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2武林聖地
冉智柔離開了刑部衙門,在離開衙門之前,她打暈了一個捕快,換上了捕快的衣裳,混在一班捕快之中,堂而皇之地走出了刑部衙門,來到了市井之中。
走在她前面的那人說她面生得很,是不是新來的,冉智柔粗著嗓子說是。以前這種女扮男裝的把戲她玩過不少,行走江湖就喜歡將自己扮成一個男人,還別說,冉智柔要真是認真起來,還真沒有幾個人能看出她的真實性別。
來到大街上,冉智柔閃入了小巷之中,並飛快地退去捕快服,藏在小巷的石頭里。
緊接著,她便以最快的速度趕到了瓊山,參加武林大會。
至于恭謹的解藥和玉璽,要拿就上瓊山去拿吧,解藥和玉璽都在那里。別說冉智柔不講道義,在出發前往瓊山之前,已經花銀子讓人送了封信到丞相府。
恭謹接到信後,立即命人抬他前往瓊山。皇上給南在臣的一個月期限已到,在恭謹接下這個任務時起,賢陽帝多給了他一個月。而這一個月,不但要找回玉璽,抓住夜闖大內的刺客,更要為他除掉南在臣。
冉智柔毒針上的毒很是霸道,為了不讓他在路上就這麼的死了,冉智柔在書信中附帶了一粒丸藥,吃下它便可保住七日的性命。七日之後,若再沒解藥,神仙難救。
若是那送信人沒將書信送達,或者在路上不小心將書信弄丟了。那就不關冉智柔的事。只能怪恭謹壞事做多了,命中該有此一劫。
以恭謹的手段,原本冉智柔不會這麼順利地逃出他的手掌心。那是因為。在這背後一直有個人在默默地保護著冉智柔,每次恭謹的人要對她下手時,他總會替他解決那些人。一旦有何暗殺計劃,他就提前破壞它,讓冉智柔心生警覺。
正是因為這個人的存在,冉智柔非常順利地趕到了瓊山。
一旦到了瓊山,任何人都對她無可奈何了。
因為瓊山。不但是武林聖地,更是她的外公劍聖老人家的居所。在這個地方,除了上擂台。否則誰也不能動刀兵。若有違者,整個武林一齊誅之!
在瓊山,更有劍聖一生收下的八大弟子護衛山門,大師兄無魚坐鎮。再加上冉智柔本人的武功。要在這個地方對冉智柔下手,除非那個人被驢踢了。
愛兒早在冉智柔回山的前一天,也趕回了瓊山。她遍尋不到她的小主子,運用搜仙術,也還是一無所獲。那是因為南在臣的地下監牢,經過層層設計,隔絕人氣,斷絕生息。是以愛兒一點都感覺不到冉智柔身上的氣息。
愛兒找不到冉智柔,擔心她出了事。在天陽府找了許久,還是沒有冉智柔的一點消息。無奈之下,她只有先趕回瓊山,把這事告訴無魚師兄,再利用老主人留下來的力量尋找小主子。
無魚本來還挺生那小白兔的氣,她跑回山上時,無魚正在練劍,那個氣勢,還真是秋風掃落葉,萬物俱蕭瑟。最後那一劍,無魚看到是她憑空冒出,差點用劍削掉了她的腦袋。
愛兒就地那麼一蹲,雙手抱頭,才堪堪躲過一劫。
若是平時,小兔子肯定沒那麼大的勇氣敢抵擋師兄的怒氣,可事關小主人的安危,也由不得愛兒在那兒顧忌來顧忌去了。
一听說冉智柔可能出了事,無魚便提劍下山了。他在瓊山山頂練劍,離居所尚有一定的距離。邵愛一回頭,便只看見一抹白衣的余暉,在夕陽下的瓊山,皎潔無暇、散發著柔光。
愛兒揉了揉自己有些發脹的眼楮,指尖潮濕,也跟著無魚下了山。
這麼會兒的工夫,無魚已經召集了山中弟子,派他們的人下山,秘密前往京城,尋找師妹的下落。
因為武林大會即將召開,不少武林中人陸續上了瓊山,山中不能沒人,無魚必須妥善安排人手。就在他安排人手下山時,冉智柔回來了。
「師兄。」
「師妹,你不是……」
「一言難盡,但如你看到的,我還活著,並且順利回了來。」冉智柔的臉上有著風霜還有趕路的疲憊,但沒有什麼心情,比得上回到瓊山的美好。
這個地方,是冉智柔心中的樂園,是沒有被玷污過的聖潔之地。在這里,擁有著她太多美好的回憶,有著她最無憂無慮的童年。
盡管這些事,回想起來份外的傷感,但冉智柔還是由衷地感激在瓊山的十幾年時光。正是這些時光,讓她一步步走到今天,再怎麼樣危難和屈辱的情況,她都挺了下來。
