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晟涵心酸地說道︰「她一定是在怪我,為什麼在她生前沒有經常來映月樓里看望她,否則也不會在我來了之後才合眼。」
林老良醫問︰「王爺接下來有何打算?」
楊晟涵鄭重其事:「此事一定要查個明白,否則,我怎能讓淨雪在九泉之下安息?」
林老良醫無奈極了,想到昨日的事,心里便就沉沉的。
但他始終沒有將昨日之事全盤托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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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懷袖離開了臥房,回了廳里。一路上,她細細地盤查了映月樓里的每一個角落,依舊是查無所獲——韋淨雪的鬼魂並沒有出現在映月樓里的任何一個角落里。
若是昨夜分離時,她願意听韋淨雪的訴苦,是不是就能避免今日這一禍呢?
她不知道,如果她知道,那就不會發生今日這樣的事情了。
她剛踏入廳里,便就听到鳴翠的聲音︰「奴婢所知,皆已如實告知公主、老太太,絕無半點虛言,如若公主與老太太不信奴婢之言,還可像小王妃求證,請公主、老王妃明察,替韋沁華做主!」說罷,便就用力地磕下頭去。
雲姬轉過頭去問左首席上的郝月嬋,問道︰「郝,對丫鬟鳴翠所說,你可有什麼異議?」
郝月嬋強裝自若,冷哼一聲,道︰「我昨日就是請了韋沁華到我錦瑟居里喝喝茶,不過是尋常會客。拉個家常罷了,哪有這丫鬟說的這般殘酷無情?我若真有害人之心,那韋沁華又怎麼可能從我錦瑟居中活著出來?我看這丫鬟,十有八九是受人指使,來誣告我的!」
雲姬正要嘲諷幾句,忽然眼角余光瞥見柳懷袖從內門里出來了,便就冷冷一笑,說道︰「鳴翠說的是真是假,一問柳妹妹,不就知道了麼?」
郝月嬋捏緊了椅子扶手。暗惱地瞪了雲姬一眼。這才轉過頭去,心焦地瞅著剛出來的柳懷袖。
昨日才結成的盟,今日是否就要破滅了呢?
她不知道,她只知道這個小狐狸昨日確確實實有對她動過殺念。有動過想要借此事將她整垮的念頭。只是臨時不知想到了什麼。便就放棄了,並與她結盟。
如此奸佞的小人,你說。她是否會願意為了不讓麻煩牽扯到自己身上,而趁此機會,落井下石呢?
郝月嬋心里並無把握
雲姬問道︰「柳妹妹,鳴翠所言可否屬實?」
柳懷袖停住腳步,看了看鳴翠,她如昨日上門求救之時那樣,將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了她的身上,那樣無助、那樣哀求地盯著她。她撩起眼,看了一眼郝月嬋,又飛快地移開了眼,心里思量了一下,方道︰「我剛來,還不知究竟發生了什麼事,雲姬可否讓人同懷袖好好說個明白,究竟發生了什麼?」
雲姬「嗯」了一聲,便對鳴翠道︰「你便就把方才所說,如實再告訴小王妃听。」
「是!」鳴翠忙不迭地點頭,于是便就轉身面向柳懷袖。她心里面是相信柳懷袖的,昨日柳懷袖能順了自己的請求,從錦瑟居里接回了她的主子,那今日,也一定是會為她做主的!
柳懷袖坐到了右首席上,柔聲對鳴翠道︰「你慢慢地說,不必著急,也不必擔心害怕,王爺就在里邊,若是有人膽敢脅迫你說假話,王爺一定會為你做主的。」
「有小王妃替奴婢做主便就夠了!」鳴翠滿懷感激地說道︰「昨日小王妃從錦瑟居里救回我們沁華,奴婢都還沒來得及向小王妃道聲謝呢,如今,請小王妃接下奴婢的謝意。」于是便對著柳懷袖隆重地磕了三下響頭。
待鳴翠磕完頭,柳懷袖心里略一遲疑,才開口道︰「鳴翠你言重了,我並沒有做些什麼。你且先說一說映月樓里究竟發生了什麼事?你主子為何忽然想不開,要懸梁自盡?」
鳴翠頓時紅了眼,濃濃恨意浮現在了臉上,她指著郝月嬋說道︰「我們沁華絕不是無緣無故便就會想不開、要懸梁自盡之人!一定是有什麼人在脅迫我們沁華,我們沁華走投無路之下,方才要懸梁自盡,以求解月兌!這逼迫我們沁華之人,肯定就是郝!」
郝月嬋又羞又怒,喝道︰「休要胡說!」
