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9蕭奕和她的曾經(二)
沒有辦法,改變治療方案,又只能以唐火火為切入,慢慢的疏導,慢慢的介入,最後,雖然蕭奕仍舊對她很依賴,但慶幸獲得了不少成果,他已正常很多,開始和人交流,也開始慢慢治好了他的自閉癥與時刻戒備與傷人的不良習慣。
秦姨在考慮對蕭奕進行正式接收了,那時候火火已經開學,準備初三最後一學期的沖刺考試,蕭奕每天都來看他,給她送吃的送喝的送飲料,害的全班同學都以為他是他男朋友,連老師都把她叫到辦公室警告前途重要,不要擅自早戀。
「你不要來班級找我了,我現在學習很緊張,不能分心的,等秦姨辦了接收手續,把你接,你就可以入學,開始正常每天上學的生活的。」一天放學,火火傾訴她的煩惱,有些無耐。
蕭奕問,「可以和你同校嗎()?可以和你一個班級嗎?可以和你一個座位嗎?」。
火火嘆,「可以……不過,你得加油才成,因為我的高中目標,是A市名校,學費很貴,孤兒院支付不起的,除非考到非常棒的成績才免學費,而且定期有獎學金的!」
蕭奕沒說話,看著她似懂非懂的點了頭。
然後那兩個月,蕭奕就只在離校園門前沒多遠的河邊等她,送些吃的和零食,白天就待在唐火火的房間里看她以前初中的課本和書籍,暗自補習。
直到有一次期中考試,唐火火因為一道當時沒完整解出的數學附加難題,五分之差,沒考到全班第一,懊惱了很久,拿著試卷坐在房間書桌前多遍演算還不懂其果,卻被蕭奕拿起筆,三五兩下算出了特殊的公式,寫出了完整答案時,她震驚了!
「蕭……蕭奕……全年級只有一個人解出來了,那個人……還因為是出題老師的親戚提前透漏了附加題才解出來的,你怎麼會?」她睜大眼楮問,「又怎麼能這麼簡單就解出來?」
「我……」蕭奕不知道該怎麼答,只好從後面書架里拿出來厚厚一沓書,放到書桌上道,「我……為了和你一起上學,這些,都看完了,我想考到你去的學校。」
唐火火一看,驚呼——怪不得對他來說簡單,蕭奕現在,連高三的課程幾乎都要自學光了,按照這程度,直接都能去考大學了!
「你……也太厲害了!」忍不住夸他,唐火火一臉敬重,「自覺性這麼強,以後,我一定向你學習,要蕭前輩給我補習。」
蕭奕沒說話,一臉面紅,好像有些害羞。
就這樣,一切很順利,蕭奕仍舊每天去看她,去接她,還會偶爾給她補習,研究一下難解的數學題,而接受的手續也辦理的差不多了,秦姨那天開心的想告知這件事,不想,當天就出了事。
那天晚自習放學,唐火火是班長,負責鎖門和做最後打掃,鎖上門走的時候,已經很晚,學校里幾乎沒人,她不知道自己走到小路朝河沿上走的時候,被幾個地痞流氓盯上,一路尾隨,直走到河沿旁才,把她攔了下來,搜身要錢!
「要怪就怪你那高中胡混的唐青青!」幾個流氓誰都沒留情,堵住唐火火就想開打,「年紀一點就想學人混江湖,還到我們賭廳里去混,輸了錢還不還,听說她平時的支出有一半都是你這個妹妹付的,還錢,她欠了我們三千塊,把錢拿,不然,就以人來抵——!」
三千塊對那個時候的唐火火來說簡直是天價,而且這種事發生在唐青青身上根本不值得懷疑也無法辯駁,幾個人抓著她拖拉,唐火火惱怒掙扎,尖叫聲起,河沿上的蕭奕聞聲趕來,一臉暴怒,拾起地上的磚頭就沖了,動作凶殘!
那一夜,堪稱慘烈!
唐火火從不知道,蕭奕這麼會打架,一個人,可以單挑一群人,而且蕭奕打架簡直不要命,頭破血流也不管,表情好像要殺了那群靠近她的人——!
