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7最可怕的刑罰
「少堡主,幸會。我該叫你少堡主呢,還是丞相大人?」冉智柔苦笑,這個人,隱藏得真深。
「我現在還不是丞相,不過,很快就是了。」
「你有把握自南在臣手上奪取丞相之位?」冉智柔勾唇道。南在臣可不是吃素的,他能夠執掌大焰丞相這些年,沒有兩把刷子,早就被那個陰險的皇上給弄死了。
「現在的南在臣,不過是喪家之犬。」恭謹一圈又一圈繞著手上的金線,淡淡地開口。但淡如輕風的模樣,仿佛天下任何事,全都掌握在他手中,也沒有任何事,能讓他忌憚分毫。
「喪家之犬,也是會咬人的。」
「拔掉他的牙齒便是了。」恭謹頭也不抬,仿佛他所說的,不過是拔掉一只小貓小狗的牙齒,而不是那位每個人都畏懼三分的南在臣。
`.``恐怕南在臣也沒有想到,有一日的他會被人小瞧到這個份上吧?
說到底,在的那些日子,她的一舉一動,在恭謹的眼中,是不是也是一個笑話?
「你就不怕他抓住了皇上的把柄?」
「就算他有,他也不敢!」
「哦?」
「一個人,若是有了情,就會不堪一擊。我之所以能打敗南在臣,取代他的地位,除了我的計謀比他更甚一籌外,還是因為他自以為是地掉進了感情的陷阱之中!」南在臣忘記了,他們的皇上最不允許的便是屬下有情。他自以為自己為大焰王朝、為皇上立下了不少功勞。就將皇上曾經的話拋諸腦後,卻不知這樣做,恰恰犯了君王的大忌。
他們的那個皇上。可是完全不懂感情為何物。唯一能窺見一斑的,便是那只已經變得痴傻半死的兔子了。
「那皇上為何遲遲不動手,非要等到這個時候?」在問出這個問題時,冉智柔想,她其實是知道答案的。
南在臣這些日子存在的意義,不是真的為皇上找回玉璽,替他找出夜闖大內的真凶。相反。這些事都是恭謹秘密執行的任務。他一開始便將目標鎖定在她的身上。南在臣,不過是吸引她視線、分散她注意力的幌子罷了!
可憐她,也可憐南在臣。竟然完全被人蒙在了鼓里。若是南在臣知道了這些事情,會痛恨自己識人不清,活在這個世上吧?
明明自己已經是待宰的羔羊,但看到南在臣有這樣的下場。冉智柔還是快意無比。一個自以為是。將所有人的性命都玩弄于鼓掌之上的男人,一日也會被別人以同樣的方式對待,還有什麼報復比這種更讓人大快人心的?
唯一遺憾的是,她的這段仇,是別人為她報的,她所起的作用,不過還是一顆棋子。
罷了,能夠這樣也已經足夠了。雖然還有夏朝陽和高劍靈的仇沒有報。但在被他們抓來之前,師兄接到外公的來信。讓他趕去瓊山參加這一屆的武林大會。
師兄已經開始明白高劍靈的真面目,必不會再被他所欺騙。只要有師兄在,高劍靈想坐上武林盟主之位就斷然不可能。何況還有愛兒在,他會幫助師兄,幫助她一塊兒報仇的。
這樣,她即便是死,也無憾了。
雖然冉智柔的原意,不希望愛兒和師兄沾染她的仇恨。但既然師兄要與高劍靈爭奪武林盟主之位,那這一戰已經不可避免。她的事,不過是將高劍靈提早拉入戰局,不再被那個小人利用罷了。
至于夏朝陽,即便她什麼都不做,娘和義父那一關就不好過。以娘的脾氣,不管她在京城發生了什麼,她的死,都會算在夏朝陽的頭上。光是應對娘的興師問罪,就已經讓夏朝陽沒有安生日子可過。
原諒她在最後一刻這麼自私,前世那些欺她害她辱她之人,必不會那樣逃過命運的制裁。冉智柔雖然死了,仇恨仍存!
