈方丈,也就是蕭峰結拜二弟虛竹的親生父親,在原劇中,也因為被蕭遠山揭穿身份之後自殺,他的妻子葉二娘也和虛竹相認之後,便殉情了。
雖然玄慈罪大惡極,但是也是受人指使,而罪魁禍首就是慕容復的老爹,讓別人背黑鍋,他們卻逍遙法外,後來為了他們所謂的大業,又害了不少人,每次看到這個劇情的時候,藍寧都義憤填膺,恨不得撕了他們父子,所以這次她決定要「多管閑事」。
入夜,藍寧瞞著蕭峰,稍稍易容了一下,潛入了少林寺的藏經閣,想要收集更多關于慕容博的信息,結果還沒有動手,就感覺有一只手掐住了自己的脖子,聲音低沉凶狠︰「你到底是誰?來少林寺干什麼?!」
藍寧雖然心里十分害怕,但總感覺對方應該不是少林寺的人,畢竟自己沒偷沒搶也沒動手,對方又是出家人,應該不會上來就那麼狠,看來和自己應該差不多,也是潛入者,她吞了一口口水,故作鎮定地反問道︰「你是誰?你來少林寺做什麼?!」
「看來踫上不怕死的了,那也不用問問題了,我直接送你上西天!」說著收緊了掐著藍寧脖子的手,一股巨大的力量讓藍寧感覺窒息。
千鈞一發之際,突然感到掐住脖子的手一松,身後的人悶哼了一聲,藍寧大口的喘著氣,還來不及反應,一個黑衣人拉著自己出了藏經閣,飛身一躍落到少林寺的後院,剛打算逃出去,剛才那個人居然追了出來。
沒有弄清楚狀況,兩個人就已經打起來了,藍寧這才看清楚,這兩個人都穿著黑衣,蒙著面,武功有些不相上下,許是在少林寺,有所顧忌,兩個人沒有過幾招便停手了。
只見其中一人,慢慢取下面罩,臉上露出一絲驚異,很快地又被他掩飾住了,雙手抱拳施禮道︰「蕭英雄,多年不見啊!」
感受到他毫不掩飾的殺氣,對面的黑衣人取下面罩冷笑道︰「果然是你!」
藍寧才算弄清楚,原來剛才要殺她的人正是慕容博,而救她的則是蕭遠山,只是听慕容博的口氣,怕是必定要滅口的節奏,而且這是在少林寺,方丈玄慈好歹是曾經一起作惡的人,雖然在原劇中他是抱著懺悔的心,最後自刎謝罪了,可是保不齊是因為當時的環境所逼,現在這種情況,藍寧可不敢保證什麼,這一切看來,慕容博是勢在必得了。
于是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藍寧快速從腰間拔出一把匕首,刺在了蕭遠山的後背,蕭遠山猝不及防地悶哼一聲到底,血汩汩流出。
一切來得太快,慕容博也沒有看懂,緊蹙著眉頭,注視著藍寧,藍寧卻故作鎮定地繞到蕭遠山面前,目露狠色地說道︰「蕭遠山,你也有今天!看來一切都是天意了。」
她立刻轉身,給慕容博行了一個禮,取下自己的面皮︰「主公萬福,奴婢是慕容的貼身婢女阿朱!願為主公效勞。」
慕容博玩味地看著地上的女子,默不作聲,他從來都是個謹慎的人,也不會輕易相信任何人,他倒是要看看,這女子葫蘆里賣的什麼藥。
藍寧轉身,把剛才的匕首架在了蕭遠山的脖子上︰「為了表示女婢對主公和的忠心,今日女婢願意親手殺了這個人!哼哼!蕭遠山,你早就該死了,當年你的死就是為了挑起大宋和遼人之間的戰爭,這樣我們主公才能趁機光復大燕,你若當初死了,你或許還能活著,可惜,現在你和你都得死,這樣光復大燕就指日可待了。」
「慕容博?這丫頭說的可是真的?!」蕭遠山听到這些話,有些震驚,隱忍著傷口的痛楚,抬起頭狠狠地看著慕容博,當年血洗雁門關,讓他失去了最愛的妻子,跟足足分離了那麼久,而這一切不過是為了滿足慕容博的一顆狼子野心。
慕容博嘴角微微一揚︰「如果你當年死了,還算死得其所了,而現在,如果有一天我光復大燕了,你就是大遼和大宋的罪人!哈哈哈哈哈哈!小丫頭,動手吧!給他個痛快!」
「玄慈方丈,你怎麼來了!」藍寧瞪大眼楮看著慕容博的身後,吃驚地說道。
慕容博一個轉身,四處看看,並沒有什麼人,再回頭的時候,藍寧和蕭遠山已經跑遠了,他才意識到自己是上了當了,緊隨其後追了上去。
蕭遠山傷勢雖然不重,但畢竟帶著個拖油瓶,沒有逃太遠就被追上了,兩個人又打了起來,這次可不同了,驚動了少林寺上上下下,所有的武僧全部出動,把他們重重圍住。
「阿彌陀佛,善哉善哉,放下屠刀立地成佛!」隨著一個沉穩的聲音,武僧們讓出了一條道來,玄慈方丈緩緩走了,沖著他們施了一個禮。
慕容博依舊執迷不悟,他以為來了幫手,于是用吩咐的口氣說道︰「快,你來的正好,他什麼都知道了,幫我殺了他!」
而玄慈方丈卻沖他施了一個禮,勸說慕容博不要再執迷不悟,之前已經犯下大錯,現在要改還來得及,可惜慕容博急紅了眼,已經听不進去這些了,于是跟他們打了起來,以一敵眾,最後還是受了重傷,趁人不備使了下三濫的手段逃了出去。
真是驚心動魄的一個晚上,好在一切誤會都解除了,藍寧深深舒了一口氣,就在這個時候,一個熟悉的身影出現在她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