因為她告訴自己,終有一天,自己會了卻全部的羈絆和牽掛,再次回到這里。即使她最後因為報仇而失去了性命,她的靈魂也會回到這里,在這里安息。
回到了瓊山,冉智柔的整個心情也好了起來,眼神里也注入了先前從未有過的神采。仿佛回到了這里,冉智柔才是真正活著的。
而在另一頭的刑部衙門,則處在一陣風雨飄搖中。
孫慕白暗中襄助冉智柔的事,被恭謹和皇上知道了。身為皇上器重的臣子,卻吃里扒外,關鍵時刻幫助外人來對付皇上,這條罪名可不輕。
孫慕白表現得不卑不亢,堅持聲稱冉智柔並無過錯,而他出手相助,也不過是因為他們是朋友。不知道冉智柔犯有此等重罪,所謂不知者無罪,雖然知道孫慕白說的話是假的,一時還真沒有辦法定他的罪。
要說恭謹其人,點子還真是不少。當即便奏明皇上,請孫慕白孫大人親自逮捕冉智柔歸案。冉智柔盜取玉璽,已是不爭的事實。加上夜闖禁宮,傷害皇上,犯下大不敬之罪,無論是哪一條,都夠她受的了。
孫慕白若想證明自己清白,就親手將她捉拿歸案。要不然就是存心包庇,到時候皇上再治他的罪,也就是名正言順了。
密旨很快便下達了,這道聖旨說的十分清楚明白。在半個月內,若不將冉智柔捉拿歸案,那到時候就得由孫慕白來承擔罪責。
飛鳥盡,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
有南相的前車之鑒在前,孫慕白又如何能不小心謹慎?畢竟,知道那件事的幾位大臣,這些年,就只剩下他和南相了。原本以為以南相在皇上心中的地位,還有對大焰的功勛,能逃過一劫,現在看來,呵呵!
他怎麼忘了,沒有哪一位君主願意被別人捏著把柄。哪怕那位臣子一直都是忠心耿耿,也會讓他坐立難安。而只要影響到他的人,哪怕是他最親近最器重的人,也會不計代價地去移除。
何況,沒有什麼人是不可取代的。像南在臣這樣的年輕丞相,幫助他做了多少事?在他初登基的那些年,陪著他一起經歷風雨、度過皇權不穩的那段時期,為了皇上的大業鞠躬盡瘁,得到的不過是這樣的下場。
孫慕白對這個朝廷、對這個皇上有些寒心。
他和南相並沒有什麼過硬的交情,事實上,在冉智柔的事情上,南相的一些做法,令他很不高興。但他們都是從同一樣的環境中走出來的,經歷了同一樁改變他們這輩子命運的事,又豈能真的與他完全劃清界限?
他也從沒有想過,扎根朝廷這麼多年,地位僅在皇上之下的南相,有一日會兵敗如山倒,還沒有反應,就被那皇上以一個很可笑的理由徹底排除在朝廷之外了。
而如今,他們把矛頭又對準了他。恰巧有冉智柔的事,倒是給了他們一個完美的借口。
孫慕白心中自有一番思量,面上恭恭敬敬地領了聖旨,並保證自己即日便前往瓊山,將冉智柔捉拿歸案,
一旦離開京城,天高任鳥飛,就沒有那麼多的限制了。在兩年前,他遇見冉智柔的時候,就曾想過拋下一切,行走江湖。現在不過是將計劃延後,對這個朝廷,他是沒有任何留戀的了。
孫慕白大概也知道,即便這次的事他能巧妙躲過皇上的懲處,今後皇上還會以更多莫須有的借口來除掉他。與其膽戰心驚地在他底下過活,還不如趁早拋下這一切,去過自由自在的日子。
何況,他要留在朝廷,勢必會面對兩難。冉智柔犯的是重罪,他身為刑部尚書,不可能不作出懲處。但只要他卸下刑部的重則,那冉智柔是不是朝廷侵犯就與他無干了。
反正皇上有的是人為他效命,他只不過是他手中即將被丟棄的棋子。只是他這顆棋子,會比較燙手。敢用他之前,就得先做好被燙傷的準備!
孫慕白立即命人收拾,帶了十幾個精銳心月復,趕往瓊山。為了監督孫慕白,皇上派了一個人來協助孫慕白捉拿冉智柔。
這一點,孫慕白早就料到了。若不這樣做,那皇上就不是他認識的那個皇上了。
然而一想到,不久後將再次見到冉智柔,不是以刑部尚書的身份,而是以一個江湖人的身份,和她一樣的江湖人,不知道她會做何感想?(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