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4訓斥惡僕
冉智柔和邵愛回到府中的時候,已是華燈初上了。
剛進大門,門房就告訴自己說,府上來貴客了。老爺和,還有少爺表小姐,現都在正廳陪著貴客呢。
李半夏蹙著眉進了屋,這個時候來了貴客,貴客是誰?
邵愛與她有同樣的疑問。
快回到朝陽院的時候,冉智柔突然頓住了腳步。
「怎麼了,小主子?」
「愛兒,我想到那貴客是誰了——」算算時間,他們也該到了,如果她所記不差,就在這兩天。
「是誰?」
「還能有誰,就是我們前些日子在街上踫著的那幾位。」
南在臣,扁小千,還有韓松。邵愛腦海里立馬蹦出這幾個人的名字,「是他們?」
「嗯。」冉智柔嘴角噙著笑,望著正廳地方向,意味深長地道了一句︰「好戲就要開鑼羅,這一次,要怎麼個走法可就由不得他們了!」
這個他們,別人听不懂,邵愛卻听得明白。
只不過,這只可愛的小兔子,這個時候可一點都歡樂不起來。
扁小千上門了,這日後的日子恐怕就不平靜了。
其實,要單是扁小千那還無所謂。她雖然頂著個穿越女的頭餃,常常冒出一些新奇大膽有趣的言論,還會耍耍寶,說說笑話,但本質上依然改變不了她是個笨姑娘的事實。
不是她自夸,她兔子向來被人稱為頭腦簡單,可比起扁小千那個光會逗樂可愛的家伙,還是要高明上一點點點點的。
那女孩兒,美其名曰叫天真,實際上就是無腦,憑她,現在根本就不是小主子的對手。
但是她身後的南在臣,還有花心鬼,甚至還有那個到現在都未曾露面的九五之尊,可都是被她的單純天真迷得團團轉呢。把她當成天下最重要的寶貝,比它對胡蘿卜的熱愛還要濃烈。這群男人,口味還真奇怪!竟然喜歡這種小白痴。
「少——」兩人剛一進朝陽院,夏身旁的丫鬟玉兒有禮地走了,朝冉智柔行了個禮。
「玉兒?」
「少,老說府上來了貴客,今晚夏家上下都得出席,歡迎貴客的到來。老久等不著少,知道你出了府去。所以……」
冉智柔笑了,這個玉兒,可是個機靈的丫頭。能在她婆婆面前伺候那麼些年,一直未曾出什麼錯,自是不簡單。
她這個所以,想必是說娘肯定因為她出府的事情責怪了她。她這吞吞吐吐的口氣,不過是佯裝出來的。她那好婆婆一定是想借機給她提個醒,讓她多守點婦道人家的規矩,同時又不把話說得太過明白,傷了彼此的和氣。
況且,這種說一半留一半的說話方式,可是一門很重要的學問。許多時候,比那種一句話一古腦的吐出來,要有效果多了。
她不說,冉智柔就自動把這句話忽略了,也懶得跟她打什麼心眼。再開口的時候,話語嚴厲了幾分,「娘叫你定是有事要告予我,直接說來便是,少說些廢話!」
玉兒嚇得顫了顫,大概還沒想到少是因何事生氣,但她畢竟是一個很有眼色的丫頭,也知道這個時候得罪冉智柔是極為不明智的事情。
這只母老虎,連老爺和都忌她三分,哪是她一個丫頭敢惹的?而且,這只母老虎打起人來可一點也不含糊,你要是惹毛了她,忽的就是一鞭子,到時候吃苦的可就是自己。
「是是是,少,玉兒知道錯了。」
「知道錯便好,娘叫你有什麼事,說吧——」
冉智柔拖著長長的尾音,側過身子,目中寒意逼人。
有些人,尤其是這種狗仗人勢的人,對他們來軟的根本就行不通,只有和他們來硬的。
冉智柔還沒有死去之前,與夏的矛盾就不少。只是那時,自己畢竟還是愛著夏朝陽,從心中還是想把夏老爺夏當作自己的爹娘,好好地孝順他們。若不是每次夏朝陽太過分,她氣上心頭,就不管不顧,有理智的時候還是對他們夫妻多方忍讓。
而這個叫玉兒的丫頭,沒少在一旁煽風點火,說她的壞話,借此來讓夏更加親近于她。否則她焉能爬到今日之位,有的時候仗著自己的主子是當家主母,還借由夏的口氣對別人施以威風?
冉智柔是江湖出身,沒有那些大戶人家或者是皇族的階級等級之分,不會因為那個人是丫鬟或者是僕人,就低看別人一等。但她不低看別人,也不準別人隨便欺辱她!
以前不喜歡,重來一世,就更加不可能忍受這種事!
她的脾氣,大概不管重活多少次,也別想有人騎到她頭上。她向來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
這個玉兒,以後若能老老實實、盡好自己的本份便罷,若還是在背後說動說西,詆毀于她,就別怪她新賬舊賬和她一起算!
「回少,老怕怠慢了貴客,特意讓我到這來等你。只等你回來,立刻前往正廳——」
猜到就是這個事兒,六年以前,南在臣和扁小千初到府上的時候,她這個少也在場。
只不過,因為夏朝陽在飯桌上听到扁小千妙語如珠,還來了一段很有趣的繞口令,便把他這個大少爺迷得不知所以了。
冉智柔看在眼里,妒意浮上心頭,飯桌上對扁小千是愛理不理的,有時候還惡語相向。弄得扁小千好不尷尬,難過得眼都紅了。
扁小千難過了,另外兩個男人可比她更要難過。但這種難過,全部都化成了憤怒,往她的身上直刺了。
飯桌上,夏朝陽每次一看到扁小千則是**倜儻的笑臉,就跟**里的姑娘賣笑似的。到了自己這兒,就苦大仇深,好似自己殺了他老爹老娘,和他有不共戴天之仇似的。
但凡見過這一幕的,恐怕都會想︰這個夏朝陽,到底是她冉智柔的,還是她扁小千的來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