「冉姑娘,開門見山,只要你交出玉璽,我便饒你一命。」
冉智柔冷笑,「我是盜取玉璽之人,又夜闖大內,將皇上放了血。像我這樣的惡徒,就算殺我一百次也不為過,你真的有那個權力能夠饒我一命?」
這種話,也只能騙騙小孩子。
「皇上將這個任務交給了我,我便有權力處理有關這個任務的一切事。」
「皇上不會喜歡太過自負的人。」今日南在臣的下場,他日很有可能便會降臨在恭謹的身上。
「謝謝你的忠告,但這種事,我並不擔心。」他不是南在臣,也沒有他那麼笨。有了南在臣的前車之鑒,他一定會吸取教訓,不會再犯同樣的錯誤。何況,恭謹從不認為,那樣愚蠢的事,會發生在他的身上。
「我在瑯華客棧呆了那麼久,你一直都在背後盯著我的行動,會不知道玉璽藏在了哪里?」若非玉璽被冉智柔藏在一個十分可靠的地方,冉智柔還真沒有把握,玉璽沒有到恭謹的手里。
「我確實知道不少你的事,但不代表玉璽的下落我就知道,你根本就沒有將玉璽帶回瑯華客棧吧?」這個,並不似他想象的那麼沖動,在盜回玉璽之時,還特地給他留了這麼一手。
在皇上告訴他,大內出了刺客,獨眼追到的刺客往瑯華客棧的方向而去,恭謹立即便留了意。
趁無魚出去練劍之時,恭謹派陸杉搜查了整間客棧。陸杉看著五大三粗,實則心思細膩,被他翻找過的地方,別人看不出痕跡。
而陸杉找遍了整間瑯華客棧,還是沒有皇上遺失的玉璽。
恭謹深知要替皇上找回玉璽,絕對沒有他想象的那麼簡單。在這之前,他接到的任務是鏟除南在臣的勢力,只要他做到了這一點,丞相之位便是他的。
他不怕皇甫奏中言而無信,他們倆不過是相互利用的關系,他對任何人,永遠都不信任。哪怕是自己親近之人,最多也只會給予三分。在更多的時候,他只需要把握人性和善于利用各棋子的弱點,信任這種東西,並不需要。
對于那位聖上,他更是一百一千個不信任。他與皇上之間的合作,也由來已久。在皇上剛登基的時候,借助了不少恭家堡的力量。這不過是條件,在皇權需要鞏固、根基未穩之時,他必須要借助南在臣的能力。在這之後,南在臣便失去價值了。
發生了刺客夜闖大內,盜取玉璽一事後,皇上連夜召他入宮,重新給他布置了任務。當然,也許給了他更心動好處。
于是,他便想出了這樣一個借刀殺人、一石二鳥之計。兵不血刃的解決掉了南在臣這個難纏的對手,又能擺平冉智柔,替皇上拿回玉璽。
事實證明,他的計劃完美無缺,一切都照著原本設定好的劇本發展。
現在只差最後一步,那便是從這個嘴中,套出玉璽的下落。
而完成這件事,按照事先約定好的,將這個交到皇上的手里,那他便大功告成了!
「如果我不說呢?」想通了那些事,她便沒什麼好怕的。現在比她更著急的,應該是皇上和面前的人吧。
「冉姑娘,識時務者為俊杰,這場爭斗,你已經輸了。輸的人,就該有輸的氣度,爽快交出玉璽,你少受一點苦,我也省一點事。」
這意思是說,若她不交出玉璽,他就會動她動大刑了?
「冉某什麼都嘗過,就是沒嘗過刑具的滋味。」冉智柔微微睜開了眼楮,眼前還是一片模糊,但她想,她已經知道這是個什麼地方了。
若論天下還有什麼地方比刑部大牢的刑具更恐怖,那可能只有一個地方,那便是南在臣丞相府的地下監牢。
據說,不管是多嘴嚴的人,都會在這里松口。哪怕是武林中以硬骨頭著稱的響當當的好漢,一圈刑罰用下來,也會乖得跟個小綿羊似的。
「冉姑娘說錯了,我並未打算讓你嘗刑具的滋味。」恭謹的嘴角掛著令人目眩神迷的笑容,恍如早上升起的朝陽,帶著炙熱的美好。
但就是這樣的笑容,讓冉智柔深深地感覺到一種名為恐懼的東西。
對于一個,最可怕的刑罰是什麼?
雖然每個人的答案都不盡相同,對于大部分而言,這個答案是一樣的。
「那種髒兮兮的東西,我不會喜歡,我有更好的辦法,讓冉姑娘領教領教,冉姑娘想試試嗎?」。
冉智柔沒有開口,因為在恭謹說這句話之時,有一群人走了進來,站在了恭謹的身後。
這些人,望著面前被綁在刑具上的,眼中不約而同地流露出猥瑣的笑意。那種骯髒猥瑣的笑意,即便冉智柔看不見,還是一層一層地傳到她身上來。
「冉姑娘不想試試,我這幾位可是著急了。」說完,恭謹又笑著看向身後的那一群人,「別急,人家冉姑娘還沒點頭,需要讓她好好想清楚。」
這個惡魔!
冉智柔整個人已經出離了憤怒,這個世界上最干淨的男人,骨子里卻是這麼的骯髒和不堪——(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