柳懷袖看了一眼她,見她已經被逼得急了,但還不到昨日被自己逼得方寸大亂的地步,便也就先放下她,沉靜地對鳴翠說道︰「鳴翠,我知你與韋主僕情深,韋的過世讓你悲痛至極,這才讓你無法控制自己的言行,你只管將自己所知道的事情一五一十同我說來,是非自有論斷,切勿不可在真相大白之前,胡亂誣告他人!」
鳴翠道︰「小王妃,奴婢沒有胡言亂語,昨日究竟發生了什麼事,小王妃也是知道的。從昨夜小王妃將我們沁華送回映月樓後,我們沁華便就變了個人似的,心事重重的,再也沒有見她笑過了!今晨奴婢服侍沁華起身時,沁華是睜著眼的,問是否是奴婢動靜太大,驚擾了沁華清夢,沁華搖頭道不是,是她一夜都沒有睡著。若不是沁華心里藏有天大的事情,又怎麼會……怎麼會睡不著覺呢?」
柳懷袖點點頭,道︰「確實。」
鳴翠繼續說道︰「奴婢服侍了沁華一整日,見她始終悶悶不樂的,便想了不少法子去逗樂沁華,可沁華始終沒有笑過。扶她出門,在附近走走,她也不曾笑一笑;給她剝果子吃,她也只是吃了一兩口,便就不吃了……對了,沁華今日胃口不佳,始終沒有吃下什麼東西!到了午時,沁華說自己倦了,要歇息。奴婢本應留下來隨侍的,可沁華說想一個人靜靜,便打發奴婢回自己下人房里休息去了。奴婢每隔半個時辰便回來看看沁華是否醒了,是否有吩咐。可奴婢每次回來,都能看到沁華坐在桌子邊,托額不知在想些什麼事情,沒隔一會兒,沁華便會嘆一回氣。奴婢隔著房門問沁華是否能讓奴婢進去,沁華道不用。直到申時,奴婢再回來看時,便就看到房里面吊著一個人影,我們沁華……沁華她……沁華她便就這樣上吊自盡啦!」
說到最後,鳴翠已經情難自禁,捂著臉,嚶嚶地抽泣起來了。
雲姬轉頭問柳懷袖道︰「柳妹妹現在可知道事情的始末經過啦?」
柳懷袖點頭道︰「知道了。」
雲姬問︰「如今,鳴翠說是郝私下脅迫韋沁華,以致于讓韋沁華昨夜回來之後,不堪重負,這才會選擇懸梁自盡,你如何看?」
「我覺得……事有蹊蹺!」柳懷袖看了郝月嬋一眼,正色道︰「若說是因為去了錦瑟居一趟,回來之後才會變得心事重重,從而選擇懸梁自盡的法子來求個解月兌,我覺得……言不符實。」
雲姬「咦」了一聲,斜著眼問道︰「如何說?」
柳懷袖平靜地說道︰「在更早之前,韋曾到我無名院里來,那一晚,雲姬也在。那時大家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心風道長做法一事上,是以忽略了韋。那晚韋在我院子里借宿了一晚,那天晚上和第二天韋離開之時,我都留意到韋臉色蒼白,似有心事一般,整個人魂不守舍,又似欲言又止的模樣。顯然韋的心事並非是因為昨日去了錦瑟居之後才有的,而是在更早之前便就有了。我是王府里的新人,與諸位都不相熟,總不可能,是我害得韋心事重重吧?」
雲姬又道︰「那昨日,韋沁華命鳴翠到你院子里求救,可確有其事?」
柳懷袖點頭道︰「是有此事。」
雲姬道︰「那便就沒什麼好說的了,若不是郝月嬋想要害了韋沁華的性命,韋沁華又怎麼會派自己的丫鬟前去向你求救?」
柳懷袖道︰「可我昨日到了錦瑟居之後,確實沒有什麼異常之處,所以說‘求救’,實在是過于言重了。大家喝了一日的茶,聊了一日的家常,到了夜里,這才依依不舍地分開。」
雲姬卻是不信的,眯著眼冷笑道︰「光是喝個茶罷了,為何要那麼長時間?」
柳懷袖道︰「喝茶不需要太長時間,可若是聊起家常來,自然就花時間了。我瞧兩位都沒有散席之意,便就只好陪到夜里。」
不論雲姬如何問,柳懷袖均是鎮定自若地應付,雲姬不悅地皺起了眉,終于知道自己踢到了一個鋼板上,可她也不是那麼好應付的,她問道︰「我听鳴翠說,昨日還有個丫鬟冒充是映月樓的丫鬟,前去求你去錦瑟居救命,這,又是為何呀?」
(注︰很久之前有個筒子提出疑議,說袖妹子不該稱呼那些妾室為「」,所以,作者君在此鄭重聲明︰袖妹子是故意這麼稱呼的,不是文中的bug!前世袖妹子是肯定不會這麼叫的,但是現在她為了收斂鋒芒,所以才會自降身份去叫別人的,而且其他人年紀都比她長了一大截,不是一歲兩歲,而是一大截……默!)
——END&CONTINUE(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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