「蕭奕——!蕭奕——!別追了——!」唐火火淒喊,一臉害怕,抓住蕭奕,沒敢讓他再去追前方那些逃跑的地痞少年。
果然第二天,學校里就爆出消息,出事了,河沿旁昨夜發生斗毆,好多人受傷,還有人的手腳差點被打斷了,警方都介入調查了!
唐火火听到,連忙請假,慌張回院,果然看到,秦姨在配合調查,蕭奕一個人坐在角落一動不動,還有很多少年流氓的家長在鬧,說既要賠償醫藥費,也要賠償精神損失費,不然就要立案告蕭奕,秦姨一臉難色,最後,全擔下了。
那個月,秦姨很辛苦,孤兒院的開支,蕭奕的賠償費,加上一些到了入學年齡必須支付的生活費,差點被累病。
唐火火心疼,那個月有些疏遠蕭奕,蕭奕也懊惱,不敢隨意靠近,也不敢輕易去接她,只是在有一天放學,他向她保證絕不再亂打架,絕不會再隨便傷人,以後一定會克制自己之後,兩個人的關系才得到了緩和,又變成了從前互相關心的朋友。
臨近中考沒有一個月的時間,唐青青來找她了,要錢,要生活費,目的從來都只有這一個,只是這次非要她還那時她欠下的賭費!
「那群人不好惹,你不替我還錢,是要看我去死嗎?」。唐青青朝她嘶吼,唐火火不理她,夜晚,就接到了威脅電話,說唐青青就在他們手里,想贖人,就送錢,不然別怪他們不客氣。
唐火火心中惱怒,卻又不得不急促,畢竟答應過父母相依而活,卻不想唐青青總是招惹是非。
「我解決!」蕭奕說,「別怕,你跟他們拖延時間,說錢能送到,但保證看到人,明早八點見,他們敢動人,你就報警,說有錄音威脅證據!」
其實沒有什麼證據,只是那一刻只能相信他,蕭奕消失了一夜回來,第二天一臉疲倦,身上有奇怪的硝火味道,那很陌生,唐火火並不知道是什麼,但看他拿來了三千塊錢,放在了她的手心中。
「沒搶,沒偷,也沒騙,我勞動所得換來的,走吧,去換人!」
蕭奕帶著她,贖回了唐青青,唐青青卻很囂張,離開時對那些人謾罵,惹起亂子,不得已又是打了起來,只是這次蕭奕刻意克制,只是動作上把他們這些人打走,就收了手,帶走了他們。
打架期間,唐青青一直在拍照,唐火火問為什麼,唐青青說這叫證據,他們再敢來找她,就直接交給警察!
唐火火沒說什麼,這件事也告一段落,終于快要面臨中考,秦姨找了熟人,給蕭奕辦了學校的初中檔案,也拿到了準考證,同意可以參加正式考試,和唐火火同時以分數線錄取入學了。
蕭奕很開心,難得的開心,那一天笑的開懷,唐火火第一次在他臉上看到屬于少年的味道,那一天,連秦姨都欣慰,心理醫師也暗自告訴她,沒問題了,有你在身邊,他才能有正常的生活,他的生活,因你而起。
但唐火火不知道,那時救治唐青青那一夜時,蕭奕所外出的事,為他們的以後,埋下了禍端。
臨中考還剩一天,諸學校全都放假,唐火火和蕭奕一起拿準考證認考場,出來時,她看到有幾個黑色的高大影子好像對他們指指點點,她沒看清,卻覺蕭奕的臉色好像沉了一下。
那晚,秦姨給他們做了很豐盛的飯菜,希望他們發揮優秀,全都考上所希望的學校。
第二天,一早,因為不在同一考場,唐火火和蕭奕從公交站牌就分道揚鑣,各去各處考試,準備努力考試了。
臨分別前,蕭奕說,「我的考場遠,也沒有手機,沒什麼事,中午就不聯系了,晚上我去接你。」
唐火火應了,不疑有他,這一天發揮不錯,卻是出考場,等了很久,都沒等到蕭奕來接自己。
她回到孤兒院,也沒見蕭奕,她焦急的等,一直等到夜晚八點,她那破舊到看不出按鍵的古老諾基亞手機燈才亮起,蕭奕不知用誰的手機發來了短信——
「堵車,難回,考場附近有學生賓館,我住下了,這是同住在一起朋友的手機,今天發揮很好,勿憂,明晚見。」
她打,已是關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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